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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字幕🔥AI漫畫【穿越阿斗,開局被劉備識破】:魂穿阿斗,開局智力只有可憐的20,卻有諸葛相父和一群賢臣輔助,這可怎麼輸?#漫畫解說 #有聲小說 #小說 #推文 #小說推薦 #持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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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统一了三 诸葛亮这才明白 眼前的刘禅是假的 如果眼前的刘禅是真的 老子的孔明灯早特么飞到外太空去了 原来就在不久前 突生重病的阿斗被你意外夺赦 从此世上再无扶不起的刘阿斗 只有智勇双全孝怀帝刘禅 如今穿越成阿斗 你发现自己的智商只有20 就连武力都不到 就在你敢盖的时候 一个拿着雨扇的人走了过来 丁名将系统激活宿主基础能力 智力20 武力4 统一莅临 宿主见到三国将领可获得技能点 丁见到三国名将诸葛亮 增加20点技能点 技能点宿主可自由分配 诸葛亮武力80 智力148 你两眼一黑 什么鬼诸葛亮居然比自己聪明7倍 甚至武力也是自己的20倍 难不成刘禅真在长坂坡被摔憨了 不行我得尽快去见大量的三国名将 拿技能点 要不然将来我一定会被自己蠢死 向着身后呼喊那个谁谁谁 你过来小宦官屁颠屁颠跑过来 小心翼翼的跪下道柿子 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年份什么月份 那小宦官脸色一僵 心道柿子生了次病 越发蠢笨了 心里如此想 但是不敢不答 如今是建安二十四年九月初 你闻言一愣 心里悲悯我的天 已经建安24年了 刘备都敬畏汉中王了 这么说来 吕布典韦 周瑜 庞统等二十几个名将早就下地府了 夏侯渊等人也刚一命呜呼 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而且关羽还有三个月就要归西 曹操黄忠夏侯惇好像不久后也要死去 张飞吕蒙把政明 年就挂 我平白无故损失了多少技能点啊 不要名将啊 尤其是关羽同志 你们慢点死 至少等我见你们一面再死 你立即将点数加到智力上 丁加点成功 刘禅武力4 智力40 为了获得更多的技能 你直接来到了刘备的议事厅前 结果被守卫拦住 世子主公 正与尚书令军师等军役 请世子稍后再请安 你一摆手 大声道我不是来请安的 我是过来参加军役的 是守卫有些迟疑 世子无传唤来参加军役 这不符合规矩啊 更主要的是 以世子堪忧的智商 进去后必然沦为笑 这是抹黑汉中王的伟岸形象 万万不可想到 朕守卫政策到世子为的 主公传召 任何人不能妄自参与军役 你也政策 本世子有重要的事要给父王说 关系到荆州安危 钱将军生死 速速去通报 守卫苦笑 心道世子啊 我是真心尊重您 您却这么侮辱我智商 钱将军关云长智勇双全 怎么会有生死大难 荆州稳固 有什么危险 他摇摇头 一躬身朗声道世子 前几天钱将军传回军报 说已经包围了曹仁 即将拿下襄阳 而荆州更是固若金汤 世子大可放心 以文言烧谕 见守卫坚决阻止自己进去加技能 情绪瞬间失控 厉声道你懂什么 钱将军现在看起来顺风顺水 但是其中包藏的危险岂是你能探知的 速速放本柿子进去 柿子恕卑之不能放行 你看到守卫不卑不亢的神情 稍微冷静了一些 想起自己方才的暴怒 不禁感慨 系统对自己的智商压制已经到了影响 心性的程度 心道我一定得多见将领 尽快提高自己智商 看着守卫丝毫不容商量的神色 你微微摇头 准备先回去再想办法 谁知此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在屋外大呼小叫的 守卫闻言 连忙回答是世子 要进去请安 屋内刘备听到自己儿子在门外 有些诧异 要知道前些天你一直生病 难以下床 今日竟然要来请安 想来今日身体恢复了些 能下地了 第一时间便过来给我请安 阿斗这孩子真是智孝啊 刘备倍感欣慰 让他进来吧 守卫得力 开门放行 你欣喜不已 几步就冲了进去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 用极快的速度扫视屋内众人 只见除了刘备诸葛亮 还有四人并肩站在一幅地图前 见到三国名将法正丁 见到三国名将刘巴丁 见到三国名将赵云丁 见到普通将领杨颖 宿主增加31个技能点 听到系统的声音 你脸上浮起一抹喜字 在刘备看来 这是儿子见到自己后 发自内心的喜悦 吾儿既然来了 就听听几位先生的高论 了解一下荆州巴蜀汉中等地的形势 你一肚子话要说 但知道此事不是开口的时机 便站在刘备身侧静静聆听 法正等人见你不言语 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从汉中官员任命 征伐汉中军队的回调和安置 再到关于北宫的军旗 荆州益州防御和治理 论述了的仔仔细细 每个人都发表意见 提出计策 时有口舌争论 时有互相称赞 气氛很是和谐 你频频点头 嗯这个时期的刘备集团 内部团结 外部拓展也 相对顺算是刘备的高光时刻 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 最大的危机和转折马上就来 刘备见你听得仔细 还不住的点头 很是满意 有意考笑一下 便开口道吾儿诸位先生说了很多 你可听懂了 回复王儿臣大约听懂了 那你说说懂了些什么 你很自信的上前一步 指着荆州几个城池 朗声道这个嗯 那个嗯你哼哧了半天 没有说出句完整的话 你摸摸自己大脑袋 发现自己满脑子的想法 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心惊道难道是智力太低 使这具身体的嘴巴 无法表达出我心中的想法 悲催你一着急 瞬间满头大汗 杨毅见你这副熊样 暗暗摇头 心道就算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听了这半晌也该说出个一二三 柿子竟然只会说这个那个 还嗯嗯嗯 传闻果然是在真的 世子直至近乎妖啊妖吗 智力方面自然比人差远了 留疤比较稳重 虽然暗暗鄙 但是脸色毫无变化 仿佛方才嗯嗯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贾政眉头紧皱 心想今后的举荐显示好好教导世子 诸葛亮轻摇羽扇 嘴角稍稍上挑 不仔细看毫无察觉 但是他内心深处的忧虑加深了 赵云则努力回想 当年在长坂坡应该没撞到少主的头啊 怎么刘备看你如此尴尬一笑 解围道儿啊 你第一次接触这些 不懂很正常 你将众人表情看在眼里 知道大家把自己当成了傻 听刘备之语 也很是无奈 之音想我前世怎么也算了 品性兼优 名列前茅 人见人夸 觉觉得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穿越 了倒是被鄙视智商了 真是恕可忍 审不可忍 你回复道 父王稍等片刻 画罢便打开系统面板 将新得到的31个技能点 都加到了智力上面 众人看着你胡乱摆弄手臂 更显痴傻 不禁一脸黑线 杨怡苦笑世子真是急得张牙舞爪啊 刘巴嘴角抽了抽 真是虎父生犬子 赵云紧皱眉头难不成是被主公摔的 刘备无奈开口道儿啊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你调完智力 大脑更灵光了 甚至前世看的一些有关三国的电影 书籍和论文 都从尘封的记忆中窜了出来 脸上瞬间布满自信 父王我刚才想说的是 您现在坐拥巴蜀汉中荆州三地 其中巴蜀具易守难攻之地 抱肥沃之田 粮草充足 是完美的大后方 汉中前控六路之师 后惧巴蜀之素 左通荆襄之才 右接秦龙之马 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 而荆州北拒汉江之险 南拥南海之才 东连吴越 北接中原 人杰辈出 是忠心汉室之根本 你说完心中暗喜加点还是有用的 虽然远不如诸葛法正 但是至少能言语通顺的表达心中所想 诸葛亮法正等人文言后微微顶扣 柿子这一番言语很有战略眼光 若是一般文官提出 算是正常能力 但如今是柿子提出来 这就有些让人惊喜了 毕竟柿子才14岁 有如此战略眼光算是早会了 杨怡和刘巴也一脸诧异 传闻中柿子憨傻 刚才看你表现也很愚笨 谁想尽有些才华 刘备满脸开怀 心里赞叹有此子甚信 但是你画风一转 朗声道汉中三城人口随张鲁迁走曹 贼又掳走三城人口 如今的汉中 人丁不旺 需要休养生息 不短的年纪 巴蜀乃天府之国 四面环山 安逸至极 坐镇成都之将 终将被磨去锋芒 死于安乐窝中 最后是荆州 目前被曹贼孙仲谋和我父王分别占领 情况复杂 敌我难分 具体说来 建安十三年火烧赤壁后 曹贼在南阳郡的襄阳陈兵 牢牢控制了京北四郡 曹操撤走后 周公瑾打赢江陵之战 在江陵驻兵 掌控南郡 控制荆州中部 父王则趁机夺下南荆州的长沙桂阳 零陵和武陵 后来卢子靖用南郡跟父王换走江夏 看似是为了联盟 其实是为了减轻自己军事压力 让傅王顶在抗击曹贼的最前线 后来更将此事诡辩惩戒 荆州因而至今让我们归还荆州 实在气人 杨仪忍不住插嘴 世子的意思是说 主公不需要归还荆州各郡了 你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 父王自己打下来的城池 自然不用归还 那南郡吗 杨仪又问 你大气凛然 我父王凭本事用江夏换来了 哪有还的必要 杨仪闻言一噎 不再说话 刘备法正 诸葛亮却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不约而同的赞叹有这个想法甚好 是个干大事的 你见杨仪不再插话 继续道后来 孙仲谋派吕蒙偷袭 攻占了陵陵贵阳和长沙 钱将军顾忌北方防线 父王在汉中大战正酣 不便派军在津南应聘 只好与孙仲谋谈判 以湘江为界 愤而置之 最终我们只拿回了陵陵 失了贵阳二城 由此可见 孙仲谋狼子野心 随时会咬下我们一块肉 故此我说荆州敌友难分 刘邦杨仪心中赞叹 世子如此年纪 已经对荆州行事知之甚深 对鲁肃界南郡的意图和东吴的野心 也有深刻理解 今后必成大器 赵云法正心情激动 我主有此词 大势必成 诸葛亮闻言 手中的羽扇停了下来 心里猜测是谁教给世子这些的呢 此人必定大才 必须重用他 将成都有些才干的谋士想了一拳 也没找到对应的人 不禁扫视在场的 重问是谁呢 法正主公 你忽觉屋内落真口 下意识环顾一周 见众人沉思 无人打扰自己 知道自己说的成功 引起了他的重视 信心大起 继续说道如今钱将军正率军攻打襄阳 据说已经声情于尽 斩杀了庞德 即将拿下襄阳 似乎势如破竹 然曹贼不会坐以待毙 让自己老巢暴露在我军铁蹄之下 必然派出援军奔赴襄阳 同时联系孙仲谋 前后夹击钱将军 如此一来 钱将军压力倍增 失去锐气叠加孤军深入 后继无力的情况 可能再难有大的战绩 此外荆州精锐兵马近在 襄阳后方实力空虚 东吴那位老伙计精灵的很 一定会趁火打劫 越过湘江偷袭我们的 顿了顿一脸郑重地道父王儿臣认为 如今的上策 应是迅速派出两支骑兵入荆州 一支直奔襄阳 协助前将军攻城 另一支奔赴湘江长江驻守 防止孙仲谋背后插刀 你说完 静静看着刘备集团的几个顶级谋士 不再言语 几位谋士则一脸震惊 对于曹操派军支援 派说克去东吴策动孙权偷袭的密宝 是昨天送到成 都的 法正刘巴杨怡三人也是昨晚知道的 也因此事被召集到这里商讨 此等机密 整个成都也就他们6人知道 按理说世子绝不可能了解香气 那他为何如此精准的说了出来 难道是自己推断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吗 法正想了想 眼神一亮 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想来是主公把这件事说给世子的 刚才那些话估计也是特意教的 主公这是有意让世子崭露头角 逐渐接触朝政了吗 诸葛亮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一扇 在心里点卯 是谁把密报透露给了世子 还教世子说出如此长篇大论 刘备则收回看你的眼神 转而深深的看了一眼诸葛亮 是军师提前知会阿斗吧 并教了这些说辞 难道军师有意让阿斗参政 赵云刘八和杨毅则钦佩地看着你 一脸心悦诚服 刘备打破沉寂 对诸葛亮问道诸位怎么看 诸葛亮闻言收回思绪 恢复云淡风轻的气质 世子能推测出曹贼动向 看出孙仲谋那边的风险 确实聪慧 然吴忠谋士极多 识大体之分 存孙仲谋有他们辅佐 正常情况不会轻易出兵 我认为只要曹贼不再相反取胜 东吴不会有所行动 更重要的是 蜀中大军刚刚从汉中凯旋 尚未修整完毕 贸然出兵 必然有失 诸葛亮没有支持你的计策 是为了将你身后的人逼出来 你若真是大才 必要重用 现在只要此事有人反对 自己说出和你相似的计策 8成就是幕后之人了 刘备则诧异的看了一眼诸葛亮 军师如此如此态度 难道不是 军师受益 阿斗了法正看着刘备的脸色 心中更加断定 果然是主公有意推世子参政 这个孔明怎么如此看不透 世子说要派出两支精兵 那肯定是主公的意思呀 你顺着说不就行吗 作甚唱反调 你不卑不亢地看着诸葛亮 朗声问道 如军师所说 我父王应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见皮球又踢了回来 轻摇羽扇 世子直言不无道理 可送信给云长 令其继续猛攻破曹操援军 使曹贼胆寒 不敢继续增兵 同时提醒云长子方等人仔细防范 孙仲谋审视度势后 自然不敢轻易偷袭 世子所说之危局 皆以诸葛亮依旧不说派兵之词 将目光扫向众人 以白眼一番 傅匪道军师勿以 你有些急 大声道孙仲谋狡诈善辩 贪得无厌 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我认为他必定会先曹贼1 派大军渡过江偷袭 法正见你如此肯定 越发确定是刘备受益 上前一步道吾认为世子所言 即是孙仲谋此前已经偷袭过荆州 盗走桂阳两城 如今必然故技重施 我同意世子出兵的计策 刘备和诸葛亮闻言 不约而同地看了法正一眼 原来幕后之人是你啊 若是孝直的意思 九明了 望揣圣意的法正不知道自己躺枪了 继续说道即便东吴暂时不准备出兵 我们出兵入京 也是未雨绸缪 震慑东吴 更可以成为前将军的强大后盾 世子之谋上上策 诸葛亮已经明了事情真相 起了搞笑之意 对着你道蜀中军事征战一年余 甚为疲劳 这种无意义的出兵不利于士气 更会破坏吴 方和东吴的关系 而且钱将军早年温酒斩华雄 轻易杀文丑 获五官斩六将 如今水淹卫兵威震中原 拿下襄阳轻而易举 即便不能扩大战 在襄樊站稳脚跟 也是十拿九稳 如今荆州谋士众多 猛将不少 兵力充沛 且有刘峰孟达在西侧上拥赵云 完全不虚具东吴 你闻言心道刘峰性格刚猛 气力过人 早年随赵云张飞等扫荡西川 颇有战功 如今他统领孟达坐镇上庸 诸葛亮说他是关羽的后盾倒不是错 但历史上刘封以上庸三郡占领不久 不敢轻易离开为由 拒绝出兵援助关羽 导致其战败惨死 自己怎么能让历史重蹈覆辙呢 可是刘封毕竟是刘备的意 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我该怎么说呢 法正听诸葛亮口气有些错愕 心惊到孔明怎么如此坚决 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诸葛亮则目光锐利 心道法政前辅佐主公入川 后有汉中之战的功勋 现在主动教导阿斗 果然是忠心耿耿之臣 有他在策 是主公之幸 你尽了静心道非也 首先荆州虽然有很多谋臣武将 但大多在襄樊前线南郡腹地 人数稀少且分散 若东吴背信弃义而来 猛难抵抗 再者上雍三成心定 人心不稳 若是突然撤走大军 万一地方宗卒又一行 必然反叛 倘若荆州有变 上雍之兵将进退为其三 蜀中之兵虽然疲惫 但抽出一些人马东去 并不妨碍休养生息 却可以保荆州安宁 何乐不为 诸葛亮闻言 突然觉得你说的不无道 仔细分析其中厉害 潜意识里已经 将你当做同等级的谋士来看待 刘备见众人争执不下 一时间难以达成共识 开口道吾儿思维敏锐 眼光独到 为父甚是欣慰 然而你身体刚刚康复 不宜过多思虑 先回去休息吧 此事我会和军师好生商议的 你一致怎么 刘大耳朵的意思就是说的不错 不要再说了 滚远点人家逐客令都下了 自己不好赖着不走 只希望这几个谋士 好好讨论自己的计策 救回关羽 保住荆州 更重要的是 一定要念在自己今天的表现 让自己参加规模更大的军役 你依次行礼 退了出去 法正见你走远 稍一思虑 开口道主公 世子聪慧 见势不凡 臣建议让世子上朝堂参政 诸葛亮闻言 笑道主公 世子确实早会无赞成孝直的建议 刘备闻言 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屋内众人 随即针对出兵入京和世子入朝2时 展开了讨论 而被谈论的主角早已经回到卧房 拿起书架上的春秋六韬诗经等书籍 翻了翻又丢回去 五代太无聊了 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 你百无聊赖 再一次禀退 侍从病担待着黄浩到外面随意关己 不多会路边草丛中跳出一只蟋蟀 黄浩见了 提醒道柿子 看那只蟋蟀比您平日玩的都壮硕 小的给您捉回去吧 这有啥好玩的 世子不是最喜欢捉蟋蟀了吗 小的这就给你去捉 皇皓不等你吩咐 已经扑到草丛中 你看这专心捉蟋蟀的小宦官 心道看来这皇皓虽然聪慧 但更擅长讨好人啊 不过也对 能成为刘禅的宠臣 怎么能没这个天赋呢 远处两个穿着得体的女子露骨 远远看了过来 一个女子面露鄙夷 开口道切 又在捉蟋蟀 玩物丧志 这蠢泡阿斗真是让人无语 姐姐这话不对 世子仁厚质孝 性情温和 只是尚且年少 爱玩了点 怎么能说玩物丧志呢 嘤嘤汉中王把你许配给他 自然要向着他说话 张莹莹听他这么说 脸色不禁布满红霞 凤姐姐哪有这个事情 你胡说官凤看他害羞 一脸不理解 神经大条地道 你脸红什么 在汉中时 大王和你父亲就把亲事定下了 将来就是柿子肥 多么正常的事 这有什么害羞的 张莺莺闻言 脸更红了 想了想反击道姐姐还取笑我 我可听说东吴派人去荆州提亲 求取姐姐呢 官凤痴笑妄想 我父说了 吾女焉能下嫁犬子 我是不可能嫁给孙登 钱将军拒绝东吴的事 张莺莺也听说了 自己心里觉得关羽做的欠妥 但自知是后辈 又是个女子 没资格制品 便没有接话 他下意识看了看你的方向 心里一休惊呼世子看过来了 快走画罢 拉着官凤 便向汉中王后无事的居住走去 你早已经察觉到这边的声音 远远的看过去 只见有两个妙龄女子交谈 却听不清楚 刚想上前搭讪 人家便走了 丁见到三国普通将官凤 张莹莹增加二个技能点 你听完系统播报 忍不住吐槽 这是关羽和张飞的 你他们来王宫做事不对 他们也算将领吗 这系统行不行 太不严谨吧 皇皓文言自告奋勇地解释道 世子 他们却是前将军和右将军的长女 不是将领今日入宫 是向王后请安的 还有系统是谁 不过不重要 既然世子说他不行 那系统肯定不行 你看着这个宠臣 很是无语 突然想起了什么 惊呼张飞的长女 那不就是我未来的媳妇 王皓想笑而不敢笑 没有回话 转了个话题 捧着蟋蟀献宝似的说道柿子 您看这只蟋蟀多么壮硕 称得上蟋蟀中的上将 起开别挡我看媳妇 我媳妇的身段还是很不错的嘛 父王算是办了的好事 世子未来的世子妃确实美若天仙 关小姐也才色出众 皇后顺着你的话赞美 而后再次举起蟋蟀 这只你闭嘴 老子一点不喜欢 都蟋蟀你回去把所有虫子都扔掉 你呵斥完黄浩低头想了想 在王宫随便逛逛都能见到将我 为何不去城中走走呢 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得知你想要去成都街头走一走 黄浩兴奋起来 当下领着你回到剧组 换来避雨蒲从 为出行做准备 你便看到一众仆人打水烧 置办浴桶 收拾衣物 要为你沐浴更衣 更有马夫被车 士族列队 整个院子忙得不可开交 顿时一脑门黑线 小耗子我准备自己出去走走 不用整这么大阵仗 黄浩闻言一愣 自己什么时候叫小耗子 硬着头皮答道世子尊贵 怎么能独自前往 这么大一个阵仗 又是马车又是卫兵的 我走个屁啊 你选几个得力的侍卫远远跟着我就行 世子的喜好就是皇后的行动指南 胎心道小的遵命 那走吧世子 出王府怎么也得沐浴更衣的 哎麻烦 不多会你享受了一次权贵的 生物你在四个妙龄婢女的服侍下 强忍着起立的火气 安安静静的洗白 白浴后起身 婢女给你擦拭水珠 由里到外帮你穿上华丽的服装 梳好头发 穿上鞋子 跪在一旁恭请侍子出门游玩 当你迈出汉中王府大门 回首看了一眼几个侍卫 恭恭敬敬 心有感慨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端帝寺庙 汉中王府是之前刘璋的益州幕府 成都最尊贵的地方 王府外侧是高官和门阀的居所 各种平台府邸建的相当华丽 但是行人不多 百姓更是几乎绝迹 很没有烟火气 以前是本就去过各种古城旅游 看惯了更为华美的仿古建筑 如今对这些失去烟火气的建筑 反而提不起多少兴趣 加上见不到什么人 没有加点的可能 你当机立断道这边没意思 我们去小城那边走走 黄浩文言盲道 柿子这边虽然没什么玩的 但再往北走两条街 便有酒楼茶寺 还有张台 您可以尽情去玩 道士那小城中又脏又臭 尽是些市井之人 不懂规矩的很 式子还是原来 成都城分为秦朝修建的大城小城 和汉武帝时修建的外城 大城居住的进士官宦 外城和小城多为总百姓 你知道张台就是青龙 也有心去见识一下 但此时还不是时机 自己有太多事情要做 有太多将领要见 顾此理都不理 黄皓 自顾自地抬步向着小城方向走去 黄皓见主子突然走了 明显一致 随后阐媚一笑 迅速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 一路悠哉悠哉穿行于青砖红瓦 很快到了大城城 门处守城士卒见来人穿着罚跪 一脸富态 身边的少年仆从衣着也很精美 知道是大人物 一步上前问话 二步伸手阻拦 揭露出和善的面容 正与走进城门的刘禅明显一愣 随即停下脚步 扫侍众士卒 心到想不到这几个门卫中 竟有3个普通将领 让我轻易得了3个技能点 如果今后有缘再见 倒是可以提前提拔一下 士卒见贵公子目光锐利 扫视自己 皆挺直腰板 这弄不好就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你不想引起过多注意 便收回目光 继续前行 几步穿过城门 看着小城的人来人往 听着渐渐嘈杂的喧闹声 你感受到了独属于市井的烟雾气 这成都小城 在刘焉刘璋父子二人的经营下 还可以吗 挺热闹的 希望可以见到几个未来的将 黄浩警惕的看着四方 紧张的上前一步 几乎贴住刘禅 眼里全是戒备 远远跟在你们身后的两个侍卫 也迅速靠近了血 你饶有兴致的游走在城中 看着百姓叫卖盐巴五谷 展示干柴麻布 也不问价 仅仅是走马观花 急于寻人 可惜逛了大半天 没见到任何一个将领 你很是失望 看来在这个时代 平头百姓里几乎不可能出人头地 纵使映照入到了战场 也就当个炮灰了 你叹气调转方向 准备返程 突然被街角的一个小摊贩吸引住了 王皓很快注意到刘禅的神色 目光随着转移 便见到一个卖鸡蛋的小贩 关切问道柿子可是饿了 小的这就引您回大城 那边有个酒楼 名为鼠离罪 起开你一把 推开堆满产销的 大步朝着小摊贩走去 那小贩见一个华服胖子向自己走来 有些激动 又有些害怕 他不会来抢我鸡蛋吧 小哥你蹲下拿起一个鸡蛋 问道你这鸡蛋多少铜钱一筐 多少钱一筐 小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人问价都是问多少钱一个 这位贵公子果然贵气十足 鸡蛋都是论筐买的 公子如果您都要了100五株钱 就肯拿走一筐 小耗子你打了个响指 都要了黄皓闻声而动 自怀中掏出一串五株钱 数了数交给小贩 小哥 你又道你能每天都卖给我一筐鸡蛋吗 还不等小贩回答 黄浩开口了 胡扯道是 公子乡下人贫苦 这些鸡蛋八成攒了一年半载 每天都拿出一筐鸡蛋 恐怕有些难为他了 小贩闻言有些着急 似乎生怕丢了 大声大声道公子 每天一筐不行 5天一筐没问题 你来了兴趣 你的意思是去亲朋好友家收购 再卖给我 不不我家养了一整山的鸡 每天都下很多鸡蛋 你文言眼睛放光 在现代社会 开办养鸡场稀松平常 但这可是三国时期 居然会有人会大规模饲养蛋鸡 你可不要诓 我不敢半年前 我家的一只母鸡 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持续下蛋 持续爆窝 小鸡一窝一窝的出 到现在已经200多只母鸡了 你闻言只信了一半 转头道小耗子 你找个人跟着小哥回家看看 如果真如他所说 就把他的家和他家的鸡都买下 小贩闻言 刚要摆手回绝 又听你道把小哥一家也接到王府 我有重用 小贩脑子轰的炸 了什么情况 王府硫磺输的那个 王府他张口结舌 不知所措 就见那个少年跟班向远处挥手 很快走来一个壮汉 耳语几句 壮汉向小贩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小贩既惊又喜 如果真能进入刘皇叔的府邸 不不纵使不是仅仅是个普通的门第 只要肯收留自己一家 那他家再也不用担心摇役兵役 征粮征税这些 舍你看着侍卫和小贩的背 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偶遇可比遇到一个名将还值得 黄浩不屑的看了看小曼 不解的道世子 您为何要接他到王府 这小子看上去骨瘦如柴 没什么力气 干不了什么活的 买的不是他 买的是他的母鸡 买的是他养鸡的能力 你抬头望天 不久的将来 世祖每天都能吃上一颗鸡蛋 那身体素质肯定能有所提高 有系统给的‘饲养能力’,加上那个小贩的饲养经验,将来一定能改善军队伙食。 想到此处,阿斗心情愉悦,准备也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小皓子,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蜀一醉?” “正是,蜀一醉的佳肴让人流连,美酒让人忘返!” “你去过?” “没去过。小的的月钱还不够买半盘菜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酒菜好吃?” “听别人说的!” 阿斗一翻白眼,心道:这算是三国时代的广告效应么? “带我去,我要尝尝这个时代的美食!” 黄皓闻言皱眉,总觉得世子病愈后,话语变得很奇怪,边寻思边在前带路。 约莫两刻钟时间,主仆二人返回大城,来到蜀一醉楼下。 闻着店内飘出的丝丝缕缕的香气,黄皓咽了口唾沫: “世子,咱们进去吧。” “嗯。” 店小二见来人衣着尊贵,高叫道:“有贵客,请上座!” 话罢,引着刘禅往二楼走去。 阿斗边走边扫视,脑海中不断响起系统的播报,仅仅走了十几步的功夫,竟然见到11个普通将领,全是从没听过的名字。 其中竟然有3个幼儿,2个少年。一想便知未来会成为将领。 “果然是门阀时代啊!一个小小酒楼,就见到如此多的未来将军,纵使他们没能青史留名,但是在这个时代,全都是人上人!不是平民能比的!” 小二很是殷勤,将刘禅二人引到一处靠窗的位置,拿出木质的菜单。 黄皓接过,双手递给刘禅。 “咦?卤肘子、郫县子鱼、望刀鱼、蒸鲇……黄瓜拌蒜、韭菜炒蛋……青梅酒、九酝酒……” “这……真的是三国的菜?这些菜名好熟悉,我穿越到了一个假的三国吧!” 阿斗惊奇。 “不知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二满脸堆笑。 阿斗点了四个菜和一壶青梅酒,心里依旧啧啧称奇。 小二施礼离开,阿斗边看着窗外的街景,边回忆这几个菜名,总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心道: “按之前两次加点经验,似乎给增加智力,能记起这具身体和前世尘封的记忆,不知道把今天剩余的点加到智力上,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他现在还有16个技能点没有使用。 索性一次性加上,做个活体实验。 【叮……加点成功。】 【刘禅,武力44,智力87。】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阿斗觉得脑子都清明了很多。一些前世尘封的记忆,重现在脑海。 “幸亏一目十行地看过些杂书,要不根本不可能回忆起这几道菜的来源! 原来,这是曹操所著的《四时食制》里的菜名。” 这本书流通不广泛,后世只保存下来14道菜,碰巧对上了几条菜单里的菜品。 这时,小二将四道菜端了上来,还附赠了一道汤。 “我们没点汤。是不是上错了?” “回公子的话,这是掌柜的送您的!”小二说话态度恭谨,话罢离去。 阿斗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品尝了几口菜,又喝了口汤,感觉比心理预期的要好些。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调味料,菜品的味道一定远不如前世,但这几道菜味道还算鲜美,已经很难得了! 黄皓给他斟了一尊酒,静静地站在一旁。 阿斗浅酌一口,感觉味道很淡,酒精度似乎不浓,还带有一丝酸味,不禁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看,笑道:“你干看着作甚,坐下一起吃。” 黄皓闻言大喜,谢了恩,小心翼翼地吃起来,菜一入口,一脸的享受。 “小的还从没吃过郫县的鱼呢!真是太好吃了!” 阿斗闻言心里一窒:郫县的鱼?曹操的菜谱?这个时代书籍和烹饪技术的传播速度,这么快的么?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店小二离去的方向。 在阿斗喝了半壶酒后,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匆匆跑了过来,四下瞅了瞅,紧贴着刘禅耳朵,用极小的声音道: “世子,王妃请您去她宫中小坐!小的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您,耽搁了很长时间了,请您速速回王府。” 阿斗看着这个仆从,有些眼熟,但是不认识。黄皓倒是认识,小声解释:“世子,这是王妃身边的宦官,唤做吴始。” 阿斗点头:“无始?还真狂,居然起个大帝的名字!小屎啊,你去回复王妃,我这就过去。” 吴始从未听别人称呼自己小屎,很是别扭,但世子如此称呼,自己也不好纠正,毕竟世子身份尊贵,再加上他可悲的智商,能记住他名字就很不错了,还计较什么,屎就屎吧: “小的告退。” 阿斗也起身:“我们回吧。这里没什么新顾客了,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黄皓立刻起身,尾随刘禅下楼,随后去付账。 醉一蜀掌柜见了,立即摆摆手,笑着走到刘禅面前,双手递上一个坛子: “公子是第一次进店,这顿当草民请了。这是本店用上好的稻米,制曲三十斤,流水五石,精酿而成的九酝酒,权作谢礼。还望公子经常光顾小店!” 阿斗看着有心结交的掌柜,神色不变,沉默片刻:“小皓子,收下。掌柜的,谢了!” 黄皓接过九酝酒,趋步而去。 掌柜看着街角,对店内伙计道:“跟上去,看看他们最终去了哪里?” “喏。” “带上大黄,如果跟丢了,让它寻酒味而去。” “喏。” 汉中王府。 关凤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往常向王妃请安,都是走个过场,说几句话也就回家了。 可这次因为张莺莺的关系,吴王妃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聊着聊着,还要请世子刘禅过来小聚。 张莺莺没有反对,自己也不好丢下她自己离去,三人只好等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张莺莺都开始尬聊了,还不见刘禅过来,关凤实在忍不住了,起身道: “王妃,臣女还要去校场练习骑马,先行告辞了。” 张莺莺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既然关姐姐要走,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王妃强留了二人一个多时辰,很是歉意,抬头看了看门外,依旧不见刘禅身影,无奈一笑,不再挽留: “也好,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你们母亲要担心了。” 话罢,起身。 关凤二人连忙跟着起身行礼,三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正此时,刘禅背负双手,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院子。 吴王妃见了忙道: “世子,去哪里了,让我们好等。” 阿斗草草行了个礼:“儿臣到醉一蜀吃酒去了,得到吴屎传话,便匆匆赶回来了。” 关凤看他不慌不忙的动作,撇嘴自语:“从没见过这么匆匆赶路的样子。” 张莺莺则感慨:“世子当真沉稳!” 阿斗说完话,将目光转向关凤二人,看着衣装华美得体、前凸后翘的张莺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飒飒的关凤,赞诵了两句诗: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在场的三个女子皆是一惊:“世子这句子,好有韵味!” 第8章 狼狈而逃 关凤颦眉:“不是说刘禅脑子不灵光么,怎么作得出如此有意境的语句?” 张莺莺眼眸一亮:“世子真儒雅,有名士风采。” 阿斗在心里向李太白表达歉意,眼角偷瞥了一眼关凤,脱口而出:“就是胸小了些,不知道再过几年会不会更有规模。” 关凤闻言,看着他目光所视,脸登的蓝了,狠狠地刮了一眼刘禅,向吴王妃道:“臣女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话罢,如风一般走了。 阿斗是甘夫人所生,王妃是益州门阀吴家出身,与阿斗没有情感羁绊,不敢置喙刚刚的不堪言论,只能尴尬一笑: “世子,莺莺,这边坐。” 张莺莺挺了挺胸膛,微微一笑,款步走过去坐下,一言不发。 吴王妃轻声开口,化解尴尬: “世子,尝尝这枚酥饼,很是可口呢。” 阿斗看了看,默默:“我不想吃酥饼,我想吃巧克力派。” “巧克力……派?那是什么?” “没什么,那是巴西的一种点心,这个时间点买不到的。”阿斗没成想又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叔母身体可还安康?” 他口中的叔母,是张莺莺的母亲,张飞的妻子,夏侯渊的侄女。 “我母亲安好,谢世子关心。” “安好便好,嗯,甚好,那个,我还有事,就先回了,你和王妃慢慢聊。”阿斗实在不知道怎么一本正经地和古代大家闺秀聊天,只好借机遁走。 也不等王妃和张莺莺反应过来,起身拍拍屁股溜了。 王妃苦笑,感情我们等了你一个多时辰,就为了听你说三句话。 张莺莺也很无奈,自己紧张和羞涩,没成想世子比她还羞涩,竟然只说三句话,便借口跑了。 她看着刘禅的背影,心里默想:世子喜欢吃巧克力派,巴西的点心,倒是不远! 回头我派人去巴西郡那边找找看! 另一边,阿斗大步流星而去,再没有刚才的四平八稳,嘴里不住地念道: “上辈子就相过亲,尬的要死。这都穿越了,竟然还有这种囧事,基本没见过面,突兀坐在一起,让我怎么聊?聊她身材好,马上脱了给我观赏一下吗?” “早知道回来是见张莺莺,我就在醉一蜀继续喝酒了!” 黄皓跟着他一路小跑:“世子,您慢点,别累着!咱们这去哪啊!” “去哪?” “对啊,去哪啊?小皓子,我平时这个点都干什么?” 黄皓闻言一抽抽:世子越发憨了。 “回禀世子,往常这个时间点,您是在书房读书。” “读书,挺好,那就去吧!” 话罢,阿斗按照稀疏的记忆,往书房走去。 “世子转性了?”黄皓摸摸脑袋,跟了上去。 书房。 秦宓正襟危坐,心道:世子今次要请几次才能来读书呢?哎,想汉中王英雄了得,怎么生了如此痴傻又懒惰的世子。 他已经教导刘禅半年有余了,本以为教三四个月《论语》和《诗经》,便能教授《史记》,或者《大学》《尚书》了。 谁想世子读了半年论语,只背了三两句。 正想着,阿斗大步而入,向他行了个弟子礼,坐了下来,信手拿了一本论语,自顾自看了起来。 对于刘禅主动到书房,秦宓很是不适应,见他默默看书,也没打扰,只是静静看着反常的世子。 约莫一炷香时间,阿斗抬起头,用手指着书问道:“先生,这个字念什么?” 秦宓扫了一眼,下意识答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 “哦,原来是箪!这篆书太他码难认了!” 秦宓突然反应过来,端起严师出高徒的架势,喝道:“你才学到开始几句,问这个字作甚?前面的你都会了吗?” 阿斗无语:“哇拷,老子九年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本科学历出身,论语还不会?” 随即把自己前世学过的论语背了下来。 秦宓闻言有些惊诧,虽然世子背错了很多地方,但和之前比起来,如今的进步,已经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了。 “敢问世子,您生病这几日,汉中王是否安排新的先生给您教授学业?” “未曾有,怎么如此问?” “世子进步神速,让人难以置信!故此发问,是否有高人指点!” “本世子天资聪慧,不需高人指点,自己看看书自然就会了。” 看着秦宓一脸不信,阿斗装模作样翻了翻《诗经》,随口背了《硕鼠》《蒹葭》《关雎》三首人教版必背古诗文。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听刘禅如此流畅地背完最后一句,秦宓眉头紧皱,心里认定有位高人进了汉中王府,用高超的教学技术,将刘禅这株朽木雕刻成功。 “世子得到高人指点,进步如此神速,看来是老夫愚钝了,再教下去实是耽误世子,老夫这就去找汉中王请辞!” 言罢,秦宓满脸愧疚地向刘禅行了一礼,垂头而去。 阿斗直接懵了,喊道:“先生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做了一个高中生的常规操作,您怎么还愤而辞职呢!” 秦宓充耳不闻,很快不见了身影。 醉一蜀酒楼。 掌柜看着风风火火赶回来的伙计,急问:“可看清楚了?确实进了王府?” “看清了!” “王府守卫什么态度?” “很恭敬!如同迎接汉中王一般!” “果然!果然!”掌柜脸色布满激动的神色,“给所有人说,今后只要他来醉一蜀,一定好酒好菜招待!” 伙计心领神会:“小的这就去传话!” 汉中王府。 秦宓快步离去,阿斗没去追。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刚刚自王妃宫殿逃出来,几乎用尽了他全部体力,这会儿腿都是软的,根本追不上那个老家伙。 只好躺在书房的榻上,边休息,边翻看书籍。 如今智力87的他,已经堪比朝中谋士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看了一遍《诗经》和《论语》。 自语道:想不到,这两部典籍传到后世,竟然遗失了这么多。历史学家就算是把全国的汉墓都挖了,也凑不到我手里的这种程度了! 这时,一个壮汉走进书房:“世子,属下将卖鸡蛋的小贩和他家人,连带276只鸡,都带回来了!” 还不等阿斗应答,门外又冲进来一人,是一个宦官: “世子,大王让您速去见他!” 阿斗一愣,心道: “本来想去看看母鸡,看来,得先去看父亲了!” 见刘禅不动,宦官催促:“大王看上去有些激动,不知喜怒,世子尽量快些。” 阿斗无奈,指着壮汉,对黄皓道:“他叫什么?” “回世子,此人吕方,字型圆。是大王从荆州带来的,前些日子派到世子身边做的护卫。” “嗯嗯,这字和他的名倒是很对乎。”阿斗转而对吕方道:“型圆,你和黄皓一起,将那些鸡安置起来,令养鸡小贩好生饲养,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他!” “喏!”吕方抱拳。 阿斗又看向刘备派来的宦官:“我们走吧!” 汉兴殿。 刘备一遍又一遍地问秦宓:“我儿真的进步神速?” 秦宓苦笑:“大王啊,您已经问了12遍了!” 刘备难掩激动的神色:“哈哈,阿斗这孩子自小就不算聪明,读书一直没什么成绩,加上身体微胖,很难学武,我很是担心他将来如何在乱世立足。 今日,他先是说出一番出色的策论,又背了这么多书,我……哈哈……我高兴啊!” 秦宓张了张嘴,又闭上,忍了又忍,最终开口问道: “听大王的意思,您不了解世子的学业进度么?不是您给世子请了高人教导么?” 刘备摇摇头:“我既然请了先生您,又怎么会请别人?” 秦宓更加疑惑,正要追问,就听宦官通报,世子到殿外了。 随即阿斗走了进来,向刘备和秦宓行礼,偷偷看他们神色,呼出一口气:“看来不是要责问我的架势。” “吾儿,为父听闻你近期较为用功,读了不少书,背出来,为父听听。” 阿斗点头,知道刘大耳朵是在考校自己,为了能早日进入朝堂,见到更多将领,更为了自己能插手荆州事务,他搜肠刮肚,将前世学的和刚才看过的,诸如论语、诗经、孟子和其他一些古文,统统背了出来。 秦宓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心道:我离开短短时间,世子竟然将论语里的错误都改过来了,还多背了这么多? 刘备听得双眼都弯曲了: “吾儿终于开窍了!” 他宠溺地抚摸着阿斗的大脑袋,温声温气地问:“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自己看书学的?”阿斗感觉没办法解释清楚穿越的事,也怕说出来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胡乱应付。 “这样说来,你上午发表的那些长篇大论,也是自己想出来的?” “正是!” 刘备闻言,死死盯着阿斗,半晌,又问:“不曾有人指点过你?” 阿斗正色:“不曾!” 刘备道:“此间没有外人,你不必为他们遮掩!能暗中指点你的,定是博学之士,为父是要重用的。” “确实没人指点我!都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 刘备点点头,脸色微笑,心里乐开了花: “好啊,吾儿不仅长了学识,嘴巴还比原来严了!比以往沉稳多了!甚好!甚好!” 原来,今日军议,法正全程力挺刘禅,几次提议让刘禅参政,刘备已然认定是法正暗中指点阿斗的,而且诸葛亮也很支持阿斗参政。 对于众文臣支持阿斗这件事,刘备是喜闻乐见的。 另外,朝堂上很多事是看破不说破的,既然是众人暗中支持,那就不能拿到面上来明说。如今见阿斗自己也守口如瓶,明显有了初步的政治素养。 刘备很是满意,转头问秦宓: “子敕,你觉得以世子如今的学识和见地,可否参政了?” 秦宓闻言会心一笑,大王这哪里是问啊,这明显就是授意自己提议世子参政的: “世子聪慧,见识不凡,早该参政辅佐大王!” 刘备很满意秦宓的表现。如内今秦宓作为阿斗的老师提议,外有法正、诸葛亮等人支持,阿斗必然会顺利参政,逐步进入权力中心为自己分忧。 他走至汉兴殿正中,大声道:“好!既然子敕如此说,那明日起,便让世子参政。” “喏。”秦宓和阿斗同时躬身回应。 “世子有此学识,全赖先生教导,请辞的事情,休要再提,今后还望先生继续悉心教导。” 秦宓听刘备如此说,心里发虚,本要推辞,可见到刘备深邃的眼神,立刻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臣自当竭力辅佐世子!” 刘备随即唤人草拟“令旨”,阿斗的心思全在那些母鸡身上,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开口告退。 “嗯,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好参加后日的大朝会。” 阿斗闻言美滋滋:又能大规模加技能点了! 汉中王府一处园子。 吕方负手而立,颇有些威严的气场:“祝守正啊,你现在正式成为王府的人了,世子给你的任务就是饲养好这些鸡,务必仔细,别出什么乱子。” 黄皓年纪虽小,但是心思老道,沉声道: “世子买了这些鸡,那这些鸡就是王府的财产,你万不可像往常一般散养,要把他们当祖宗,好吃好喝好伺候,别辜负世子对你的期望!” 名为祝守正的养鸡小贩,缩了缩身子,梗了梗脖子,看着满地的鸡祖宗,道: “小的知道了,今后一定好好伺候鸡祖宗们。” 黄皓人小鬼大,背起手,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我会找人过来教你规矩,教你礼仪,等世子过来视察时,你可要中规中矩的!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和你家人不准离开这个园子!” “是是是,全凭黄管事安排!” 祝守正憋屈地笑着回应,心里苦闷:早知道进了王府这么多规矩,我就不进来了。 但想起家人,他又宽心下来:至少不用担心徭役和征粮了。 黄皓正要继续下马威,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吆!小皓子,你这个当管事的气场不错啊!这小手背的,一下子老了20多岁!” 黄皓一惊,忙堆上笑脸,转头边跑边大声道:“世子,您怎么来这了,这地儿鸡屎多,可别脏了鞋子。” 话还没说完,已然奔到阿斗身边,点头哈腰。 吕方瞪大了眼睛,惊道:这黄皓还练过轻功?好快的身法! 阿斗不在意鸡屎,依旧大步前行,走到小贩身前 祝守正忙跪下,高叫道:“草民祝守正,拜见世子!” “嗯,起来吧。“阿斗环视一周:“怎么样,进来王府还习惯吧?” “谢世子关心,草民习惯……很习惯!” “没问你,我问的是鸡!” “问的鸡?”祝守正面露尴尬,“鸡也很习惯,世子您看,它们多活泼?” 阿斗闻言四处看看,见大部分鸡都偎在一起,一动不动,明显被吓着了。 这还了得,母鸡心情不好,会影响生产效率的! 他直摇头:“我怎么看不出它们习惯,明显很不自在嘛!你这工作做得可不咋地!” 黄皓闻言猛地跳出来: “听到了吗,世子说了,你做得不好!以后一定按我刚才说的……” 阿斗一巴掌把黄皓推到一边: “起开!祝守正,你听我说……等等,这么喊你显得我很没教养,那个,你表字是什么?” “草民父亲死得早,族里长辈也没什么学识,没给草民表字。” “这样么……我给你起一个吧!” 黄皓又来了精神,高叫道:“世子赐你表字,还不谢恩!” “草民谢世子!” 阿斗一把推开黄皓:“起开!怎么哪都有你!别哔哔!” 他看着祝守正,温声道:“你名守正,有个词叫守正创新,表字就是创新吧!” “谢世子赐字!” “创新!”阿斗喊了声,感觉自己比刚才有教养多了,“你这些鸡原来是养在山坡,贸然到了园子里,它们很不适应。 所以,你一定不要把它们当成王府的财产,依旧当成自己的,一定要继续散养,原来怎么吃现在就怎么吃,原来怎么喝现在就怎么喝。” 祝守正闻言嘴角抽了抽。 一旁的黄皓嘴角抽的更厉害,世子的每一句话都在打自己的脸,啪啪的打! 打得他脑子懵懵的! 吕方努力忍着笑,静静的当吃瓜群众。 阿斗继续道: “还有,如果有条件,可以给母鸡吃些羽毛粉、石膏粉、蝇蛆、鱼杂、发芽的粮食,给它们补充丰富的蛋白质以及钙元素,促进鸡蛋的形成!” “啥?”祝守正下意识摸着头:“蛋白质?钙元素?那是啥?” 阿斗一呆,不禁自嘲,我居然对三国时代的人说数理化,这也没谁了:“你不用管这些,记住给鸡吃那些食物就行。” “草民记住了!” “好好干,官小不了!” 听到官小不了四个字,祝守正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激动得满脸通红。 看着这个吃饼吃撑了的小贩,阿斗很有些歉意,收回嘴边‘将来让你做个将军’的话语,默默转身: “小皓子、型圆,我们走。” 黄皓二人闻声而动,三人很快走出小院,留下憧憬未来的祝守正。 黄皓抬头看看太阳,小声道:“世子,再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请您回房沐浴更衣,吃罢晚饭休息吧!” 阿斗一脸黑线,你们古代人睡觉也太早了吧,今后张莺莺嫁过来,再添几个侍妾,这么早便睡觉,! 标题阿斗都给他想好了:《惊爆!太监黄皓的日常竟如此快活》 他若是跟着我购买爱情,然后一脸快活在旁看着,必然影响我动作的流畅度,抹杀消费爽点! 阿斗斩钉截铁: “不行,你不能去!” 噗通! “世子,你让我去吧!呜呜呜……” 黄皓噗通跪下,如丧考妣的嚎啕起来。 最终,阿斗一个不忍心,还是带上了哭哭啼啼的小皓子,迈出王府大门,向着章台高歌猛进! 约莫行了一炷香时间,阿斗便看到一处朱漆小楼,门厅正中有用隶书写的三个大字:满香楼。 “走,进去见识见识!” 阿斗前世没去过这种场所,只是在硬盘里存了十几T的资源,日日观摩,换句话说,就是见得多,没体验过。 此行的目的虽然不是购买爱情,但一踏入这个春意盎然的地方,他依旧有些激动。 老鸨见三个人影进店,习惯性的起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贵公子带着一个书童和一个武夫,立刻断定客人非富即贵,笑着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第一次来我们满香楼快活么?” 黄皓一个闪身在前,挡住老鸨:“你管我们第几次!” 阿斗一把推开黄皓,笑道:“速速将最美的妓叫过来!” 老鸨闻言一愣,转而笑道: “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想不到还是个老手啊!快这边请!” 听老鸨这么一说,阿斗突然想起来了。 “妓”这个字,《说文解字》上解释为“妇人小物”,其含义与特殊职业无关。后来用为女妓之称,始于三国魏晋时期。 魏人张揖著的《埤巷》中明确写到:“妓,美女也。” 此时阿斗用让老鸨叫妓过来,明显是知道最潮流的雅称,自然是青楼老手了! “今日正好是我们秋婉姑娘打茶围的日子,公子如此贵气,一定要去参与的!” “打茶围?”阿斗一呆,“三国时期就有这种玩法了?那就去瞅瞅吧!” 老鸨亲自走在前方引路,阿斗信步而行。 在他印象中,古代的青楼是个拥有接客大厅的二层环楼,客人一进去,就被姑娘们八面包围,面临四面楚歌、金枪将倒的窘境。 结果,他现在见到的是一条蜿蜒的小路,一丛丛翠竹绿草,一处处精致的小院,每个院门口有丫鬟或小厮值守,院内时不时传来管鲍相交的乐章。 听着此起彼伏的撞击声和阵阵痛苦的哀鸣,阿斗不禁竖起大拇指:满香楼的鲍鱼生意做的真火热! 四人穿过几重院落,没见到一个将领,或者说,几乎没见到男人。 阿斗不禁轻叹:本以为能见到些门阀子弟,其中必然包含现在或将来的将领,谁曾想所有客人都龟缩在院内大动棍棒,只能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看来,出府找技能点这个方法不大靠谱,在朝堂和战场上疯狂加点才是正途!” “公子。” 老鸨在一处青瓦小院前站定,笑眯眯呼唤心不在焉的阿斗: “此处是秋婉姑娘的棠魅小阁,此刻正在打茶围。公子不仅可以观舞赏乐,还可以和其他文士吟诗作赋,若秋婉姑娘有意,还有留宿的机会哦。” “留宿?”阿斗一愣,“这里不宵禁的么。” 吕方闻言立刻解释道:“所谓宵禁,是百姓不能上街道,但在自家院子里可以自由行动,留宿么,自然是秋婉姑娘侍寝。” 阿斗暂时对侍寝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打茶围的文士很有些兴致,毕竟,在系统的标准里,谋士也算将领的! “看来必须进去体验一番了!” 老鸨闻言笑的更和蔼了:“打茶围只需一百钱,茶水和笔墨不另外收费的。” 好嘛! 还要门票! 阿斗苦笑,他歪头斜了一眼。 黄皓立刻会意,取出铜钱交给老鸨,自己这就要抬脚跟进去。 老鸨依旧笑眯眯,拦住吕方和黄皓:“是一人一百钱。” 黄皓立刻摆出一张祈求的神色,痴痴的看着阿斗,阿斗一阵恶寒,道:“一起进来就是。” 黄皓大喜,又取出二百钱,欢喜的跟着阿斗走进小院。 吕方驻足环视一周,确认安全后,也迈步走了进去。 院内有三株海棠花,这个时节已经过了花期,故而是一抹绿意,并不多么出彩,倒是墙角花架上摆的十几株菊花怒放,惹人喜爱。 正厅门前悬了两盏鲜红的灯笼,一旁站着两个十岁左右的丫鬟,衣着鲜艳。 阿斗低语:“养得起海棠和菊花,丫鬟穿的如此讲究,看来秋婉姑娘的鲍鱼生意盈利颇丰啊!” 吕方虽不懂鲍鱼生意是什么意思,但盈利颇丰还是明白的,他凑过去低声道: “世子,满香楼有9位花魁,分为雅、韵、清三个等级,秋婉姑娘属于雅等,是名副其实的头牌,过来挥金人数自然很多。” 阿斗深深的看了一眼吕方:这小子是个老手啊。 吕方发现了阿斗的眼神,立刻解释道:“卑职仅仅是听说,从未见过秋婉姑娘。” “你不用跟我解释!” 阿斗摆手,向里走去。 随着几人深入,屋内的谈笑声与琴声渐渐升高,打茶围似乎已经开始好一会了。 阿斗寻声而望,见已有十几位客人落座,有十几岁的华服少年,也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们坐在各自案前,吟诗作赋,谈笑风生,浅酌美酒。 阿斗收回目光,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听到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名,收获了两个技能点,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不枉费自己出来一趟。 他不愿意太过高调,在边角处坐下,先做个看客。 此时,秋婉姑娘跪坐在一架古琴前,用纤细的玉手拨弄琴弦,发出优美的曲调。 十四五岁的稚嫩脸庞娇嫩欲滴,目光璀璨,一头乌发飘逸洒脱。 “长得还不错,只可惜年纪太小的,身体还没长好……”阿斗很是惋惜,看着那群色眯眯的男人,愤慨道: “这些衣冠禽兽啊,怎么能对小姑娘舞枪弄棒。” 他不由得想起了曹操,那老家伙就不喜欢这个类型,而是喜欢找良家妇人。 后人以为曹操口味偏重,喜欢三四十岁的女人,其实不然,在三国时代,十二三岁便结婚,十五六岁就有至少一个孩子了。 人们口中的良家妇人,其实是十八九岁的妙龄美人,在后世,这可是刚刚上大学的年纪。 所以说,曹操的兴趣是最正常的! 阿斗畅想之际,吕方的眼睛早已经黏在了秋婉身上。 那覆了薄纱的藕臂,若隐若现的香肩,胸前两处微微可见的丘陵,将吕方的魂都勾去了。 只可惜,秋婉姑娘眼尖的很,三人一进房,就看出阿斗才是主子,扫都没扫吕方一眼。 此时的秋婉弹奏完一曲,翩翩身姿游走在客人案前,充当令官的角色,以自身的学识和口才,一边出对子、吟妙文,一边斟酒,调节房内的气氛。 客人们有人出下联,有人饮酒聆听,相互恭维,虽然也有互相攀比,但气氛融洽,如同科举后的文会。 比后世那种“你弄快点,我还有下一波客人”不知高雅多少倍! 看着颇有修养,动作飘逸温婉的秋婉,阿斗脑中浮现出一句古文,默念道: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突然间,房内所有人停下了手中动作,闭上了谈笑的嘴,一时间落针可闻,所有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阿斗。 “怎么,我又脱口而出了?” 阿斗一脸黑线,本要低调,一不小心又光彩夺目了吗? “糟了,又偷别人诗句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阿斗自责的很,他可是很有版权意识的。 “好句,好句!公子大才!”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赞叹。 其他客人也是满眼钦佩,毕竟,成都比不上长安、洛阳,真正的文学大家并不多。这般诗句已经算是天花板级别的了。 秋婉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角落、沉默寡言的胖小伙,款步走来,边斟酒边恭维:“公子才学出众,今后可要经常来我的小阁才好。” 阿斗不冷不热:“只是借用了别人的句子,算不得什么。” 秋婉不置可否,温婉一笑,给了个幽怨的眼神,起身离去。 吕方哈喇子都留下来了,嘴里喃喃:“死了死了!这双眼睛勾死人了!” 黄皓双手攥的紧紧的,暗骂自己父亲给自己净身,使自己缺少了干大事的能力。 其他客人听阿斗说诗句并非他自己所作,眼中少了些崇敬,收回目光。有几人甚至带了些鄙夷。 “原来是偷别人的句子!居然有脸当众说出来装*” “剽窃的小人!” “抄袭可耻!” 对于这些鄙视的眼神,阿斗浑不在意,他本就不是来此争风吃醋的,更没准备得到秋婉青睐以便留下过夜。 倒是黄皓满脸怒容:这些人用如此眼神看世子,简直该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秋婉又出了几个上联,还吟出不少诗文,与众客人大搞风雅。 客人们不断赞美她的学识,拼命展现自己的素养,更拿出金银珠宝打赏,期望能被花魁选中,留宿魅棠小阁。 阿斗笑看这一切,不打算参与,更没打算当榜一大哥,白扔钱财。 期间秋婉几次主动邀请,阿斗也没有应对,不说话不撒钱,在别人眼里,他这就是露怯了,更加笃定他没什么真才实学,眼中的鄙夷更甚。 最终,秋婉姑娘也不再过来斟酒,将他彻底冷落。 吕方眼看秋婉姑娘不再过来,眉头微皱,呼吸稍有些急促。 黄皓则看出了众人心思,双眼燃起一股怒火。 奈何,他也知道自家世子的脑子,并不敢出口招惹是非,引来更多鄙夷。 就在阿斗喝完第三壶酒的时候,秋婉姑娘致结束词了: “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宵禁了,奴家不久留众位贵客了。还望诸位老爷、公子,日后经常来小阁看望奴家。至于剽窃他人文章的,就算了。” 听到此话,阿斗付之一笑:不就没给你赏钱么,居然当众羞辱,果然是婊子无情。 他率先起身,径直走出小院。 忽见一个穿着破败灰衣的少女,抱着一个大木棍,在远处一方水池捶打衣物。 穿着虽然褴褛,但那身出尘的气质,深深吸引了阿斗目光,口中不禁念出: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正在小院门口送客人的秋婉闻得此言,职业化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转头,看着那个微胖的年轻男子,心里惊呼: “糟糕,我看走眼了!” 客人们也如闻惊雷:这一句不会也是借别人的吧?我怎么闻所未闻,成都有谁能作出如此好文? “这位公子,您能再说一次刚才的句子么?”有个华服少年开口。 阿斗回首一看,笑了笑,摆手拒绝,忽然一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目光重新回到洗衣少女身上。 黄皓早就看不惯秋婉等人的眼神,见世子有出风头的机会,一个闪身上前,大声道: “我家公子刚才说的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次,附近所有人都听到了,细细琢磨,皆露出异色:“好文采!” “敢问这位公子,这句子是您所作?可还有上下文?” 黄皓代为回答:“自然有!我家公子才华横溢着呢!” 阿斗一把将他推开:“起开,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 “这位公子,您刚才这两句,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之词,如果还有上下文,我等恳求您讲出,一是让我们聆听妙文,二是也可使公子声名远播!” “我只是看远处的洗衣姑娘,随意说了几个字,大伙谬赞了。” “非也,公子随意几个字,让我们振聋发聩,公子大才,就不要藏私了。” 秋婉知道一篇传世名作对于满香园和自己的重要性,更知道如果此文赠给自己,自己必将名声大噪,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观察阿斗小半晌,见他一直远望洗衣少女,上前一步,温声细语道: “若公子愿意诵出全文,奴家可以做主,将那位洗衣少女送给公子!” “当真?”阿斗露出兴奋之色。 “那女子是我住处负责洗衣的婢女,我自然有权利处置。只要公子真能在魅棠小阁朗诵出全文,奴家一定履行诺言,将她送到公子府上。” “好!一言为定。” 众人见阿斗应承下来,安静下来,等他开口。 阿斗中气十足的道:“刚才,我观那洗衣少女,忽然思如泉涌,瞬间得了一篇妙文。” 他知道秋婉姑娘的打算,但由于这个花魁的人品忒差,不愿意让她得了好处,只好恬不知耻的将曹植的文章说成自己看到洗衣少女作出的。 反正曹植现在还没写这首《洛神赋》,自己说出来也不怕被人拆穿。 秋婉姑娘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恨恨的眼神似乎能杀人。 阿斗蔑视的一笑,朗声道: “奇女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得益于智力提高,阿斗打开了部分前世的潜意识,故此能轻而易举将《洛神赋》中形容洛神的语句背诵出来。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魅棠小阁前鸦雀无声。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秋婉痴痴的重复: “若是这一句用在自己身上该多好,哎……我一时眼拙,得罪了贵人,错过了一飞冲天的机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位华服公子崇拜的看着阿斗,嘴里呢喃:“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短短几个字,画面感竟如此强烈!” “此文一定会名垂文史,快给老夫准备笔墨,老夫要尽快誊录下来!” “此文如同天上来,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倾慕者。” 阿斗抬手扶额:“我不需要男性的倾慕者,离我远点。” 秋婉姑娘满心悔恨,心如刀绞,抬头看着如众星捧月的阿斗,心思又活络起来:我若留下这位公子作为幕上之宾,他欢愉后,为我再作一篇奇文,又有何难? 想到此出,她一扫脸上的阴霾,笑容可掬的上前一躬身: “公子,奴家今日清闲,不知您可愿留宿魅棠小阁?” 话音刚落,所有客人都露出羡慕之色,留宿魅棠小阁啊,这可是所有人的一大梦想。 “快应下来啊!”华服少年比阿斗还要激动,仿佛被邀请留宿的使自己一般。 “留宿?” 阿斗露出古怪之色,别说他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起不来歪心,就算是个自己中意的美人,如此人品,自己也不会留下来。 他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到秋婉姑娘身前,看着满面春风少女,高声道: “想占我便宜?你想得美!” “你想的美!” 这四个字,如同炸雷,响彻魅棠小院内外。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语出惊人的胖公子。 其他人的奢求,在他看来,竟然是被占便宜。 “这位公子,莫要年少不知秋婉好,错把家妻作为宝!”一个老者善意提醒。 阿斗哈哈一笑:“既然老人家如此抬举秋婉姑娘,我就把她让给你了!如何?” “那感情好!”老者喜形于色,“小老儿多谢公子!” “哈哈,秋婉姑娘可听清楚了,留宿这事,我已让给这位老人家了,你一定好好生侍候!此外,感谢姑娘赠送婢女,本公子‘日’后再答谢!” 话罢,他对吕方道:“带着那位洗衣少女,回府!” 话罢潇洒地一甩衣袖,径直走了!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 老者涨红了脸,摩拳擦棒,激动地走向秋婉:“秋婉姑娘,小老儿年纪虽大,但身体倍棒,大家用了都说好!我们快去歇息吧!” 秋婉的脸色早已铁青,见这个猥琐老头污言秽语的朝自己走来,立刻转身,嘭的关上院门,尖叫道:“本姑娘今日疲劳至极,不接待任何人。” 老者碰了一鼻子灰,大失面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横眉立目,伸出婆娑的手指,指着院门破口大骂: “不知好歹的臭婊子……” 满香楼顿时热闹起来。 另一边,阿斗事了拂衣去,带着惊慌失措、一脸迷茫的少女,踏着轻快的步伐,往王府走去。 他见少女脸色异常,开口安慰道:“郑小姐,你不必惊慌,我没恶意,带你回去是你之福,日后,你在成都定当大放异彩!” “你怎么知道我姓郑?”少女惊问。 “我不仅知道你姓郑,还知道你名为郑丽昭。是前益州从事郑度之女!你父因向刘璋献坚壁清野之计,被刘璋拒绝,并罢黜流放,你也因此沦落章台。我不愿看宝珠蒙尘,这才设法将你带出火坑。” 原来,阿斗一见到郑丽昭,脑中就响起系统的声音: 【发现隐藏将领,郑丽昭,郑度之女,武力50,智力100。】 【收服隐藏将领可提高宿主5点智力。】 【刘禅,武力44,智力92】 对于隐藏将领这种玩意,阿斗也是一脸懵逼,系统也不给具体的解释,但是,既然是将领,必然有助于自己的称帝大业。 更重要的,这还是个女将军,哪能让她沦落在青楼这种地方受欺凌。 碰巧秋婉愿意用她交换《洛神赋》,阿斗顺势答应下来,准备领回家后好生培养,日后重用。 郑丽昭闻言,想起父母,忆起这几年的辛酸,双眼瞬间红了,两行清泪落下,噗通跪地,不住地给阿斗磕头。 “起来吧,先回府!” 汉中王府。 刘备已经吃罢晚饭,斜躺在寝宫榻上,吴王妃跪坐在一旁,给他轻捶肩膀。 这时,一个红服宦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行礼后,走到刘备身侧。 吴王妃立刻起身,走开几步以示回避。 这时,红衣宦官才俯下身,贴近刘备的垂肩大耳朵,低声汇报。 刘备起初还气定神闲,听到最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世子去了满香楼?还做了文章?还带回来个妙龄女奴?” “正是,世子在满香楼当场诵读,文章精美,震惊全场!短短一炷香时间,世子的文章已经传出小半个成都。” “吾儿就此名声大振?” “没有。世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自己身份。现场也没人认出世子。” 刘备眉头拧在一起:“嗯。下去吧。” 吴王妃见他神色,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可她深知刘备的规矩,不敢问询,只是静静地等红衣宦官汇报完离去,又走回去,继续服侍。 香炉烟雾袅袅,窗外秋风徐徐。 刘备闭目享受着两个玉手的击打,半晌没有说话,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夫人。” 刘备突然开口。 吴王妃心神一晃:“大王有何吩咐。” “称呼夫君!” “喏。夫君有何思绪?” “听说你今日见了莺莺,还将阿斗召了过去。” “是呢,两个孩子自小认识,现在定下婚事,妾特意让他们多见一见,培养下感情。” 刘备语气平淡:“你觉得阿斗今日表现怎样?” “世子刚刚病愈,精神尚可,就是胃口不大好,还有很是害羞,以往来我宫中,都要吃几盒酥饼才肯罢休,今日莺莺在座,他竟一口未吃便走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世子出口成章,学问大有提高!今日竟说出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这样的优雅语句。” “是么。” 刘备语气如常,神色有些异常:“阿斗病愈后,变化很大啊。” “是感觉长大了,上个月还当着我们面撒尿呢,今天见了未来媳妇,都知道害羞了。据说,他还把所有蟋蟀丢了,专心读书呢!” 刘备闻言,回想阿斗在军议上的表现,结合秦宓和吴王妃的话,加上今日在满香楼的文章,心里疑窦重重: “嗯……夫人可听说过,山精野怪夺舍人身的事情?” 吴王妃乌眉一挑,心里奇怪:夫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幼年时听过些鬼怪吃人,借尸还魂的故事,妾身倒是没见过。” 刘备沉吟半晌,闭上眼道:“明日,你陪我去趟城南青羊观!” 吴王妃点头应承下来,见刘备眉宇间依旧拧结,抽走其肩膀上的玉手,移至其额头,轻轻抚触。 蜀一醉。 掌柜的拿着伙计誊抄来的文章,一遍又一遍地阅读。 良久,他走到案前,铺展珍贵的宣纸,自行研磨,用狼毫笔蘸了墨汁,写道: “玄德雄主,侵荆霸益并汉中,大器已成,其子未冠,文骨惊世,气度不凡,父子二人实乃主公之大患也。臣诚惶诚恐……” 阿斗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他身份的纷纷猜测成都哪家门阀出了个文学大家,知道他身份的人则惊得辗转反侧。 而他自己,正坐在寝宫,看着跪在他身前的郑丽昭。 “民女不知世子身份,失了礼数,世子赎罪。” “不知者不怪。小皓子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过去吧。” 郑丽昭闻言未动:“世人常说知恩图报,世子将我救出火坑,民女自当报答。今日起民女便服侍您左右,为您暖床,侍……侍寝。” 话罢,她起身走近,羞红了脸,伸手要为阿斗宽衣。 阿斗看着这张稚嫩的脸一个激灵,后退两步:“不必了,我有小皓子侍候便好,你退下吧。” 郑丽昭闻言,眼圈瞬间红了,跪了下去: “世子,民女虽然在满香楼生活两个年头,但誓死不从老鸨,依旧是冰清玉洁的身子,也因此才沦为食不果腹的浣女,请世子相信民女,不要嫌弃。 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其他,只愿做个婢女服侍左右,报答大恩!” 阿斗看着眼前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因长期吃不饱,身材还跟个女童一般,他呼出一口气: “我相信你。但依旧不需要你侍寝。你身体瘦弱,还是养好身体为要!” 郑丽昭低头看了看自己,道:“世子放心,民女虽瘦弱,但能扛得住您的动作!” “这都哪跟哪啊?” 阿斗一脑门黑线:“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丽昭一愣,突然像顿悟了般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开口道:“世子难道身体不行?无妨,无妨,都是小事,民女知道一些偏方,专治不能行人事之症!” 阿斗闻言更加无奈,心道:这女娃在满香楼没有白呆呀,还知道这种偏方,想必也见多识广了,等过几年她长大些,我倒是可以和她…… 看着阿斗无奈且向往的表情,郑丽昭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不再纠缠,磕了个头,起身离去。 阿斗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暗骂自己畜生,走到书架前,拿起《春秋》翻看,洗涤自己肮脏的心灵。 不多会儿,夕阳西下,屋里渐渐暗了下来,黄皓进来点上油灯 阿斗不满:“小皓子,这油灯的光火也就黄豆大小,不顶用的,你速度点七八根蜡烛!” 黄皓一呆:“世子,蜡烛是何物?” 阿斗一拍脑门:我的天呐!三国时代居然还没有蜡烛,那我还怎么秉烛夜读?这不是拿走我此生一大乐趣了! 嗜书如命的他不能接受这个,高声道: “既然蜡烛还没被发明出来,小皓子,你想法子让屋里更亮一些!” 黄皓自信地问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给世子准备些火把!” “我的天啊……我跟这个时代的人没法沟通了!还火把,这屋里又没有消防设施,还是木质建筑,你拿进来火把进屋,是要照明还是要纵火?算了,小命重要,我还是睡觉吧!” “好嘞,小的给世子宽衣!” 黄皓手脚麻利地上前,心里则异常高兴。 原来,今天下午阿斗将郑丽昭带回来后,他就害怕世子沉迷女色,自己再不是世子身边的第一红人,刚才见世子赶走那个狐狸精,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的宽衣的动作麻利而又欢快。 日落月升,天色渐渐暗下来,穿越的第一夜,阿斗睡得很踏实,再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小皓子?现在几点了?” 黄皓早已睡醒,守在一旁:“世子,您醒了!您刚才问小的什么?” “现在几点……哦,现在什么时辰?” “回世子的话,这会儿是卯时一刻。” 阿都坐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居然才五点多,果然是睡得早起得也早呀。” 黄皓殷勤地服侍他穿好衣服,端来铜制脸盆。 阿斗净手洗脸,拍着自己胖嘟嘟的脸,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东方天空的鱼肚白,无奈一笑:“既然自己这么胖,起得这么早,那就跑跑步吧!权当减肥了!” 三分钟后。 阿斗气喘呼呼,大汗淋漓,双腿酸软,气得破口大骂:“系统,这是什么破身体,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另一边。 刘备和吴王妃早已吃罢早饭,坐上了去往城南的车驾。 “大王,怎么去这么早?” “称呼我夫君。” “喏,夫君。今日没有公务,太阳升高些再去也不迟啊。” 刘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不行,明日大朝会了,我要提前确认些事情!” 汉中王府。 放弃晨跑的阿斗大口吃着早饭:“才跑了约莫三分钟,竟然如此饥饿,前身怪不得这么胖!” “世子,小的给您添饭!”黄皓看到阿斗手里的碗又空了,给他添上第三碗米饭。 “再吃下去,我以后走路都成问题。”阿斗张开手,准备拒绝米饭,但是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米饭:“我再吃最后一碗吧!” 半个时辰后。 阿斗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看着黄皓又端来一碗饭,他拿出唐僧拒绝人参果的坚定意志,摆手拒绝: “拿走!拿走!坚决不能吃了,这都10碗了,拿走!拿走!哎吆,这米饭真香!” 一刻钟后。 “不能吃了,我要去祝创新养鸡的园子看看,顺路消消食!小皓子,你要是敢继续添饭,我立刻把你赶出王府!” 这句话生了奇效,黄皓险些将饭桶扔掉,谄笑着扶起阿斗,出门去了。 此时,祝守正正在给鸡喂食,不断地抓起草籽、碎粮和烂菜叶抛洒。 二百多只鸡将他围住,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不一会,篮子里的鸡饲料就抛出去一大半。 突然,他停住动作,扔了篮子,大跨步奔至园子大门处:“草民给世子磕头了!” 阿斗摆手让他起身,眼睛却盯着争抢食物的鸡群。 “这些鸡比昨天欢快多了!” “一见有吃的,它们立刻欢快了!一心吃食,停都停不下来!”祝守正起身回复。 阿斗听了心里堵得要命,感觉这人说的不是鸡,而是刚才干饭的自己,大好的心情瞬间消失一半。 祝守正却没看出阿斗的心绪,再次跪下,说道: “请求世子容许草民回老家一趟!” “嗯?你家人不是都搬到王府居住了,家伙什也都搬来了,一大早回老家作甚?” “草民回去找鸽子!” “鸽子?”阿斗来了兴趣。 “是的,草民曾养了十几只鸽子,昨日也搬到了王府,可是昨日黄昏,它们都飞走了,联想到以往它们每日按点回窝的习惯,草民猜测它们是回草民老家了!” 阿斗脸上浮现一抹惊喜,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要知道,在三国时代,通信极为不便,尤其是在蜀地,道路难行,消息传达费时费力。 若是能培育出一批信鸽用于战争,那可真是跨时代的进步! 到那时,一队拿着信鸽的斥候就能左右战争成败,遍地的信鸽必然能改变历史的前进方向 他朗声道:“你猜得不错,鸽子定是回去了,你速速回老家去寻来!剪去翅膀上的长羽,养在王府!争取繁殖几百只,几千只鸽子!” 黄皓闻言,立刻道:“速去,寻回来给世子把玩!” 阿斗一巴掌拍在黄皓脑门:“起开!鸽子对我有大用,不是用来玩的!” 祝守正见阿斗如此重视,不敢大意,将喂鸡的任务交给弟弟们,随即起程而去。 阿斗心情大好,闲逛一圈觉得无聊,最终来到书房翻看古籍: “阅读没有遗失、没有被后人篡改的古籍,真是一大幸事!我得想办法将黄帝外经、乐经、诗经统统弄来,弥补前生遗憾!” 他正读在兴头上时,黄皓突然跑来: “世子,别看书了,快看热闹去!” “不去,我没那么八卦!” “世子怎么知道是八卦?大王去青羊观请来几位道长,正在大殿外做法呢!” “道长?” “对啊,他们穿着八卦道服,拿着桃木剑和铜铃,在汉兴殿前跳大神呢!”黄皓显得很兴奋。 “那有什么可看的。我在电视上见多了!” “电视?是哪一本书籍吗?世子,书上写的哪有现场看的好啊!” 阿斗看着黄皓急不可耐的表情,微微摇头,古代娱乐项目太少,有个道士做法、神棍驱魔之类的稀罕景,必然会引起围观。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没见过道士做法么?” “没见过!” “嗯?” 阿斗好奇地问道:“刘大耳……啊不对……我父王第一次请道士来王府做法吗?” “小的只知道,自从王爷进驻成都,这是第一次!” “这次是因为何事?” “不知。”黄皓一边回答一边往外瞅,“世子,咱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快走吧!” 阿斗心道:好端端的做什么法事? 他放下有些不舍的原汁原味的《道德经》,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好嘞!” 汉兴殿外。 几个道士在神案前挥舞桃木剑,大跳封建迷信舞蹈,时而口诵咒语、摇摇铜铃,时而大喝一声、挥袍撒米。 府中的宦官、婢女们,在各处角落藏头露尾的偷看,各个一脸新奇。 刘备则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脸肃穆。 黄皓用尽全力,拖着阿斗全速奔跑,奈何阿斗体力太差,不到三分钟,已然罢工。 “世子,您累了,小的甚是担忧,要不我找个车推着您去?” 阿斗假装愠怒:“你是怕道士做完法事,看不成热闹了吧!” 黄皓一缩脖子:“哪有,我真的是担心世子累着。” “你别拖着我跑,我自然不会累。” 话罢,阿斗将胳膊压在黄皓肩膀上,缓慢前行。 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大朝会上得到新的技能点,一定加在武力上,又能减肥,又能强壮!” 主仆二人,一个不徐不缓,一个心急火燎,终于赶在法事做完的那一刻赶到了汉兴殿。 看着刘备走下台阶同道长们说客套话,黄皓脸都绿了: “早知这么快就结束了,就让世子在书房看书,我自己过来看完再回去伺候也不耽搁事啊!呜呜呜……” 远处,刘备亲切慰问道长,忽然看到阿斗在不远处站着,不由得一愣,眼睛眯了眯,招手道: “阿斗,过来见过几位道长。” 阿斗闻言,由黄皓扶着走了过去,随便施了个见面礼。 “葛仙师,这位是孤的长子!”刘备介绍,“阿斗,这是青羊观的葛仙师。” 名为葛仙师的道人,白须白发,一身道袍飘逸,很符合修仙人的气质。 他一手摆拂尘,一手摆出屈食指:“贫道葛玄,见过世子。” “葛玄?” 阿斗失声惊呼,那不是道教灵宝派祖师,后世神话故事中,任职天庭四大天师之一的葛天师! 刘备闻言怒喝:“放肆,怎敢称呼仙师名讳。” 葛玄连忙摆手:“无妨,一个代号而已。” 阿斗收回思绪,脱口问道:“我记得仙师原是在荆州阁皂山修道,怎么来成都了?你也想到成都街头走一走?” 葛玄笑道:“竟然知道我曾在阁皂山修行,世子真是强识博闻。然,出家人云游四海,不会久居一地。一年前贫道观西蜀有天子气象,故来此一游,目前在青羊观精修。” “原来如此。”阿斗点头。 刘备听二人对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手不自觉放在随身的佩剑上:阿斗怎么可能知道葛仙师的修行地,难道他真是精怪,俯在吾儿身上? 阿斗听出葛玄话里有话,开口问道:“仙师说西蜀有天子气象,意思是当今圣上会来西蜀居住?” 葛玄不置可否,笑而不语,转而对刘备道: “大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寻一处精舍,容你我相谈。” “正该如此。”刘备语气诚恳,“阿斗,你也来吧!” 一炷香功夫后。 三人来到一处偏殿,刘备让阿斗在外等待,自己同葛玄进入。 “仙师,一场法事下来,您觉得我府中气象如何?可有妖物作祟?” 葛玄轻笑:“大王府上紫气升腾,王者之气缭绕,一片祥瑞,您不必忧虑!” 刘备闻言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对红服宦冠道:“唤阿斗进来。” 宦官传唤,阿斗信步入内,再次见礼。 葛玄还礼,双眼如炬,凝神观看阿斗半晌,道: “贫道观世子气宇非凡,脑后隐隐有九鼎之光华,将来定成大器,然,今日他印堂发黑,似乎有灾祸在身,若不尽快驱除,必失天命!” 刘备先是听阿斗脑后有九鼎,心中大喜,要知道,九鼎可是象征帝王的。 后来一听印堂发黑,将会失去天命,心里猛地一紧,右手悄然按在佩剑上。 阿斗余光看到了刘备的动作,想起昨日自己出格的行为,隐隐有些担心,想了想,故作沉稳的道: “敢问仙师,何为九鼎?何为天命?” 葛玄又是轻笑:“天机不可泄露!” 阿斗立目佯怒: “仙师先说西蜀有天子气象,又说我脑后有九鼎光华,到底是何意?世人皆知,天子居于中原,天子气象必定在中原,而九鼎代表皇权,又为何在我脑后。” 他放大音量:“仙师博古通今,必知袁公禄为何而死!如今何故胡言乱语,来此坑害我父子性命?” 刘备闻言,疑惑的看向阿斗,自己儿子何时如此伶牙俐齿?何时如此锋芒毕露?又为何如此针对葛仙师? 如今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汉天子寄人篱下,性命岌岌可危,皇位早晚被人窃取,自己身为皇叔,兵强马壮,良将如云,谋士环绕,坐拥益州荆州之地,已然有了一步登天之势。 西蜀因自己升腾天子气象似乎天经地义。 若自己大事能成,阿斗可不就是身为九鼎象征! 葛仙师果然是活神仙!啥都让他看出来了! 可是,现在阿斗如此质问葛仙师,莫非他真是山精野怪夺舍人身,过来害我父子的? 葛玄见阿斗年轻气盛,一身锋芒冲向自己,刘备则忧心忡忡,皱眉思索,当即舍了阿斗转向刘备,一拱手,朗声道: “大王,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世自黄巾之乱后,天下已然四分五裂,皇权可谓荡然无存。 然,汉室命数虽久远,也不是未曾断绝,但终会转危为安延续国祚。 想秦发源西方,五行属水,当年高祖揭竿而起灭秦,是为土德灭了水德。 至平帝时,汉帝被迫禅位给莽,是为土德生金德。 光武帝灭新,乃火克金,顾为火德,传承至今。 当下帝星晦暗,将来必然涌现新帝,或是火德生土德,或是水德克火德。” 刘备听到此处,身子下意识前倾,眼光熠熠。 葛玄见之,更具神采,接着道:“大王占据益州,是西方之地,五行属水,大王名讳备字,也是五行属水!如今又如同高祖,以汉称王,只要大王励精图治,世子茁壮……” 说到此处,葛玄戛然而止,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 刘备听得口干舌燥,想到阿斗印堂发黑和昨日的异常,呼吸都急促起来: “吾儿之劫,应如何渡之?” 葛玄见刘备如此上道,心里无比舒畅,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气度,缓声道: “世子暂时无生命之忧,大王不必焦急,待我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与弟子们一起做法,为世子加帝星当头之福,可保天命长存!” 刘备虔诚的问:“仙师可需要什么祭祀物品?孤一定尽数奉上。” “不多!取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蜀锦两千匹,由贫道祭献天地即可。” 刘备听到可以花钱就能办成事,心里甚喜,大声道: “来人,打开府库,取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蜀锦两千匹给道长祭祀!另取黄金百两,酬劳仙师!” “喏。” 有内侍应答离去。 葛玄面上云淡风轻,似乎那些钱与自己毫无关系,缓缓起身离开精舍“准备”去了。 屋内只剩下刘备和阿斗。 阿斗心疼钱财:“父王,这道士就是来骗钱的,你怎么还信他!允他这么多金银绸缎。” 刘备右手紧紧抓着佩剑手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死死盯着阿斗: “到了此时,你依旧不怕吗?等会仙师做法,你必然难逃一死,何不就此离去?” 阿斗一头雾水:“你说啥?” 刘备有了仙师坐镇,他底气十足: “你不必如此装傻充愣。你的事,孤已经尽知!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修行不易,快快走吧,免得身死道消!” 另一边,葛玄与其他几个道士碰头。 “师傅,怎么样,汉中王信不信你?” “汉中王人心不足,早就奢望皇位,刚刚为师为其推演周易,一通演算,他的问鼎之心已然爆棚。 再加上我说世子有劫难,可能危及天命,那大耳朵自然大急。 他一要保世子平安,二要保帝业顺利,已经对我深信不疑,不多会就送来金银锦缎!” “能给一万钱么?”一个小道惊喜。 葛玄嗤笑:“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你以为汉中王能和寻常富户一般?哼,为师要了他取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蜀锦两千匹。” 几个道士闻言张口结舌,哼哼唧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 一个机灵的小道士猛地跪下,高叫道:“师傅,徒儿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您的佩服如大海之水,无边无垠!” 葛玄笑纳了徒弟的马屁,警告道: “那世子博闻强记,竟然知道葛玄的修行道场,等会尔等说话时一定要注意,莫要让他看出猫腻!坏了我们大事!” 又一个道人回过神来,疑问道: “我听说汉中王世子蠢胖,深居王府,怎么可能知道葛道长的事情?” “这就不知了。他在荆州居住过几年,可能听说过吧!不过,今日他没有认出我来,至少说明他不认识葛玄,我们只要将今天蒙混过去,明日就可以拿到钱财遁走!” “师傅,徒儿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你就不能换个词?” “师傅,您一定是天上的骗神下凡!” “我怎么觉得这不是夸我呢!” 偏殿内。 见“它”依旧不承认,刘备不由得笑了,山精野怪的智商果然不高,死到临头都看不出来。 他正色道: “孤听闻你昨日带进府里200余只鸡,今早还命人去抓鸽子……孤这么问你好了,你是个山凤成精?还是野鸡化怪?” 阿斗闻言,只恨手边没有表情包,否则非得扔出去万八千个表情,活埋了刘大耳朵。 他暂时不想暴露身份,苦笑道: “父王,你被骗了!自己也想歪了!那道士先是说西蜀有天子气象,后说我有九鼎之华,刚才又按五行推演,明里暗里说父王有成帝机会,都是骗钱的铺垫!” 刘备冷眼,脸上仿佛写了5个字:你继续狡辩! 阿斗继续道: “父王,儿臣给您分析一下,其一,刘焉来蜀地前,就有人说西蜀有天子气,现在他自己身死,儿子也战死了好几个,就一个刘璋继承衣钵,还没有守住基业,何来天子气,这不过是一句谁都能说的鬼话! 其二,那个葛玄说儿臣有天命,但印堂发黑会失天命,然后让您给金银祭祀,这不是明显的骗术么。 再者,父王说我是精怪,葛玄可说过府中有妖物?可有说过我是精怪?” 刘备闻言不语,沉思片刻,面色稍有缓和,紧握剑柄的手也有些许松动。 阿斗见了,心宽了些,乘胜追击: “其三,葛玄说秦发源西方是水德,高祖灭秦是土德克水德。那我皇室历代都说,高祖斩蛇是赤帝子斩白帝子,代表天命,这赤帝子明明是火德!怎么就成了土德? 相较对比,是高祖斩蛇出现了错误,还是葛玄胡说八道?” 刘备脱口而出:“高祖斩蛇代天起义,怎会有假!” 阿斗一笑:“那就是葛玄说错了!其四,那个老道若真觉得我们父子能取得天下,自然不会要我们的金银,而是让我们保证事成后,兴建道观,宏扬道法才对!” 刘备脸色大为改善,但眼中依旧充斥着疑惑,抓住剑柄的手也没有松开。 阿斗摇头,轻叹一口气:“父王若还是不信,您稍后见到葛玄,可以试他一试。” “怎么试?” 听刘备如此说,阿斗知道刘备基本相信了自己刚才的说辞,但也只是怀疑葛玄,同时,他也怀疑自己。 他用镇定的语气说道: “试法分两种情况,第一种,这个葛玄沽名钓誉,就是个招摇撞骗之徒,第二种,这个葛玄是别人冒充的,十足的假货。” “然后呢?”刘备追问。 阿斗嘴角微微上挑,将自己的计策有条不紊地说给刘备。 刘备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松开剑柄,缓声道:“容我试他一试!” 他手扶剑柄,缓缓起身,对门外喊道:“派人问葛仙师是否准备妥当,若妥当,则过来叙话。” “喏!” 不长时间,葛玄回到偏殿。 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捋了捋白胡子道: “大王唤贫道过来何事?” 刘备正襟危坐,低声道:“孤听闻仙师从左仙师处,学的仙丹炼制之法,可助凡人长生?” 葛玄眉毛一挑,心道:“好嘛,又来大生意了!” “吾师确实传过贫道仙丹之术,贫道也曾钻研。” 刘备眉毛一挑:“仙师可曾炼制成功?” 葛玄向东方遥遥参拜:“来蜀地之前,在吾师的指点下,炼过一炉,成丹九枚!” “功效如何?”刘备急问。 “吾师吃了一枚,自此不需食五谷,百病不侵,山间几位采药老者服下,立刻乌发再生,健步如飞!” “哦?此丹可还有?” “丹药都送给吾师,贫道身上并未携带。” “仙师可还能炼出?” “能!”葛玄捋着胡须,“但炼丹需要无尽的天材地宝,贫道怕大王……” 刘备打断他,露出一副着急的表情: “天材地宝可有价?可有处寻?” “天材地宝难寻,但不是寻不到,天材地宝无价,但不是买不到!” “哦?”刘备似乎很有兴趣。 “贫道估计,5000两黄金能凑齐一副药方所载之宝!” 阿斗看着侃侃而谈的葛玄,心里几乎断定这就是个假货。真正的葛天师,怎么可能张口闭口就是钱? 刘备脸色微动,用手敲击桌案,红服宦官悄声走了进来,附耳过去。 刘备耳语几句,那宦官随即离去,面部表情全程没有一丝变化。 随后婢女端来茶水,置于案上。 “仙师,这是孤从东吴带来的上好茶叶,名为国山荈。您曾于阁皂山修行多年,必定饮过。如今来到蜀地,再品一下故地之茶吧。” “谢大王。” 葛玄端茶杯,饮茶水,气质飘逸,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骗子。 “果然是上好的国山荈。这茶出自乌程县西的温山,气候湿润,茶也温润适喉,清香淡雅。” 刘备点头:“仙师游历天下,果然见多识广!” “惭愧!惭愧!”葛玄作揖,静心饮茶。 阿斗见他久不言语,不禁赞叹:老骗子果然经验丰富,怕自己言多有失,竟然不主动说话了。 他想了想,问刘备: “父王,儿臣听闻阁皂山景色优美,其中太极、玉女、凌云三座山峰高耸入云,能通往天界。您四处征战,可曾去过,讲与儿臣听听。” 刘备放下手中茶杯,缓声道:“孤未曾去过阁皂山。” 葛玄闻言,微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气,继续饮茶。 “不过。”刘备又道,“孤三年前曾途经豫章郡东南,远观过此山,确实见到了几座入云的高峰。就是不知道是也不是。” 说完,刘备转头问葛玄: “仙师,不知孤看到的是不是太极、玉女、凌云等峰?” 葛玄微笑:“仅凭几句话描述,贫道无法确定!” 阿斗撇嘴:老狐狸! 他清清嗓子:“仙师,高峰入云,真的通往天界吗?” “呵呵呵,那都是世人讹传。太极几峰虽高,但无法通往天界!” 此时,门外有人影晃动,传来极为轻微的,渐远的脚步声。 阿斗回应:“想来也是,若真能通往天界,仙师和您尊师早就登天而上,与天同寿了!” 葛玄摇头:“世子说错了。即便能登天而上,也不能与天同寿。要食用仙丹才能长生不老。” 阿斗面上做新奇状,心里却想:这个老狐狸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回到了仙丹话题上。 “我曾听闻尊师授予仙师一本《太清丹经》,不知是不是记载如何炼丹的经书?可否借我观摩几日?”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葛玄断然拒绝。 “原来如此,请仙师恕我唐突之罪!” “不敢。但贫道可用此经书之神文,为大王炼制仙丹!” 阿斗眼白一翻:得,这老狐狸又把话题扯回去了! 刘备沉吟:“不知几年能成?” “长则三年五载,短则三月。” “何故?” “只要天材地宝齐备,三月成丹!” 阿斗心里笑了:这不就是催促刘大耳朵尽快付款么? 刘备笑道:“若成丹如此快捷,孤愿意多拿出三成黄金助力!” 葛玄捋着胡须:“不必,不必。五千两足够了!” 阿斗不由得佩服起来:这老狐狸还知道以退为进、见好就收!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言语,端杯饮茶。 葛玄也不开口,偏殿内安静下来。 半晌后。 阿斗见葛玄喝了两杯茶后不再端杯,道:“这蒙山茶芬芳,喝过后口齿留香,仙师可多饮用。” 葛玄闻言笑道: “世子说笑了,这茶不是国山荈么?” 阿斗摇头:“是仙师记错了,蒙山茶细长墨绿,国山荈宽叶嫩绿,您看这茶中之叶片,分明是蒙山茶么! 再说了,国山荈是贡茶,产量有限,大部分进贡给天子,少部分留在吴侯处,我父王怎么会有呢?” 刘备立刻补枪:“你看我,一时口误,竟然将蒙山茶说成国山荈了!哎,是上了年纪了!” 葛玄云淡风轻的面庞顿时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 “哈哈哈,哎呀呀,贫道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远不如从前,连国山荈和蒙山茶都分不清了!” 阿斗轻笑:“仙师的记性确实不怎么好。这茶其实就是国山荈。 此外阁皂山群峰大多三五百米高,离云端还有不少距离呢!” 葛玄心理素质极佳,从容地回道: “世子真会开玩笑,呵呵,还有那阁皂山,地处荆州,楚国故土,常年湿润,山间终日云雾缭绕,就算只有百米高,也算是入云之峰。” 阿斗佩服道:“仙师高见!” 葛玄笑笑,正襟危坐: “大王和世子几番试探,想必不相信贫道。所谓心诚则灵,情真则明,大王和世子既然对我颇多顾虑,即便做了法事、吃了仙丹也无法奏效。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告辞。” 话罢,起身欲行。 刘备连忙起身:“仙师何必如此呢?犬子年幼,话语没有分寸,还望仙师息怒。” “世子年幼不假,话语没分寸可以见谅,大王年过半百,不也在旁帮腔么?” 刘备打了个哈哈:“我记性确实不佳,确实不佳啊!仙师见谅。” 边说边扶葛玄落座。 葛玄借势坐下,闭口不言。 刘备尬笑,亲自为其斟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哭喊声,由远而近。 “求大王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那老道士给逼的,不是故意来骗钱的……” “大王啊,我们还没见到钱,不能杀我们啊……我家里还有80岁的幼子,三五岁的老母!” 阿斗闻言,会心一笑:那边事成了! 原来,红服宦官得到刘备命令,在门外偷听,在得知葛玄不知阁皂山具体情况后,立即离去诈他徒弟。 谁想,红服宦官只说了句你们师傅以被大王识破身份,要拿下他们杀头,几个小道士立刻脸色大变。 有人负隅顽抗试图掩饰,有人要抬脚逃跑,有人开始跪地求饶,红服宦官当即着人拿下几人,押解到刘备这边。 这才有了殿外的哭喊。 听到殿外的声音,刘备则换下刚才虔诚的表情,神色不善地看着葛玄。 葛玄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 阿斗玩味地笑道:“仙师莫急,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殿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顶多算帮凶,那白胡子老道才是主谋,大王……将军……饶命……” “饶命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葛玄哪里还能待得住,抬腿就要出去。 怎料刘备伸出大手,猛地按在葛玄肩头:“仙师稍安勿躁!” 他常年征战,很是有些力气,葛玄竟无法挣脱。 这让阿斗刮目相看。 殿外传来宦官的声音:“不想死?那就说说你们是谁?为何进王府?” “我们是荆州南郡的农户,因战乱逃到益州,途中遇到那个老道,收我们为徒,学些道术……不不不,学些骗术混口饭吃!” “我们没做个杀人越货的事,仅仅是骗些小钱,罪不至死啊。” 宦官的声音在此响起:“你们师傅真是葛仙师吗?” “他不是葛仙师,他名为长青道人,听闻葛仙师大名远扬,才顶着这个名号四处行骗!” 殿内的“葛玄”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一缩肩膀,摆脱刘备的大手,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出门去。 刘备拍拍手,笑了笑,也不追击。 “葛玄”刚到殿外,就站住不动,原来,殿外站了两队王府侍卫,皆手持利刃环绕,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葛玄”怪叫一声:“你们几个是何方妖孽,怎敢强占我徒弟身躯,快些速速离去,否则贫道定引天雷轰杀。” 几个哭哭啼啼的小道士见师傅安然无恙,脸色大变,互相看了看,立刻歪倒在地,昏死过去。 片刻后,一个小道童醒过来,高叫道:“谢师傅驱逐鬼怪,让弟子恢复清醒。” 话落,又一个道士“醒”过来:“师傅,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到了这里?” 阿斗都看乐了,这群人真是顶级骗子,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试图扭转局势。 红服宦官怒极,一脚踢在道士身上: “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忘了刚才怎么给我说的了?” 那道士一头雾水:“贫道何时见过您,何时与您说过话?” 刘备和阿斗走出偏殿,笑看几个小丑表演。 奈何葛玄毫无认罪的心思,故作镇定的道: “大王,我徒儿被妖物附身,胡言乱语,您莫要见怪。他们此时身体不适,还需要回青羊观调养几日,王府上的法事,可能要推迟几日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刘备呵斥:“你觉得孤特别好骗是么?” 葛玄一脸正色:“所谓心诚才灵,大王已经不信任贫道,这法事没法做了,仙丹也没法炼了,贫道告辞!” 红服宦官一个闪身拦住他道路,厉声道:“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葛玄”看看四周宫殿和高墙,又看看王府侍卫,沉声道:“贫道修行几十年,熟悉各种遁术,想走自然能走!” “那就要看看尊驾是否有真本事了!” 红服宦官拔出腰间短剑,立目而视。 “葛玄”轻笑,回过头看着阿斗: “世子聪慧,博闻强记,身具天子气息,贫道本想与您多多交流,奈何今日机缘不够,来日再会!” 话落,葛玄屈膝,弹跳而起,竟然一跃两丈高,轻易跃过高墙,就此消失。 红服宦官见之大惊,指挥士卒去追。 “果然是老江湖了。”阿斗看着葛玄消失的方向感慨,“骗得了就骗,骗不了就跑!” 小道士们见自己师傅跑了,脸色变了又变,纷纷大哭跪地,再次求饶。 刘备黑脸:“带下去,严加审问。” 他深深看了一眼阿斗:“阿斗,跟我回去。” 阿斗知道,虽然识破了骗子,但刘大耳朵依旧不敢相信自己。 父子二人回到偏殿,落座。 “说说吧。” 刘备心里很乱,不知从何问起,只好把难题推给儿子。 阿斗笑笑:“我懂父王的疑虑。昨日儿臣的行为,有别于常,父王心疑再正常不过。现在我要说的是,我可以说是父王之子,也可以说不是!” 刘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眯着眼,问道:“这是何意?” 阿斗指着自己胸口:“这具躯体内的三魂七魄,是两个灵魂融合而来。 一个灵魂是我的,但缺少一魂一魄,故此我有些痴傻。 另一个灵魂来自1800年后,曾经有自己的生活,不知何种原因,跨越时间长河,穿越到这个时代,补足了我的缺失,还给我带来无尽的学识!” 阿斗尽量用第一人称,将自己占据阿斗身体说成弥补灵魂缺陷。 毕竟,他不确定刘备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杀了自己,毕竟,他有好几个儿子,不会放着一个不可控不知底细的外来人继承基业。 刘备似乎难以理解,沉默半晌,喃喃自语:“1800年?穿越?一魂一魄?” “你如何证实?” “父王问,儿臣答。父王信了,便好,父王不信,便杀了儿臣!” “为何不主动说明情况?” “太过怪异,无法解释清楚。” “在荆州时,你跟随谁,住在哪?” “儿臣在新野降生,在孱陵成长,由孙夫人抚养。” 刘备点头,又问了几个阿斗幼年时与他相处的私事。 阿斗一一作答。 刘备见他都能对应上,又问起阿斗在荆州的玩伴,在成都的日常。 对于这些记忆,阿斗早就吸收完毕,自然对答如流。 刘备依旧不放心:“外来的魂魄,可有恶意?” “如同木板修补水桶,砖石修复城墙,只有溢出,没有恶意。” 刘备缓缓点头,思索片刻,脸色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期待,低声问道: “你说那残缺魂魄来自1800年后,你可知这1800年的事情?为父帝业可成?刘氏江山可绵长?” 阿斗嘴角一挑:终于问到这里了! 看着刘备求知的眼神,阿斗知道,这个大耳朵基本相信了自己的说辞,表情认真起来: “历史沉浮,尽在儿臣胸中。” “速速道来!” “那儿臣就捡重要的事情,大概说一说!” 刘备有些期待,有些紧张,静静聆听。 “今年年底,前将军关羽死于东吴吕蒙之手,父王失去荆州所有郡县。” 开场第一句话,震得刘备瞪大眼睛,但他没有出口询问,表现出一个帝王应有的心理素质。 阿斗见他能承受住,接着道: “明年年初,曹操病故,其子曹丕继魏王位,10月逼迫天子禅让,曹丕代汉称帝,国号魏。” 刘备双手猛地攥紧,依旧一言不发。 “后年四月,父王对外称天子被害,登基称帝,以延续汉室国祚。同时准备伐吴,后将军张飞领命备战,结果被部下所害,献头颅给东吴。” 起初听闻自己称帝,刘备攥紧的双手松了下来,接着听张飞被害,双手再次攥紧,皱起眉头。 “再一年春,父王起兵,御驾东征伐吴,孙权投降曹丕,受封吴王,派陆逊在夷陵迎战,火烧汉军七十万,父王大败,郁郁而终,在白帝城托孤诸葛亮和李严。” 刘备听到这里,身子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阿斗,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面上写满了不甘。 “儿臣继位后,垂拱而治,任命诸葛亮为丞相,在接下来的5年里,北抗曹丕征伐,东与孙权修好,对内镇压雍闿、孟获等门阀、土司叛乱,更由诸葛丞相领兵,两次挥师北伐,然,均无功而返,途废粮草和士卒性命。 父王驾崩后6年,孙权称帝,国号吴。” 刘备听到此处,说出第一句话:“东吴黄口竖子,也敢称帝!简直可恶、可笑!” 阿斗没有接话,继续道:“再之后4年,诸葛丞相多次北伐,未能成功,最终身死五丈原。到此时,五虎将均亡故,属于父王那一代的人杰,所剩无几。” 刘备有些落寞,低声问道:“我之基业,几时被灭?” 阿斗一挑眉:“父王能看到蜀地无法长存,儿臣佩服。儿臣在位42年,被曹魏第五代皇帝所灭。” 刘备笑道:“第五代皇帝?哈,看来他曹家人丁均是早逝啊。篡夺大汉皇位,这是报应!哦,你继续说!” “大汉国祚彻底断绝后的第三年,曹魏皇位被司马懿之孙篡夺,国号晋,又15年,晋灭东吴。” 刘备一愣:“司马懿之孙?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后人问鼎!司马氏既有天命,他国祚几百年?可能媲美我大汉?” 阿斗一叹:“哎,晋分南北两代。传十五帝,仅历一百五十五年,却开启了三百年大混乱。 晋建国25年,内部宗室大乱,八王混战,继而北方五大胡族挥师中原,短短几年,杀汉家子民至少800万人。 直到儿臣灭国后400年,华夏才安稳下来。” 刘备有些心痛: “这么说来,我大汉国祚崩后,中原混乱了400余年?” “正是。” “怪不得上天让一个未来残魂弥补你的魂魄,原来是不愿大汉子民受400年苦难!” 阿斗闻言心宽:刘大耳朵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为父听明白了,这一切苦难的源头,皆是因云长战败,丢失荆州,让我大业后继无力所致!” 阿斗一叹:“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表面上是。而本质上,与父王霸占益州而失声望,仓促称帝而失道义,妄自兴兵而失根基有必然关系。” “放肆!”刘备闻言大喝,呼吸急促,眼睛瞬间充血。他可不愿意把中原400年苦难的责任,安在自己身上。 阿斗面色平静而视。 片刻后,刘备一叹:“难道,真的都是孤的错?” 阿斗沉声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父王仅仅是没能匡扶社稷,不能说引起灾难。” 刘备松了口气,彻底被阿斗带着节奏思考了。 阿斗正色道:“父王可准备好,听一听您一生的功绩和失误?” 刘备低声:“既然上天给孤这个机会,自然要听一听,从中汲取教训,拼尽全力延续汉室国祚,解万民四百年苦难!” 阿斗点头,缓声道: “父王前半生历尽苦难,后世评为五易其主,四失妻子,说是惶惶不可终日不为过,好在父王声望极高,顶着皇叔的名义,用仁义之师苦苦支撑,直到胜了赤壁大战,才开启真正的帝业。 然,击败曹贼后,父王趁着吴侯事忙,先一步夺取荆南四郡,又借来南郡,有了初步根基,但也因此引起东吴忌惮。 后来,父王不同意和孙权一起夺取益州,继而平分巴蜀,自己却带兵入蜀,在孙权看来,这既是欺骗,又是威胁,为东吴不顾一切武力拿下荆州、杀害关羽埋下祸根。” 刘备点头,表示初步认可。 阿斗继续道: “好,现在儿臣回到最初,说一下诸葛军师的隆中对。 按军师的构想,父王需要占有荆州和益州,再逐步成就霸业。 但是父王的大业是要复兴汉室,如此大旗,必然要尊重刘氏道统,保证自己起兵的正义性,这就要求不能与益州同宗之刘璋为敌。 可惜父王入蜀之后,采用计谋鸠占鹊巢,霸占了益州,这就有点不得人心了,直接压垮了父王的声望,成为第三个祸根。 不仅在本质上与东吴决裂,还造成后来益州多地叛乱,始终无法完全挖掘益州的潜力为己用。” 见刘备沉思不语,阿斗继续道: “父王是皇室宗亲,同时是‘衣带诏’唯一的幸存者,奉天子之命诛杀曹贼,在这些基础上构建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可是,天子下了禅让诏书,曹丕称帝后封天子为山阳公,极为善待。 在这个情况下,父王要么听从天子诏令,恭奉新帝,要么举起大旗举兵讨逆,营救天子,恢复汉室! 您不该宣称天子已死,贸然称帝,造成名不正言不顺的处境,这便是最大的一个祸根。” 刘备默默,他在心里推演,自己如果真遇到阿斗说的情况,会怎么做。 思来想去,他断定自己真的会散布天子被害驾崩的消息,继而自行称帝,延续大统。 因为,他绝对不可能真去营救天子,甘为人下之臣! 刘备起身:“如今,按你之言,为父已经埋下三大祸根,你有何计策扭转之?” 这话说得没错,四个祸根刘备已经做了三个,所谓大错已经铸成。 好在祸根引发的事件还没发生,关羽还在,荆州未失。 益州门阀的两次大规模叛乱,也是在他称帝之后。 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阿斗跟随起身,缓声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帝。” “何解?” “父王之根基,乃益州和荆州,只要从现在开始,增强防御,守住两地。 吞并世家势力,吸收其家财人丁为己用,慢慢积攒家底,不暴露野心,静等敌人出纰漏,再行征伐即可。” “曹丕小儿称帝也不顾?” “到时只需要举大旗声讨,静心积累实力,最后兴兵北伐营救天子。” “若真的将天子救回来呢?孤何以自处?” 阿斗笑了笑:“一策,攻破魏都,营救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待天下一统,再行效仿尧舜之事。 二策,攻入魏都,斩杀曹丕,天子不幸,在乱军中驾崩,父王算是从曹丕手中夺来帝位!为帝报仇!” 刘备闻言,对第二条计策很是中意,脸上露出笑意: “天子不幸这条挺好!” “这么说,父王相信儿臣不是被妖魔俯身了?” 刘备溺爱的抚摸阿斗圆滚滚的脑袋:“相信你是吾儿啦!速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大朝会,你一定会大放异彩!” 阿斗闻言心里狂喜: “大朝会啊,朝中文武都会参加,多少名将居于大殿,多少谋士站于朝堂,我的技能点,必然爆棚! 阿斗走后,刘备唤来红服宦官:“自今日起,你加派人手,全天保护世子,每日给孤汇报世子日常。” “喏。” “包括穿衣吃饭、包括与谁见面说了什么,包括看了什么书。” “喏。” 暂时取得了刘大耳朵的信任,阿斗心情尚可,他带上黄皓、吕方,出了王府散心。 由于昨天走路太多,今日又是晨跑,又是被黄皓拖着剧烈运动三分钟,导致现在浑身酸痛。 故此,这次是坐了马车出门的。 看着不甚热闹的成都街头,阿斗兴趣不高,朗声道:“天色还早,我们出城走走!” 黄皓闻言点头,让吕方朝城南驶去。 马车吱吱呀呀,穿街过道,不多会驶出成都大城南侧的江桥门。 出城行了一刻钟,大片刚刚收割不久的农田出现在路边。 阿斗叫停马车,下车去看,只见大块大块的土地上,只剩下收割后的根茬,有稀疏的农户弓着腰,在田里捡拾落在地里的残粮。 这个时代,农田里大多种稻、黍、稷、麦、菽这五种谷物。成都这边气候不错,五谷皆有种植。 这些谷物一般在春季播种,秋季收获,如今九月,粮食早就收入粮仓备用。 他看着那几个农户,感叹道:“真是不愿意浪费任何一颗粮食啊。” 黄皓闻言立刻道:“世子说的对,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小的这就去赶走他们!” “你什么意思?” “城南所有农田都是大王的私田,而那些人都是寻常人家,在大王田地里偷东西,不得赶走么?” 阿斗指着田地:“我父王会派人来捡拾落下的这点粮食吗?” “不会吧,应该不会,没听说过。”吕方答道。 阿斗闻言转向黄皓:“那你赶走他们作甚?能不辞辛苦的捡这么点吃食,定然不是富裕人家。” “世子仁慈!”黄皓立刻转了口风。 阿斗抬脚步入田中,朝那几个农户走去,那几人见一富家公子走来,有些惊慌,皆站起身,不敢继续捡拾。 “几位老人家,为何再此捡地中残粮,家中田产不能果腹么?” 几人见阿斗还算和善,松了口气,壮着胆子回答道: “家里田地贫瘠,像汉中王这种沃土,一百亩年产不过三百石。我们的田地能少一半!” 阿斗知道,这个时代的计量单位不和后世一样,但他看过相关资料,知道汉代亩产也就二三百斤,若在减半,确实不足以支撑一个家庭的吃食。 “老人家,你们种地可用过粪肥,滋补农物?” “我家没有牲畜,没那么多粪浇灌。” 阿斗想了想,觉得可以用提高粪肥效力的方法解决粪土不足的情况,便道: “老人家,你可以在冬天地气回暖时,挖深潭,将粪尿、灰土、垃圾、糠粃、落叶堆积其中,封闭腐熟。所得之肥料称为蒸粪,可得数倍之养分!” 几个农户见他年纪轻轻,面圆手胖,一看就没下过地,加上他所说闻所未闻,皆是不信,但也不敢拂了他面子,尬笑着道谢。 阿斗见他们表情,就知道几人不信自己之言,心道: “等我回去,要设法在军屯中推广明代才发明出的蒸粪法,丰收后,自然会传到民间!” 农户见富家公子不打算多管闲事,便继续躬身捡残粮。 阿斗自觉无趣,抬步往回走,这时,几个农户聊起天来。 “老周,你听说了吗?车官城那边一户姓谯的官家,被法太守给杀了满门!” “听说了,据说就是因为那个姓谯的私下骂了法太守!” “不止,这几年,大城内居住的不少贵人,都被法太守杀了!” “为何?” “还不是法太守心眼小,只要别人说一点他的坏话,就被报复!” “嘘,大人物的事,你们瞎嚼什么舌根,小心祸从口出!”一个白须老者警告,话罢朝阿斗的方向斜了斜眼。 其余几人立刻闭嘴,闷声捡粮。 阿斗自然全都听去了,可他没有回去询问,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个“百事通”。 坐上马车后,阿斗问道: “小皓子,那几个农户说的法太守,是不是法孝直?” “正是他!” “他们说的可为真?” “回世子的话,他现在是尚书令,可在大王入蜀初期,是担任蜀郡太守的。 始一上任便暴露睚眦必报的本性,擅杀言语中伤自己者数十人。” “是么?” “千真万确,据说,曾有人向诸葛军师告状,希望对法太守进行约束。奈何诸葛军师认为法尚书使大王“翻然翱翔,不可复制”,无人能够禁止他纵横蜀郡。” 吕方闻言点头:“我也听说过这事!” 阿斗点头:“看来这不算什么秘密了。” 按理说,以法正的聪慧和心性,理应帮助刘大耳朵维护民心,拉拢益州官宦,为何因为几句中伤就会大动死刑? 另外,诸葛亮竟然不去制止?甚至默许? 难道,要杀人的不是法正,而是刘大耳朵,是他借法正之手,对益州土著实施某种上不得台面的报复和立威? 想到此处,阿斗眼神深邃: “肯定是这个情况了!刘大耳朵占据益州初期,益州门阀反对者很多,经由法正之手报复和立威是很好的手段。 今后我主政了,也可以用法正这种人灭了益州门阀!使门阀毒瘤永远不会干涉朝政。 看来,明日大朝会后,我得会会这位老兄!” 离开农田,阿斗没有折返,而是命令继续前行,一直行到万里桥。 他站上这座古人用双手打造的石桥,抚摸着粗糙的桥身,看着桥下滚滚的锦江江水,不由得想起了杨慎的那首千古绝唱。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一首诗吟完,联想起自己穿越,即将执掌乾坤,阿斗只觉胸中豪气万丈,喝道: “有道是,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来日我若君临天下,定招揽天下英豪于帐下,开万古之盛世! 到那时,便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话落,阿斗放声大笑,切实感受了一把少年轻狂。 周围寂静,似乎万物都被他的豪情震撼,石桥上,只闻滔滔江水卷浪拍岸之声。 “这位公子,真是豪气万丈,老夫钦佩不已!”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似乎从对岸传来。 吕方警惕地环视,一个闪身站到阿斗身前。 呼吸间,一个白发老者背着手走到桥上,三人细看,只见这人虽老,但步履稳健,身材依旧魁梧,似乎是个武者。 阿斗嘴角扬起,上前作了一揖:“信口胡诌之言,当不起将军钦佩。” “吾乡野村夫尔,非将军也。” “将军虎背熊腰,步履坚定,面带杀气,手上老茧铮铮,定是常年执掌刀枪之将,何故隐瞒身份?” 老者捋了捋胡须:“公子慧眼,文采又好,若能稍习武艺,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黄皓厉声道:“我家公子就是不习武,也能成为栋梁!” 阿斗止住黄皓,瞪了他一眼,笑对老者道:“自家下人管教不严,望老将军见谅。” 老者摆手:“我一个村夫尔,当不起!” “严老将军就不要继续隐瞒身份了!” “严老将军?公子何意?” 阿斗始一见到老者,脑中就响起系统声音,知道自己遇到了消失5年之久的巴郡太守严颜。 原来,五年前张飞入蜀进攻江州城,严颜战败被俘,张飞招降,严颜回答说:“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 张飞敬佩他的忠勇,遂释放严颜。 严颜就此归隐。 至于三国演义中说严颜被张飞感动,效力刘备军中,仅仅是文学杜撰。 对于这种忠臣,阿斗很是佩服,故此说话很是礼貌。 “我曾闻,汉中王进入益州时,刘璋手下之文臣武将,只有三人能尽忠的,其中有王累、张任,再者就是巴郡太守严老将军您了。” “公子认错人了!” “哦?这蜀地,没有致仕的英雄,除了严老将军,还有谁在白发白须的年纪,有如此体魄?如此风度?” 老者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道:“公子真的看错人了!我就是途经蜀郡的村夫而已。” 见他死不承认,阿斗不再多说,反正已经拿到10个技能点了。 他转了话题:“原来是我想错了。不知老人家为何途经此地?” “秋收已毕,家中无事,出门游历一番。” “可有目的地?” “云游而已,走到哪算哪。” “那不如随我入城,到我家坐一坐?”阿斗客气一声。 严颜也很好奇这种贵公子是哪家门阀培养出来的,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 阿斗一呆,心道:我就是随便客气一句,没想到真的请动了这个老头。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要严颜同乘马车。 二人一齐上车,就此返回成都。 马车吱呀,车上一老一少聊起天来。 阿斗问严颜巴蜀之地的风土人情,严颜问阿斗对时局的观点,互问互答,气氛很是融洽。 直到马车停下,二人才收了声,相继下车。 “这……这是汉中王府,刘玄德的住处!” “正是。这就是我家!” “敢问公子与汉中王是何关系?”严颜换了称呼。 “汉中王乃家父!” 严颜愣愣的看着阿斗:“怪不得,怪不得,老夫早该想到的。” 话落,就要离开。 阿斗拦住他:“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老人家既然到了我家门口,进去吃杯薄酒,也算小子尽了地主之谊啊!” “这……也罢!老夫只去你住处,不敢在王府闲逛!” 阿斗笑了,腹诽:你是怕被故人认出来吧! “老人家请!” “不敢!” 二人进府安顿,同席谈古论今,不在话下。 夕阳西下,夜色渐起,阿斗安顿好严颜,回房借着最后的余晖看书,这时,郑丽昭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公子,喝汤,睡得好!” 阿斗沉迷书卷,下意识接过,一口饮了,只觉有些发苦,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苁蓉羊骨汤,最是补肾益精,有助世子……世子睡觉。” 阿斗呆愣: “啥?你给我灌春药?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恐怕这就命人推出去杖毙了!” “不不不,世子,这不是春药,这只是补肾的!世子喝下,定能睡得好!” “我喝了这个,哪能睡的好啊!” 郑丽昭闻言,脸色羞红:“定能睡好!” 阿斗看了看她的飞机场,喝道: “你出去!” 第二日。 琴瑟和鸣,号角声冲天。 汉中王府大朝会如期举行,汉兴殿中,刘备居于高位,阿斗坐在其侧下位。 文武身穿官服,手拿笏板,按品次跪坐台下。 为首的是左将军长史领镇军将军许靖、其次是营司马庞羲、议曹从事中郎将射援、尚书令法正。 随后是吴懿、李严、杨仪、诸葛亮等人。 阿斗放眼望去,见到一个个文臣武将,脑壳都快炸了。 昨夜浑身燥热,身体充血,一夜没睡好,今儿又是早起,头脑本就昏沉。 这会系统的声音此起彼伏,久不停歇,简直烦不胜烦。 【叮……见到三国名将蒋琬。得到10个技能点。蒋琬,武力85,智力123。】 【叮……见到三国名将黄忠。得到10个技能点。黄忠,武力195,智力90。】 【叮……见到三国普通将领许靖。得到1个技能点。】 【叮……见到三国普通将领黄权。得到1个技能点。】 “叮叮叮,叮个屁叮,系统,你能不能一下子播报完?” 阿斗愤慨。 【叮……见到三国……】 阿斗两眼泛白,欲哭无泪:这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既视感吧! 此时,殿内已经开始议事,先论军事、农事,再论官员任免、银钱拨付。 刘备见阿斗久坐不语,不禁皱眉,有意让他一鸣惊人,便问: “对于汉中的军队布局和官员布置,吾儿有何看法。” 阿斗脑子嗡嗡,声音混响,见刘备问自己事情,一边掏耳朵,一边回问: “父王,说的什么?” 台下文武只见阿斗肥头大耳,单手掏耳,伸着嘴反问汉中王,那模样,要多痴傻有多痴傻,纷纷交头接耳。 “世子,果然有些憨。” “听说当年在长坂坡,赵老将军为救世子在曹军中七进七出,险些身死,大王爱惜将领,将世子摔出,是头先着的地!” 刘备见阿斗肿着眼袋,额头似有青筋跳动,知他没休息好,心里嘀咕: “昨日我还让他好生准备,怎么弄得如此没有精神。难道是因为章台领回来的女子之故?” 台下,法正等人见阿斗不说话,不知何故,不愿世子出丑,连忙起身发言,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众文武对阿斗的评价,立刻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是今日第一次见世子的人,认为阿斗如传闻中一样蠢笨,无力参与朝政。 另一种则是法正、杨仪、赵云几人,认为他睿智,将来会是明主。 台下人都在观察阿斗,阿斗也在观察台下人。 汉兴殿内文武分左右而坐,各有三列,百余人。 其中,分四个派别,其一是刘备集团的元老派,以赵云、简雍为代表。这是刘备最信任的派系,早期就跟随刘备东奔西跑、颠沛流离,不离不弃。 其二是刘备后来招揽的荆州派,以诸葛亮、黄忠、蒋琬为代表。这个派系文武均衡,人才众多,忠心耿耿,是刘备集团的核心力量。 其三是东州派,以法正、李严、许靖为代表,这是刘焉刘璋父子入蜀时带到益州的班底,掌控“东州兵”,有较强的军事力量,之前全面压制益州派,目前属于益州行政体系的中层。 最后是益州派,以黄权、李恢、谯周为代表,他们是益州本土豪族,长期被刘璋、刘备打压的对象,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人敢轻视他们的力量。 之所以四派都挤在朝堂,是因为刘备掌控荆州五郡和益州,又新拿下汉中,地盘急剧扩大。 张飞、关羽、刘封等嫡系都派到各地镇守一方,自己没有更多的人手填充到各个地方和部门。 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东洲派和益州派,但实在是人才有限,只好选用各派系的人相互制衡,才能保证政权运转。 这也导致利益上的矛盾,目前的表现形势,便是朝堂上的争吵。 这会,出身武阳郡世家的杨洪,就在据理力争的呵斥李严: “蜀郡已有都江堰保证水利,今年的财力人力,理应拨付给武阳郡整治河道,开拓水渠。” 出身建宁郡的李恢借机反驳: “杨太守主政蜀郡,自然知道都江堰能保蜀郡丰收,然,杨太守出自武阳郡,必知武阳背靠大江,并不缺水,如此言语有假公济私之嫌。吾认为,今年应先修建宁郡的水利!” 阿斗看着台下狗咬狗,不要脸面的争夺利益,哀叹世家门阀的自私自利。 在他们看来,谁主政益州都无所谓,只要保证自家利益,其他爱咋在咋滴。 历史上钟会、邓艾大军压境,各大门阀只求自保不愿反抗,诸葛瞻等勋贵战死后,刘禅已经无人可用,不得不选择投降。 阿斗转头看看刘备,发现他也在看戏,静等土著内讧,并不阻止。 而元老派和荆州派也不急参与,似乎在等时机。 阿斗知道,他们不在意水利在哪里建设,而是在意下一步在哪里征收足够的粮草,以继续出兵。 阿斗则趁这一会时间,打开系统面板,只见他已经积累了64个技能点。 其中有2点是在魅棠小阁收获的,10点是遇到严颜收获的,30点是黄忠等贡献的,其他22点,则是普通将领贡献的。 “想不到,台下近百人,竟然只有34人算是将领或者谋士,其他人都是凑数的吗?简直是废物中的垃圾!” 阿斗回忆了一下,此前见到的人里,智力最高的是诸葛亮的168和法正的149。 武力最高的是赵云的227,黄忠的195和严颜的160。 自己目前武力44,智力92,饲养能力10,统御力0。 综合看来,智力已经处于蜀汉集团的中层,武力却是垃圾的很,饲养能力暂时没什么用,统御力暂时不知是干什么的,也不必理会。 “还是先加到武力上吧,至少先把身体调养好,再不能做三分钟先生了。” 【叮……加点成功。刘禅,武力108,智力92,统御力0,饲养能力10。】 【叮……总点数超过200点,宿主增加耕种能力10点。】 系统声音停止。 阿斗顿觉身体充满力量,原本肥胖的身体,立刻强壮起来,体重没变,但体内所有脂肪瞬间转换成肌肉,虚胖男瞬间变成了壮汉一枚。 “虽然远不如几个名将,但在普通将领里,算是佼佼者了!” 阿斗很是满意。 忽然,他想起张莺莺和关凤也算武将,他们一个智力138,一个武力150,都碾压自己。 “哎,都加了这么多技能点了,还不如两个女子。刘禅啊刘禅,你真是个废物!” “唉?不对,我可以这样想,我武力碾压张莺莺,智力碾压关凤,嗯嗯……我果然是个天才!” 这边阿斗在发扬阿Q精神,台下文武正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吵得火热。 良久。 东州派和益州派经过各种明里暗里的利益交换,终于达成一致,太守以下的官职任命尘埃落定,进而敲定了各地征粮比例、确定了今冬明春的水利工程和开荒地点。 阿斗冷笑:你们争吧,抢吧,再过几年,你们现在拥有的,都将属于我! 法正整理完所有事宜,呈给刘备。 刘备大体一观,予以通过,朗声道:“汉中平定,功臣皆已封赏,各地太守尚未调整,孤纵观全局,调整各地太守如下: 襄阳太守,关羽。蜀郡太守,杨洪。南郡太守,糜芳。巴西郡太守,张飞。梓潼太守,霍峻。零陵太守,郝普。巴郡太守,廖立……” 阿斗听了会心一笑,刘备的安排非常唯亲是用,关羽、糜芳,自不必说,两个兄弟一个小舅子。霍峻、郝普、廖立等人都是荆州派。 结合刚才东州派和益州派争夺中层官员任命人选,这个时期刘备集团的基本盘已经清晰的映射在阿斗脑海: 嫡系霸占高层,益州土著占据中层,门阀势力掌控底层! “哎,这种泾渭分明的权利结构,可不算稳定,也怪不得刘备一死,益州爆发多出叛乱。 其中,黄元率军打到成都,雍闿策动朱褒、孟获祸乱南方,逼得诸葛亮放低姿态和孙权讲和,回过头来再收拾叛军,刘备集团就此失去问鼎中原的底钱!” 想到这里,阿斗看向台下的眼神里,闪现一抹杀意: “门阀!当诛!” 随着刘备宣布完各地太守的任命,东州派和益州派安静下来。 他们分到了力所能及的利益,开始缄口不言,静等刘备嫡系力量“崭露头角”。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诸葛亮等人还没出列,坐在高台上的世子竟率先开口: “父王,汉中已定,曹贼退去后,必然聚集大军支援襄阳,前将军孤军直入,极其危险,另,荆州精锐云集襄阳,腹地空虚,恐遭东吴偷袭,请父王选派至少五万精兵东去,防范东吴,支援前将军北伐!” 此言一出,台下骚动起来。 如今谁都知道,关羽势如破竹,曹操抵抗得极为吃力。 而且,刘备和孙权刚刚谈定,以湘江为界划分荆州,谁也不相信孙权会在这个时候背信弃义偷袭荆州。 如此清晰的局势,世子竟然看不明白,还妄言荆州危、关羽险。 绝大部分人以鄙视的眼光看向刘禅: “世子之智实在令人惋惜!” 法正、诸葛亮等人也很是吃惊,前日几人军议,世子就提过这个事情,世子走后,几人经过讨论,认为荆州局势尚可,最多派遣1万人马辅助,不需要兴师动众派大军前往。 不想,今日大朝会,世子竟然当众再次提出这件事。 “难道这两日大王没有知会世子此事?” 法正琢磨着,正不知如何开口,李严突然出列,朗声道: “世子危言耸听了!” 此言一出,汉兴殿上鸦雀无声,都看着这个直接硬刚太子的牛人。 “世子,一年前,我们与东吴划江而治,已有定论。纵使孙仲谋人心不足,短期内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其次,建安二十二年至今,曹贼与东吴在濡须会战,初期曹将张辽奋战逍遥津,几乎杀了吴侯。 后来吕蒙占据濡须坞抗曹,战到今日,孙曹双方各投入数万兵力,均有重大损失。 曹军东线力量被牵制,西线在汉中惨败于大王,元气大伤,再无力量支援襄阳。 而东吴同样元气不足,目前全力布防长江沿线,何来的力量可以偷袭荆州? 故此,臣认为,前将军定能势如破竹占领襄阳,剑指许昌!” 李严说完,大殿上响起一阵赞同的声音。 就连坐在高台正中的刘备,也几乎被这番话打动,若不是昨日知道了历史走向,这会已经驳回了阿斗的上奏。 阿斗笑笑,道: “辅汉将军所言听起来很有道理。” 李严闻言微笑,以为刘禅被自己的七寸不烂之舌说服。 不想阿斗话锋一转: “但是,这完全是从我们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忽略了曹贼和东吴的视角!” “世子此言何意?” 阿斗正色道: “我父王取荆州,下益州,并汉中,在我们看来,叫做势如破竹,大快人心。 可在孙仲谋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要知道,东吴同样志在荆州、益州,从利益上讲,我父王断绝了东吴西扩的希望。 从曹贼那边看,我父王是衣带诏的唯一生还者,肩负灭曹贼匡扶汉室的责任,曹贼不可能坐视我父王一路开疆拓土,进而威胁自己性命!” 阿斗讲到此处,已经有部分文臣悟出了什么,看他的眼神悄然改变。 “综合来看,曹贼不能坐视前将军攻下襄阳,继而威胁许昌,东吴也不想让我父王一路风顺,继而压到自己头上。 他们双方虽然征战两年,但是近期已无大战,进入相持阶段。现在各自抽手罢战,一个支援襄阳,一个偷袭荆州是他们各取所需、相得益彰的事情。 相信曹贼和孙仲谋,看得比我们清晰!” 诸葛亮闻言没有说话,但是给了刘备一个深邃的眼神。刘备回以眼神,表示懂了。 法正第一个反应发言: “曹孟德和孙仲谋都是人杰,定然能分出轻重!臣,认为世子所言有理!” 许靖作为益州派领袖出自本能的反驳道: “大王与东吴结盟,有大义压在孙仲谋肩膀,他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背弃盟约。 再者,我们和东吴都是大汉之臣,皆有杀曹贼匡扶天子的义务,如果此时孙仲谋反手偷袭荆州,定为天下人耻笑,再无英雄辅佐东吴!” 阿斗疑惑地看着许靖,心道:“这货怎么这么幼稚,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不应该啊!” 李严见许靖支持自己,立刻发声: “世子可能不知,前将军出征前,早就与大王有过详细商讨,在荆州各地布置了大量关口,留下了充足的防守力量。东吴,无力偷袭荆州!” 这件事李严说对了,关羽北伐是刘备集团高层的决策。 因为刘备占领汉中后,益州全土已被牢牢掌控,如果再由关羽攻下襄阳城,就能掌控南郡、南阳二郡,刘备集团就在北方打开了一条经沔水连通荆益的通道,彻底实现了荆益一体。 因此,关羽出征前就按战略布置,安排好了湘江沿线,早就防着东吴呢! 阿斗自然知道这些,可是,他比李严和许靖了解更多。 因为就在不久的将来,攻打襄阳吃力的关羽,临时抽调了沿江守军北上,造成荆州空虚。 但这件事情还没发生,故此李严依旧认为东吴不可能偷袭成功。 阿斗一脸郑重: “湘水划界后,作为荆州水道重要隘口的夏口、陆口等地,均被东吴掌控。是否偷袭,主动权在孙仲谋手中。 更重要的是,前将军围困襄阳已久,至今没能攻下,曹贼若派大军支援,襄阳更难攻下。 到时候,前将军孤军在外,进不能奏功,退又前功尽弃,益州再不派兵,他必然会冒险抽调江边守军以求速胜!” 许靖闻言,轻笑一声: “世子可能忘了,上庸城还有副军中郎将刘封镇守,他随时可以支援前将军!” 阿斗一叹,心道:“终于把刘封搬出来了,你个卧龙哪里知道,关羽兵败的原因之一,就有刘封拒绝援助的一份力!” 但是,此时的刘封名义上是刘备义子,忠心耿耿,武力超群,没有任何理由去害关羽。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是关羽的一大助力。 许靖还没说完,继续道:“再者,就算真如世子所说,东吴背信弃义偷袭荆州,我方西有益州大军朝夕可至,北有前将军精锐随时回援,他孙仲谋,掀不起大浪!” 此话一出,大殿上议论声大起,绝大多数支持许靖和李严。 诸葛亮再给了刘备一个眼神,刘备默默点头,似乎已有定论。 刘巴听了半晌,颇有疑虑,统揽全局思考一番,朗声道: “许大人和李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世子之担忧也不可不防。然,益州大军征伐汉中刚歇,各家助军的钱粮也耗费颇大,现在不宜大范围调动军队。 臣认为,大王可令关将军继续北伐,令刘将军随时自上庸出兵援助襄阳前线,令糜、傅二将仔细防范东吴,同时遣使奔赴东吴晓之以理,安孙仲谋之心,若东吴真有异动再派军东去,乃为上策!” 刘巴所提计策,可谓解决了所有问题,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没人会反对。 “臣附议!” “臣附议!” 汉兴殿上,绝大多数人出列,支持刘巴之策。 刘备见了,也难以违背众意出兵。毕竟,他还需要将军领军,需要世家出钱出粮,在这时候力排众议,得不偿失,只好开口,认可了刘巴之策。 阿斗心里哇凉哇凉: 完了,调动大军东去之事,怕是要泡汤了! 他看向刘备,心里有了决断: “看来,我需要让刘大耳朵派我以抚军的名义前往荆州了!” 阿斗看向台下,文武已经达成统一意见。 他本想将吕蒙出兵拿下荆州的事情,当做自己的推测说出。 但是,白衣渡江之计,只要守军用心防范,便难以实施,没人相信东吴能轻而易举拿下荆州五郡。 更重要的是,历史上吕蒙用让荆州兵的家人写信的方式,兵不血刃瓦解了关羽数万大军。 逼得关羽率领300残军窝在麦城。 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在李严摆事实、讲依据的情况下,自己分析敌人心理、推测敌军计谋,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所以,他放弃了在大朝会上促成出兵荆州的战略。 高台上,刘备忧心忡忡,台下文武百官所想,正是他之前的想法,甚至,他现在依旧这么认为。 但昨日阿斗之言,深深刻在了他心里,刘备绝不容许东吴抢走荆州和害死关羽的事情发生。 他准备来个一言堂,力挺儿子,立刻下令出兵东去。 此时,阿斗正转头看刘备,见大耳朵一阵眼神挣扎后,慢慢坚定起来,立刻有所警觉,轻咳一声,对刘备轻轻摇了摇头。 刘备得到警示,再次思虑一番,沉沉叹了口气,只好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 大朝会也就此结束。 待朝臣退去,刘备闭目凝神,阿斗则坐在一旁,查看武将们的属性,悲哀的发现蜀中文武的属性大多不高。 好在也有几个可授以大任者。 在众多武将谋士中,李严的属性很是扎眼。 他智力120,武力150,虽然两方面都不是顶尖,但都处于刘备集团上游水平,是标准的文武全才。 要知道,历史上李严与法正、诸葛亮、伊籍、刘巴4人共同制定《蜀科》,显示了他文臣之能。 在担任犍为太守时,李严开山修河,大兴土木,辖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显示了他治理能力。 再者,曾经以五千军队击败数万反贼。还曾和黄忠斗了四五十回合而不败,显示了他媲美五虎将的武力。 加上今天在大朝会上的表现,阿斗觉得他是个大才,将来必定能主政一方,成为大汉的中流砥柱之一。 又过了一会,刘备呼出一口浊气,闭目问道: “阿斗,今日怎么不据理力争,促成出兵?” 阿斗将自己所想道出,刘备睁开眼,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 吾儿魂魄圆满后,已有经天纬地之才,知进退,明大势,性沉稳,来日问鼎中原,我父子也! “吾儿思虑周到,已抚军之名入荆确实妙计。然,你亲自带兵东进实为不妥,派一心腹武将前去即可!” 阿斗摇头: “若遣武将前往,非孝直、孔明、正方几人不可,但是他们前去,仅需要率一两千士卒,对于荆州形势并无大用。 再者,前将军傲气,出了诸葛军师,恐怕不会听从其他人的计谋。 但是,我以世子身份前往,少说要带5000士卒,父王若透露出一丝不忍心,派一两万大军跟随也无人置喙! 即便前将军不相信我这个黄口小儿之言,我也有足够的军力自行布置攻防事宜!” 刘备睁开眼:“为父想说的是,你的身体,可能担不起这种远征!” 阿斗翻了翻白眼,心道:嗯嗯,你就是怕关羽救不回来,儿子还舟车劳顿而死。 “父王多虑了,如今我魂魄已全,身强体壮,足以上阵杀敌,不输寻常武将!” 刘备眼里闪烁这智慧的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身前的胖儿子,心道:“就你?上阵杀敌?你能跨上战马么?” 见大耳朵脸色写满不信,阿斗起身拱手: “请父王随我去校场,观我演练一番!” 刘备摆手: “今日不行。两日后是重阳节,府上要办九会宴,为父要去看看准备情况。等过了重阳节再去校场吧。” 阿斗知道刘备依旧不信,不愿意浪费时间看胖儿子丢人现眼,找了个小事搪塞过去。 估计,他今日就会召见谋士,商讨抚军之事。 “也罢,我也刚刚加好点,还不曾演练刀枪,不曾练习骑马,这两日我熟悉一下,再给大耳朵展示吧!” 想到这,阿斗起身告退。 出了汉兴殿,黄皓喜气洋洋的凑了过来,谄媚道: “世子好本事,与朝堂诸公侃侃而谈,可谓舌战群儒!” 阿斗一脸黑线,一巴掌拍开他:“没文化就不要说话!” 他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这朝会吵吵嚷嚷竟然如此耽误时间,不觉竟过午了,看来今日没法去校场骑马了。” 又走了两步,回首道: “小皓子,你去给我找三张弓,一柄战斧,一杆长枪,外加一把钢刀。” “世子,要多少重量的?”黄皓没有任何迟疑,不问原因,就问怎么做。 “这个……各种重量的都拿来吧,我挨个试试!” “好嘞,小的这就去!” 一炷香时间后,阿斗回到了自己住处,等了片刻,黄皓带了三十多人运来了两车武器。 刀枪剑戟斧锤应有尽有,十斤、三十斤、五十斤、八十斤,无所欠缺。 阿斗满意的点点头:这个黄皓果然是溜须拍马的高手!只要是主子让干的,他定能干好,还能超额完成。 阿斗伸手拾起一杆十斤长枪,握在手中,随意挥舞两下,突然冒出孙猴子的名言: 太轻!太轻! 他有拿起两柄20斤重的锤子,双手挥舞,前突后砸一番,赞叹: “这锤子要是落到人头上,一定脑浆迸裂。就是进攻范围太近。” 放下锤子,阿斗拾起一张硬弓,搭上箭矢,轻轻一拉,结果没拉动。 他惊奇的看着这不起眼的弓弦,感叹古人的力气,接着深吸一口气,牟足了劲,将弓拉开,逐渐拉到满月状。 突然松手,利剑疾射而出,砰的一声,没入远处一棵树干。 “好力气!” 一声赞叹在不远处爆响。 阿斗寻声望去,笑道: “原来是严老将军!我第一次用弓,还不怎么熟练。” 严颜再次否认身份,走到近前,拍打阿斗右臂,赞叹道: “昨日老夫还以为世子是虚胖,没成想世子臂力惊人,不费力气就拉开二石硬弓!果然英雄出少年!” “惭愧惭愧,我至今没学过武艺,当不得英雄二字!” 严颜一愣,爆喝道:“汉中王没叫你习武?真是不当人子!” “大胆,竟然辱没汉中王!”黄皓尖叫。 严颜自知失言,连连道歉。 “哈哈哈哈……” 阿斗豪爽的大笑: “老将军心直口快,不做作不含糊,纵使说错了什么,也算不得什么。 况且,我们父子生于乱世,如同驾驶长舟于巨浪间,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做不好的事情,被人骂上两句也属正常! 如果连这点胸襟都没有,我们如何立身于天地之间!” 【叮……收服名将严颜。获得名将卡。】 阿斗一呆:刚才我做什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收服严颜了? 阿斗下意识看了严颜一眼,只见这个老头子眼神灼灼,一脸钦佩的盯着自己。 “系统,我到底做对了什么,给个解释呗。” 系统毫无动静。 倒是严颜开口了: “世子年纪尚幼,便文采奕奕,身姿雄伟,胸襟广阔,实在是天地间难得之少年英雄。 老夫本心灰意冷,只求老死乡野,不想今日见到世子,竟重新燃起雄心! 世子大才,老将严颜,愿为您马首是瞻!” 话罢,他竟直接跪下。 阿斗有些懵:老头,你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刚才还不承认自己身份,这会就归降了,给我点缓冲时间好不好! 我第一次穿越,也没什么经验,你猛地这么搞一下,我心里有些慌你知不知道。 严颜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老夫虽年过六十,但扔能开两石硬弓,身具千斤力气,能统万人之兵!世子若不嫌弃,老夫愿效力麾下。” 阿斗闻言,强行稳定心神,伸出双手扶住严颜双臂,借用曹操的诗句,朗声道: “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将军既然愿表露身份,助吾父子成就大业,真乃大汉之幸,万民之福!” 严颜借力站起,郑重拱手:“不敢当世子如此赞誉。” 阿斗眼看双方进入夸奖和谦虚的尬聊,立刻止住,转而问道: “严老将军,我若习武,学什么兵器为佳?” 严颜抬眼看看阿斗身材,又看看车中兵器,伸手一指,道: “世子挥舞这偃月刀试一试。” 阿斗闻言,抓起偃月刀,向前做了几个挥舞动作。 严颜看后点头:“世子再试试这双铁戟。” 阿斗一手拿起一个铁戟,一突一刺一挥,动作还算利落。 “再试试这长刀。” “双锤!” “方天画戟!” 一炷香功夫,阿斗用过了车中全部武器。 从重量仅三五斤的短剑,到八十斤的铁斧,无一不试。 严颜掩不住激动的表情,高声问道:“世子可知,你刚才用了多少件武器?” “没来得及数。” “共42件武器!如此多武器,寻常人用过一遍,恐怕早已累虚脱了。而世子却丝毫不气喘!” 阿斗闻言一愣:“我自己还没想到这一层呢。看来系统的加点很给力啊!” 严颜两眼放光,似乎发现一块璞玉,大声道: “世子身躯高大,魁武有力,双臂壮硕异于常人。 真到了战场,近战用双锤为宜,马战用铁蒺藜骨朵或者方天画戟为佳,远战可用三石硬弓! 世子如今刚刚修习武艺,不宜学之过杂乱,顾,老夫认为,世子可先练双锤,兼练马术。 待纵马如飞后,再选长器习之!” 阿斗闻言点头:“就按严老将军之言。小皓子,留下一对三十斤重的大锤,其他武器暂且拿走!” 黄皓欢声应答,指挥着众人推走车架。 阿斗恭敬道:“请严老将军教我练锤。” “老夫练的是长刀和弓,不会用锤!” “啊?” 汉兴殿。 红服宦官站在刘备身侧小声汇报。 “阿斗真的能舞动八十斤的偃月刀?” “回大王,千真万确。” “严希伯是因此拜服?不应该啊!”刘备疑惑。 “不是。” 红服宦官给出否定答复,将昨日阿斗巧遇严颜的经过,和今日二人对话,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刘备点头,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望天,喃喃道: “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说尽多少兴衰罔替,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道尽多少豁达。 阿斗吾儿,这一千八百年的沧桑,对你到底是利呢,还是害呢?” 阿斗呆呆的看着严颜,腹诽:“你丫的不会用锤,还让我练锤,我找谁学去啊。” 严颜似乎看懂了阿斗的疑惑,开口道: “用锤讲究一力降十会,一锤下去,把敌人握武器的手震麻,再一锤就要了他的命。 所以,世子只需要勤练锤之扫、突、砸、挡几种战法,练得炉火纯青,犹如自身臂膀,到了战场自然战无不克!” 阿斗看着侃侃而谈的老头,心里很是不爽。 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隋唐演义里的李元霸力大无穷,挥舞400斤的大锤跟玩一样,仅仅锤风就能伤敌,还不是要学个三十六路撼天锤法? 虽然那是虚构的,但我这才30斤的铁锤,怎么也觉得不够看。 “世子年纪尚幼,臂力还会增长,等将来能轻易挥舞80斤的铁锤了,这天下再也无人能与世子对战超过三回合!” 看着滔滔不绝、自信满满的严颜,阿斗收起小心思,毕竟人家是沙场老将,作战经验丰富,而且百分百臣服自己,不会生坑害之心。 作为小白的自己,还是虚心接受沙场前辈的指点吧。 “谢严老将军指点。自今日起,我就开始勤练双锤,争取早日挥舞80斤大锤!” 阿斗一揖,脱去朝服,赤膊拿锤,按严颜描述的几个基础动作,不厌其烦地练习起来。 远处,碰巧路过的郑丽昭看着习武的阿斗,双腿不自觉粘在了地上。 世子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看上去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 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爆棚的荷尔蒙冲击着郑丽昭初开的心灵。 想起昨夜的经历,她脸上一红,往后厨走去。 这一日在练锤中流逝,直到日落,阿斗才回到寝宫,生生吃了一大桶米饭,两斤牛肉,成为名副其实的干饭人。 夜间,他正借微弱的灯光看《春秋》,郑丽昭款步走了进来: “世子,喝汤了!” “又是什么羊骨汤?” “对的,苁蓉羊骨汤!”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世子喝了明明有效,为何不继续喝?” 阿斗笑了:“你怎么知道有效?” 郑丽昭张张嘴,又闭上,最后小声道: “昨夜子时,民女来看过,确认这汤有效!” 阿斗一呆:“什么叫你来看过。” 郑丽昭脸颊绯红: “昨夜,民女不放心世子身体,于子时来到世子寝宫,见世子睡得香甜,不敢惊扰世子。 只好自行伸手入世子小衣内,摸到一根五寸玉杵,方知此汤有效……顾今日又熬了一锅!” 阿斗脑仁都炸了,什么意思,昨夜……我竟被人占这么大便宜,看门的黄皓干屎去了么? 他用艰涩的语气问道:“这都是你在满香楼时学的?老鸨教的?” 郑丽昭解释: “不是。老鸨嫌我不接客,罚我成日在后院洗衣扫地,才不会教我什么。 好在满香楼有一书房,内里放了很多医书,我时常潜入偷书看,就学会了些医术。 比如昨夜用的‘摸杵诊断’之法,就是书中所载!” 阿斗在内心咆哮: “可别说 ‘摸杵’啦。我的清白啊!竟轻易被这小女子给玷污了!” 郑丽昭不知阿斗内心那淡淡的忧伤,开口问道: “世子,昨夜民女仅仅摸到玉杵,未曾视诊,这会正好有灯光,您让民女看一看,确定此汤疗效吧!” 阿斗无奈,高声道: “啥,你都摸过了,还要看,你在满香楼白待了那么久,还不懂么,那玩意是你能随便摸、随便看的吗,会擦枪走火知道不!” 郑丽昭一头雾水,我就是来看看疗效,世子生什么气啊,再说了,我也是为你好啊,我都放下羞涩了,你还不愿意了! 阿斗看着她天真无邪,又有些委屈的表情,不禁一叹,猜想自己可能误会郑丽昭了。 “难道她可能真的一知半解?” 耐下性子,低声问了些秋婉姑娘做生意时的具体方法,又小心用词,问了些不堪之事。 结果,小姑娘要么答非所问,要么说得言不尽意。 其实,郑丽昭在满香楼生活两年,没真正接触过鲍鱼生意。 虽也有所耳闻,大约了解有那么一回事,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根本不知道那根杵的具体用法。 故此依旧保持少女的纯心,所有行为乃真切关心自己的恩人。 阿斗经过询问,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女娃,枉费了满香楼的经历,啥都不懂! 他本欲讲些九年义务教育中的生理课程,免得这女娃又胡作非为。 但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拿下主意,高叫道: “小皓子!” 黄皓听到阿斗召唤,如风般跑了进来。 “明日,你找个宣仪女官,教导郑丽昭府中规矩,还有,教她何为周公之礼。” 黄皓闻言心里一紧:“完了,要多个女主子了!” 嘴上依旧答道:“喏!” “带她回房!” “喏!” 郑丽昭一头雾水:刚刚还聊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又让我学规矩,又让我学礼仪的。这个世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日。 宣仪女官奉命而来,进行一对一辅导。 郑丽昭学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将王府各项规矩背熟。 又过了一刻钟,待女官讲解完周公之礼。 郑丽昭学完,已然面如烙铁:我摸到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医书上没说这么明白啊! 嘭! 女官大惊,喊道:“快来人,郑姑娘晕倒啦!” 另一边。 早早起床的阿斗,已经练过双锤,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劲装,坐着马车前往城西校场。 严颜建议他学习双锤,兼练马术,他自然很是重视。 一早就令黄皓寻了个轻骑教头,准备刻苦练习。 “吁……” 随着车夫的长啸,马车停下,黄皓安好下车凳,掀开车帘,阿斗几个健步跃下马车。 刚刚站定,纵观校场,他就见几个少年策马飞驰。 其中一个穿青色劲装的少年纵马驰骋,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双手松开马缰,在马上连射三箭。 “嗖嗖嗖!” “在这么快的马速下完成射击,真不愧是名将之后。”阿斗赞叹。 黄皓闻言惊问:“世子隔着这么远就看清楚是谁了么?” 阿斗自然看不清,但是系统看清了。 刚刚,他脑海中就接连响起几个声音: 【叮……见到三国名将关兴。获得10个技能点。】 【关兴,武力177,智力94。】 【叮……见到三国名将张苞。获得10个技能点。】 【张苞,武力179,智力92。】 此外,还有关索、张绍、糜威、赵统几人。属三国普通将领行列。 仅仅这一远观,阿斗就得到了26个技能点。 “嗖嗖嗖!” 关兴再次搭弓射箭,身姿俊朗,箭羽铮鸣。 “射得好!” 阿斗发自内心地大声赞叹。 众人闻声回头,就看到一个胖子和一个小孩并肩走来。 关兴一眼便认出是刘禅,立刻提醒众人。 一行人匆忙下了马,徒步走过来见礼。 阿斗一目扫过,见是刘备集团元老派的子嗣,年龄大的都到了,年龄小的如赵广、糜武等人没在场。 其中,关兴和张苞20岁左右,一个面红,一个面黑,神色坚毅,眼里有光,皆长得高大壮硕。 关索、张绍二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唇上胡须刚刚生出,还有些稚嫩,但也高于寻常人家的子弟。 另有张莺莺、关凤在侧。 阿斗一一打量,微笑面之,最后将目光钉在两个女孩子身上。 只见张莺莺则身穿紫色武服,前凸后翘,面容娇柔,似乎没有骑马,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没有走近。 关凤一身黑色劲装,乌发束于头顶,双目清澈,似乎驰骋多时,脸颊热的绯红,比前次见面时更加飒爽,明媚又活泼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关凤见阿斗视线久停在自己身上,心里微微不悦,率先开口: “世子怎么得闲,来城西校场游玩?” “游玩?不,我是来骑马的?” “骑马?呵……”关凤笑出了声,“这边的马恐怕承受不起!” “小凤!休得无礼!” 关兴斥责,向阿斗致歉。 阿斗笑笑,浑不在意:“大丈夫岂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今后我会经常来校场骑马,还望诸位兄弟多多指点。” 关兴和张苞等人虽然不认为阿斗能骑马,更不信他今后会经常来,但不敢失了礼数,一起道: “不敢!” 关凤本欲怼他,但看了看关兴严厉的眼神,只好撇撇嘴,闭口不言。 张莺莺心里是想走到近前说话的,但始终挪不开步子。 众人交谈之际,阿斗瞅了瞅不远处的战马,个个体型饱满,四肢修长,一看便是良驹。 每匹马都有一个仆从牵着,纹丝不动地立在远处静等主人。 这时,吕方牵过来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高大健壮,鬃毛柔顺,四肢有力,双目有神,一下子吸引了关兴等人的目光。 “这匹马!” 张苞一个箭步蹿上前,摸着马颈,心里嘀咕:这匹马给世子骑,糟蹋了! 关索也是一脸惋惜:这么好的战马,给我多好! 关兴还算沉稳,细细看了几眼,问道:“世子,这匹马是左将军贡给汉中王的那匹西凉马?” 左将军就是马超,他归附时,带来了一批西凉战马,选了几匹上等的,送到成都。 “正是。这是乌孙国的良驹,属于大宛马,和玉兰白龙驹一个等级。我父王昨日赐给我的,我给它起名为:火影。” “火影?” 关兴喃喃: “毛红如烈火,奔驰如飞只见残影,好名字。” 他一个忍不住,走上前,绕马一周,摸着马背,狠狠压下纵身上马的冲动,低声道: “可惜了!” 阿斗闻言问道:“兄长,为何说可惜了?” 关兴一惊,暗道不好,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解释: “可惜汉中王只有一匹这么好的马!若是有一千匹、一万匹,该有多好!” 关凤看着自己哥哥冷笑道: “哥,你就明说,这匹马配给世子可惜了,哪有那么多谎话!” 关兴闻言脸都绿了。 张苞等人闻言,在心里给关凤竖起大拇指: “还是关妹妹最为彪悍,敢鄙敢言!” 关索等人听关凤如此说,一脸‘我完全不敢反驳’的表情。 阿斗有些尴尬,心里感慨:胖子果然没有尊严,但是,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见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圆场又接不上的样子,阿斗大笑起来: “哈哈哈……关妹妹说话可谓一针见血!‘火影’若跟着从前的我,真是可惜了!” “怎么?跟着现在的你就不可惜了?如今的你,一样是它不可承受之重!” “小凤!闭嘴!”关兴厉声斥责。 “切!” 关凤一脸不服。 “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要不让世子骑上马试一试啊!” 阿斗没有给予回应,反而回身招手,呼唤轻骑教头。 教头小跑过来见礼,阿斗让他说一下骑马的要领。 教头心道:这题我熟呀! 清了清嗓子道: “首先要跨上马背,稳稳坐在马鞍上,紧握马缰,双腿夹紧马肚子,用马鞭轻抽马后身继而前行!” 阿斗听了不住点头,赞扬道: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还不如说骑上去别掉下来!” 教头脸上绽开笑容:“世子果然聪慧,您说对了!确实不能掉下来。” “噗嗤!” 关凤掩嘴而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使出吃奶的劲憋笑。 黄皓则暗道完蛋,这个教头可是自己请来的,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世子会不会因此冷落自己吧?想到这,他紧紧看着阿斗,准备随时服务弥补过错。 阿斗一脸僵硬,放弃了询问教头,心道:“问你还不如给武力加点!” 他毫不吝啬地将刚得到的26个技能点,全部添到武力值上,这样一来,他的武力值就到了134。 实力直逼一流名将! 他随意一伸手,黄皓见了,脑速飞转,心领神会地搬过来上马凳,双手奉上马鞭。 “黄皓这种人真是太好用了!” 阿斗边感慨,边抬起左脚踏在上马凳上,手扶马背,这就要上马。 关心见了,连忙赶过来扯住他右臂:“世子,使不得,切不可因舍妹一句话,置自己安全于不顾。” 张苞也有些紧张,大步走过来:“这马高大,速度快,世子不宜骑乘!关妹妹历来嘴毒,我们都被他怼过,世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张莺莺见阿斗要强行上马,心都提高到嗓子眼了,快步跑了过来: “世子,这太危险了。您将来是要坐于帐中运筹帷幄之人,没必要事必躬亲!” 话罢,她朝关凤瞪了一眼。 关凤收到那愤怒的一眼,腹诽道:“重色轻友的家伙。有了夫君都学会瞪我了!” 阿斗苦笑,解释道:“我不是因为关妹妹才要上马的,今日我来校场,本就是要练习骑术!” 众人哪里肯信,关兴大声道: “世子,这马太过高大,不适合初学者,要不臣给您找一匹马驹来骑?” 阿斗笑了: “马驹?你想让我压死它?” 关兴闻言被噎住,一时语塞。 黄皓见众人阻止主子骑马,立马来了火气,大步走来驱赶: “众位公子且让开,世子为骑马而来,是大王许可的,你们不得阻拦。” 众人面面相觑,稍稍退了半步,紧张地盯着阿斗,大有一个不慎就会冲上去护驾的势头。 阿斗无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腰腿合力,猛地一蹬,唰的跨上马背。 他第一次骑马,新鲜的很,先向前眺望,有低头俯视,忍不住赞叹: “吆喝,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 众人见他动作利落地骑上战马,心里微微吃惊,同时更为紧张。 “世子若是骑不上去,也就放弃了,可他偏偏骑上去了,要是马儿跑起来,把他颠下来,非得受伤不可。” 关兴想到此处,拱手道: “世子果然天纵英姿,有王者风范。呃……这马既然已经骑了,恭请世子下马!” 张苞等人闻言,心里大赞关兴机敏,纷纷附和。 阿斗腹诽:“想屎吃呢,我这才骑上来,就让我下去?开国际玩笑!” “驾!” 他不给众人阻拦机会,一夹马肚子,猛抽马鞭,‘火影’嗖的窜了出去。 “哒哒哒……” 众人只听一声大叫,就见眼前只剩火色残影,世子早就蹿出去老远了。 “坏了,快追!”张苞大叫,大有捉拿敌将的架势。 关兴大急,对着关凤大喝:“都因你嘴毒,今日世子若是有个好歹,你让父亲如何面对大王!” 关凤面上不服,一脸倔强,心里却紧张起来,阿斗若因自己摔下马来,再意外死了,自己赔上性命就罢了,恐怕父亲和哥哥也会受到牵连,莺莺也将守寡。 她几步跃到自己马旁,一个纵身坐稳马鞍,挥鞭追去。 关兴、张苞二人已经飞奔追去,关索等几个年纪小的,紧随其后。 吕方和轻骑教头更加不放心,急追而去。 阿斗刚开始起步时,被抻了一下腰,好在立刻调整过来,随即就驰骋起来。 颇有种天生就会骑马的感觉。 他感受着空气顶撞面庞的感觉,看着身边草丛、树木飞快退后,只觉得畅快淋漓。 他身后,关兴等众人面色苍白,拼命挥鞭,奈何阿斗的马太好,他们虽然凭借更高的马术逐渐缩短距离,但依旧不能立即追上。 阿斗听见身后马蹄声,回首张望,见关兴、张苞、关凤三人领头,近十个人尾随在后,不由得生出比试之心。 张苞见阿斗回头,惊叫:“世子慌了,估计稳不住了!驾!” “驾!” “驾!” 为首的三人大喝,不住的挥鞭,不惜马力拼命追赶。 阿斗见了,起了好胜之心,挥动马鞭,继续提速。 关凤见了,暗道不好: “完蛋了,这么快的速度,一旦跌下马,就他那吨位,必死无疑!” 阿斗哪里知道身后人的想法,见他们努力追自己,只顾着再提速度,享受飙车的爽感。 渐渐的,关索等人已经跟不上了,只有关兴三人紧紧跟着。 张绍第一个反应过来:“我怎么觉得世子马术惊人,不像是初次骑马。是不是我们误会世子了!” 关索也发现端倪:“确实如此,若是不会骑马,早就跌落了,怎么能以如此速度骑一刻钟时间。” 吕方则早就停下,放弃追赶:“世子坐下乃是宝驹,谁追谁是傻子!” 最前的三人关心则乱,没时间思考,一味的挥鞭追赶。 阿斗不愿意输给他们,专心致志的驰骋。 四人一路狂奔,直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炷香时间后,关兴三人终于追到阿斗身侧,大喊道: “世子,快把手给我!我救你下马!” “驾!驾!” 阿斗见关兴追到,来不及听他说什么,立刻挥鞭,大声催马速行。 关兴看呆了:世子哪里是慌了,他这分明是在跟我们赛马呢! 关凤也驰到阿斗马后,见他一手持马缰,一手挥鞭,身体如同粘在马背上,随‘火影’摇曳,脸庞虽有些大,但果决刚毅、曲眉丰颊,很是耐看。 “别说,这胖世子还有点帅!咦,我乱想什么呢……” “哈哈哈……” 突然,张苞大笑: “亏我还以为世子不会骑马,没想到竟有如此精湛的骑术!” 阿斗仰天大笑: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们调转马头,往回骑骋,看看谁先迎到关索他们!” 话罢,他率先勒住马缰,用一个漂亮的大转弯,往回奔驰。 关兴三人心里的大石落地,相视一笑,紧随其后。 “哒哒哒……” 四人扬鞭,阿斗在前,关凤不愿服输,紧随其后,关兴和张苞则故意落后一个马身,作为后卫,以防不测。 一刻钟时间后,四人见到下马歇息的关索等人,阿斗大喊: “到冲刺阶段了!” 话音刚落,关凤猛抽马鞭,领头冲出去。 阿斗笑笑,维持马速前行,关兴二人则爱惜马匹,稍稍减缓速度,尾随在后。 最终,关凤第一个奔到关索身旁,扬起一米多高的尘土。 阿斗紧随赶到,勒住‘火影’站定,就看着关凤一个漂亮纵身,跳下马背,傲娇地昂起脸庞,笑道: “本姑娘赢了!” 此时的她脸颊绯红,拿着马鞭站在不远处,一身劲装衬的她英姿飒爽,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立刻吸引住了阿斗双眼。 阿斗忍不住赞叹: “真是漂亮她妈给漂亮哭丧,漂亮死了!” 阿斗呆看了一会,与关凤四目相对,关凤立刻瞪眼,阿斗立刻移开视线,跃下马背,将马缰交给吕方,回首看身后二人。 关兴大笑着走过来拱手道: “世子天纵奇才,臣钦佩不已!” 阿斗摆手: “什么世子?什么臣?喊生分了!我们乃世交,以后,我称你兄,你呼我弟,岂不美哉!” “那怎么行!君臣之道……” 阿斗打断他的话:“在汉兴殿时,必须论君臣,出了大殿,我们皆是兄弟!” 张苞性格随他父亲,大条一些,笑哈哈地过来称兄道弟,关兴这才勉强接受。 关凤不愿意了: “什么叫做皆是兄弟,那我和莺莺呢?” 阿斗一笑: “莺莺是我未来媳妇,自然不是兄弟,至于你,真不行,以后也做我媳妇吧!” 此话一出,关兴二人呆愣当场: “世子也太敢说了!” 张莺莺则面色羞红,心里嘀咕:“世子怎么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唉?不对,什么叫做也做媳妇?” 一股强烈的醋意袭上心头。 关凤则愣了半晌,等她反应过来,阿斗已经揽着表弟糜威的肩膀,事了拂身去。 她气得跺脚:“登徒子,我刚才应该用鞭子狠狠抽他!” 众人休息片刻,又起身上马,接连赛了四五场。 阿斗完全适应了骑马这项“简单”的运动。 赵统看着跑远的阿斗,气喘呼呼“世子绝对不是第一次骑马!” 张绍勒住马,嘀咕道:“世子一定偷偷练了好久,今日专门过来虐我们!” 黄皓闻言老大不愿意,吼道:“我们世子确实是第一次骑马!” 到了午时,所有人都累了,主要是马已经疲惫,便寻到一处平地,阿斗、关兴、糜威、赵统几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张莺莺坐在哥哥右侧,心事重重。 关凤因之前的戏言,有些羞怒,坐在关索身后不语。 几匹战马气喘呼呼,在不远处低头吃草。 张苞令人拿来酒袋和肉干,分给大伙。 阿斗接过,拔开塞子一番痛饮,赞道:“还算甘甜!” “自然甘甜,这是用甘蔗酿的酒,最是醒脑解渴!”张苞很自得。 阿斗咕咚咕咚喝了小半袋,撕下一块肉干放到嘴里,只觉干涩难咽,很不可口。 关兴等人倒是吃得很习惯,大口吞下。 “小皓子,去我们马车上拿羊腿肉和调料,吕方,照我路上给你说的法子,生堆火!” “怎么,世子要烤肉?”关兴依旧用尊称。 阿斗解释: “苞哥拿来的肉干没滋味,我给大家现场烤肉吃!” “世子还会烤肉?” “不会烤肉,我这身材怎么来的?”阿斗开了个玩笑。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很是融洽。 不多会,火生好,木制烤架支了起来,阿斗将来之前命人穿好的肉串拿出,放在烤架上。 “昨日才决定出门,准备得不算充分。今日回府后,我命人打造铁制烤架和竹签子,再给大家烤一次。” 众人头一次见如此烤肉之法,皆有些好奇,纷纷转头观看。 关凤嗤鼻:“净弄些跟别人不一样的!肯定不好吃!” 张莺莺则在不远处歪头偷瞄,见到阿斗认真烤肉的模样,眼中全是欣赏和羞涩: “没想到世子还会下厨!” 不久后,校场飘出阵阵肉香,阿斗看火候差不多了,打开调料口袋,捏出少许细盐抛洒,又取花椒面、芝麻、葱蒜细沫撒匀。 一时间,香味冲鼻,所有人都露出惊容。 “这也太香了吧!” “这真的是羊肉吗?” 张莺莺鼻翼轻动,眼里的柔情更甚。 关凤原本低头摆弄自己的随身短刃,突然闻到一股异香,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阿斗将烤架上的肉串拿起,分给众人。 黄皓见了,立刻伸手接过,代为分发。 关凤咽了咽口水,狠了狠心,扭头不看: “哼,徒有其表,只是闻着香罢了!我就不吃这个登徒子的烤肉!” 张苞接过肉串,张开早已急不可耐的大嘴,先撸了一串,满脸享受。 关兴、关索、赵统几人则等肉串分完,同阿斗道谢,才张嘴品尝。 阿斗自己撸了一串,见关凤低头不语,也不接黄皓递过去的肉,摇了摇头,起身走了过去。 “关妹妹,刚才是我言语孟浪了,还请原谅。” 关凤没想到阿斗会当众过来道歉,一时忘了怼他,下意识的豁达起来,只说下不为例,便接过肉串。 只吃了一小块,便惊讶得瞪大眼睛: “哇塞……真好吃!” 见二人和解,众人松了口气,一口肉一口酒,很快就有了醉意,谈天说地,气氛热闹起来。 只是,仅仅一炉肉根本不够这几个小伙子塞牙缝,阿斗又烤了一炉。 烤好后让黄皓分发,自己专门递给张莺莺几串,莺莺红着脸接过,小声道谢。 见关凤手里空空,阿斗分出自己的几串递给她。 关凤看看满眼醋意的莺莺,连忙摆手:“我吃饱了,不要了。” 阿斗笑笑道: “这就饱了?吃得也太少了!” 关凤尬笑,并不接话,拼命咽口水。 阿斗扫了扫她胸前,又道: “你还是多吃几串吧,这样才能有充足的营养,胸脯才能像莺莺般丰韵!” 话落,莺莺面如重枣,手里的肉串掉落在地,她赶紧看看四周,见关兴几人正大口喝酒,没听到这边的动对话,才长舒一口气。 关凤则满脸怒火,羞愧难当,大吼道: “登徒子!” 阿斗这个时候早已喝醉,听关凤怒骂一脸无辜,义正言辞道: “我说的都是实情嘛,你看你平的,不得好好补补!” 关凤脑仁都炸了,刷的拔出随身短刃,嘶吼道:“你……你……我活劈了你!” 关兴听到这边吵声,不明所以,只以为自己妹妹又开始日常怼人,一扭头,惊见一个疯女子手持凶器追杀世子。 “小凤,你要死啊!” 他飞一般冲过去,一把夺走关凤的短刃,止住她动作。 阿斗连忙跑远,长舒一口气:这丫头武力150,在我之上,幸亏刚才加了26点,要不今日得见血! 关兴训斥完妹妹,过来找阿斗道歉,阿斗自然不会记在心上,口呼兴哥,勾肩搭背的走开。 原地剩下咬牙切齿的关凤,在心里把阿斗凌迟了一万遍。 关兴见阿斗浑不在意妹妹的“无礼”,心里宽慰不少,为了代妹赔罪,自罚一袋酒。 阿斗大笑,拿来一个酒袋陪着狂饮。 另外几个小伙子见到,皆拎着酒袋聚过去,竞相斗酒。 喝酒会使时间变快,不经意间,夕阳已经照红半个天空,阿斗举目而视,看晚霞如焰,突然记起宋祁的一首诗,借着酒劲微做改编。 站起身,挺起胸膛,大声嚎啸: 西城渐觉风光好, 劲草扬尘夕日耀, 少年轻狂羝肉烤, 蜀中子弟纵马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诗罢,众人拍手叫好。 关凤早已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这会正犹豫要不要缓和关系,忽听阿斗诵诗,吃惊的看着豪气万丈的胖子,心头犹如小鹿乱撞,嘴角微挑,笑骂道: “哼,一登徒子尔!” 张莺莺眉毛跳动,嘴角高高扬起,人不醉心醉! 太阳将落,众人带醉回城。 张苞三兄妹回到府上,夏侯氏早已经在正厅久等不耐,见兄弟俩醉酒,呵斥道: “说是去骑马,怎么醉成这般,还这么晚归,不记得家法了么?” 张飞之妻夏侯氏,乃夏侯家的大家闺秀,最看重家教,此时颇为愠怒。 张苞顿时醒了一半,小心翼翼的道:“今日在校场巧遇世子,骑马,骑累了便饮酒吃肉,有他在场劝酒,我们兄弟不敢少喝。” 夏侯氏显然不信,她可清楚知道阿斗的身体状况,转头看向张莺莺。 莺莺见母亲看自己,立刻说道: “今日世子确实去校场骑马,而且骑术惊人,文采奕奕,酒量奇大,风度翩翩……” 夏侯氏听了一头黑线:这个女儿哪都好,就是有些恋爱脑,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把阿斗夸成这样,他刘阿斗什么资质,如何担得起这么多的褒义词? 莺莺见母亲一脸不信,连忙解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张苞、张绍两兄弟在旁补充,简直把阿斗夸上了天。 夏侯氏皱眉,自己孩子口中的世子和她认知中的可不是一回事,厉声道: “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定要刚正不阿,你们怎说出如此多阿谀奉承之词?” 兄妹三人闻言大急,阿谀奉承的帽子可不能乱扣,立刻将阿斗做的七言诗句说出。 夏侯氏细品一番,确觉文采不错,迟疑道:“真是世子所作?” “关家兄妹、糜家和赵家的弟弟们都在现场,我们怎敢说谎。” 夏侯氏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文采奕奕’四个字,但是风度翩翩么,还是换成大腹便便的好! “行了,今日因世子,我就不惩你们了,以后若再醉酒迟归,必打你们板子!” 此时,汉寿亭府。 关兴正黑着脸等着关凤。 关索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姐姐。 关羽夫妇都在荆州,府内是关兴持家,今日妹妹几次做出了出格的事情,甚至持刀刺杀世子,实在让他愤怒。 “小凤,父母在荆州,不能对你管教,但长兄如父,在成都只能由我管你了。你说,今日你做之事,若父亲在,会如何罚你!” 关凤本要解释,可想起阿斗的话,怎么也羞于出口,只好默默低头,在心里给阿斗扎小人。 关兴见她低头不语,开启嘴炮模式,珠连炮珠的狠狠训斥,最终惊动了妻子,带着其子关统过来劝架,好不容易才将关兴带走。 关凤一脸委屈,眼含泪花,刚刚对阿斗升起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心里早已经把阿斗挫骨扬灰。 赵统、糜威回府后,向其父母述说今日之事,皆引起轰动。 不一日,阿斗抄袭来的七律,便在勋贵层流传开来。 阿斗睡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时,才被晃醒,掀开车帘探出头来: “到家了?咦?怎么多了这么多守卫。” 黄皓早就猜到他会好奇,已经询问完跑回来: “世子,今日晌午,那个骗人的道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府中地牢,将他徒弟救走了!” “大白天的,就将人都救走了?” “也不是都救走了,还剩下两人,并在脸写了‘废物’二字,生生丢下了!” 阿斗闻言不禁笑了,这个长青道人还真是个牛人:“可有造成护卫伤亡。” “没有,据说那假道士迷晕了地牢看守,一手提着一个徒弟,一跃而逃,王府护卫压根没有与之交手的机会!” “倒是有些真本事,他那徒弟怎么也有百斤重,竟能提着飞遁?” 阿斗立刻好奇起长青道人的真实身份。 黄皓扶着阿斗下车,径直回到自己寝宫。 刚到宫内坐下,黄皓便端来醒酒汤。 “什么时候做的醒酒汤?” “小的早上出发前命人准备的,世子一回来,后厨就端来了!” 阿斗闻言轻轻摇头:怪不得很多帝王都有几个宠臣,用着确实舒心。 他喝了汤,躺下在榻上休息。 忽觉枕头下有硬物,伸手去寻,摸出一本书来。 “这是?” 他随意一看,惊得坐了起来。 原来,那书封面上写了几个大字: 十二路乾震锤法 “乾震?按八卦上,乾为天,震为雷,这本书翻译成人话,不就是天雷锤法么?是谁放到我枕下的?” 若是刘大耳朵,理应召我过去,郑重交付。 若是严颜,昨日就应该给了,就算他今日才想起有这么本藏书,也应该特地过来,而不是默默放在枕下。 阿斗想不透,先翻开书页查看。 只见书中有绘图,有文字注释,将用锤的砸、扫、摆、挡等12种技法一一绘制,还将练习要领详细书写。 “这算是武功秘籍了吧!”阿斗思量,随即喊道:“小皓子,去问问今日谁来过我寝宫。” 黄皓出去打听一整圈,也没问出是谁献的锤法,心里无比自责。 阿斗无法,只好让黄皓将书交给严颜审阅,若真是好东西,自己先练了再说。 第二日。 阿斗早早醒来,刚刚练完双锤,刘备就遣人传召。 他尽快洗漱,更衣赶去。 见到刘备,先行见礼,随即听到一句犹如五雷轰顶的问话: “阿斗,听闻你昨日,嫌弃凤丫头的奶-姿小?” 阿斗闻言双眼一黑:这个时代信息传递都这么快了吗?刘大耳朵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父王,我是说她平!” “还不是一个意思!” “那可以不一样,你的用词太直接!我说的就含蓄多了!” “哎……阿斗……你们都长大了,很多话不能信口就来,毕竟男女有别……你虽然有了千年见识,但是在男女大防方面,还不是很成熟!” 阿斗撇嘴:好嘛,这是给我来上思想品德课的。 他故意说道: “父王,儿臣听闻,夫英雄者,胸怀大志、畅所欲言,有一针见血之词、敢想敢说之志也!她事实就是平,儿臣为什么不能畅所欲言?” 刘备差点被噎死,想起当年青梅煮酒的谈话,黑着脸心想:“怎么话传话能歪曲成这个样子。” 他语重心长的道: “阿斗,这句话说得不对,当年孟德老贼说的是: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阿斗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声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来我的那些书有错误的地方,父王应该多给我买些高质量书籍,继续增加见识!” “你书法那些书都看完了?” “无非十几本书,都看了好几遍了。肯请父王拨款买书!” 刘备想起阿斗昨日作出的七律,觉得儿子有资格买这种奢侈品,加上益州府库充盈,微微点头:“也罢。我这就遣人去买!” “谢父王!儿臣告退!” 阿斗走后,刘备突然反应过来。 今日找他来,不是要给他说说男女大防的么,怎么最后成买书了? 被他带偏了! “来人哪,让我的好大儿回来!” “喏!” “等等。”内侍刚要走,刘备又叫住他: “算了,由他去吧。你通知秦宓,让他寻《礼记》《周礼》《孟子》等书,教给世子。若还有其他书籍,就多寻些来!” “喏!” 另一边,阿斗边往回走边想。 刘大耳朵怎么知道昨日的场景,就是关兴几人也不能完全知道当时的对话吧! 难道大耳朵建立了特务组织? 如果真是如此,我身边哪一个人会是刘大耳朵的密探呢? 吕方?还是那个轻骑教头? 回到寝宫,阿斗径直去了自己书房,却见郑丽昭立身书架,静静看书。 “吆,你在满香楼就是这么偷看医书的?” 阿斗开了个玩笑。 郑丽昭一惊,手中的《皇帝外经》落地,连忙跪地请罪。 “没关系。起来吧,看书是好事,以后若想看书,直接到书房看就是。” 她是隐藏武将,阿斗可不会让她只做个婢女,她有主动学习的心最好不过。 郑丽昭欣喜,连连叩谢,随即拾起掉落在地的书,放回书架。 见她将书放回,阿斗道:“若是看不明白,可以问我,也可以拿回房细细品味。” “不必了,民女看一遍就能记下来,回去默念就是。” “看一遍,就能记下来?” 郑丽昭点头: “对啊,在满香楼时,偷看医书怕被发现,都是匆匆看一遍,回到柴房细细琢磨其中含义!” 说起医书,就想到昨日新学的周公之礼,更忆起那夜要看世子玉杵的糗事,郑丽昭不禁羞红了脸。 阿斗见了,回想起尴尬事,立刻甩甩头收拾心思,开口道: “你这是过目不忘咯,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做了何句?” 郑丽昭随即朗诵而出。 阿斗惊奇,又问他那一日自己和黄皓穿着。 郑丽昭依旧说的分毫不差。 又问她昨日的事情。 郑丽昭详细讲述,更把远观阿斗练锤的细节说出,甚至阿斗胳膊上有几块肌肉,都描述准确。 阿斗顿时惊为天人:她不仅仅是个武将,分明还是个优秀的谍报天才嘛! “既然刘大耳朵有自己的密探,那我也可以组建自己的锦衣卫呀!有如此人才不用,实在太浪费了。” 阿斗郑重的问道: “郑丽昭,你可愿意为我效力?” 郑丽昭闻言一愣,抬头看到阿斗极为严肃的表情,正色道: “民女是世子救出火坑的,自当报效!” 【叮……收复隐藏将领郑丽昭。】 系统声音响起,阿斗等了一会,没有下文,看来,只有收服名将才会奖励名将卡。 “有系统做保,她的忠心不用担心了!” 阿斗沉下心来,沉声道: “我准备组建一个谍报组织,名为‘谛听’。” 谛听者,具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似龙非龙、似虎非虎,可听认世间万物,尤善分辨人心。 郑丽昭眨眨眼,完全没听懂,但依旧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观你有明察秋毫、过目不忘之天资,很适合做个密探,今后,你就做我的第一个耳目,代号:孟极!要留心观察王府内的所有事情,日日汇报!” 孟极者,山海经中神兽,极善潜伏,有让人梦想成真之能! 郑丽昭再次点头,她依旧一点都没听懂,但是她知道,世子说的就是她要做的。 “尤其是管事以上的人,与我生活关系密切的人,也包括进府的朝臣,他们做的事、说的话、穿着举止,但凡你认为与我相关,便记下来。” “属下明白了!” 阿斗闻言微笑:这么快就改称呼了?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 郑丽昭没经过系统训练,阿斗只好让她先从王府入手,慢慢增加工作经验。 “这是极为机密之事,不能为外人察觉。除了你,我,还有以后加入组织的人,不能有他人知道‘谛听’的存在。” “属下明白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斗用简单明了的话语,给郑丽昭讲解了谍报的工作特点和要求,更举出很多例子,说明谍报的重要性。 郑丽昭大体明白了‘谛听’对世子的重要性,对阿斗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又是感动,又是倍感压力,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 解释的差不多了,阿斗呼唤黄皓。 “小皓子,传下话去,自今日起,郑丽昭就是我寝宫的女尚书,有财物、人员调度之权,随时出入之自由。” 黄皓立刻跪下:“喏。” 心里却大哭:主子,你最终还是移情别恋,把对我的爱,分给郑姑娘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后,就是郑姑娘给您洗澡,给您更衣了吧!呜呜呜…… 心里悲哀,脸色却谄笑,给郑丽昭磕了个头,高叫道:“小的叩见郑尚书!” “别别,怎么给我磕头了……哎吆……快起来!” 见郑丽昭手忙脚乱的样子,阿斗会心一笑,很有共情,他刚开始也不习惯别人给自己磕头。 “你先下去吧,琢磨琢磨我说的,不懂的就来跟我讨论。” 郑丽昭行礼:“喏。” 她走后,黄皓开口:“小的稍后就去请王府中的宣仪女官给郑尚书讲解职责。” “嗯,你想得很周到。”阿斗见他不走,问道:“还有事么?” “世子,明日是重阳节,大王要安排九会宴,不知世子要不要给大王送礼物?” 阿斗摇摇头:“还没想这件事呢。看你神色,似乎帮我想好了!” 黄皓嘴角咧开: “小的那日见魅棠小阁的几株菊花开得很盛,不若买来置于大王书房!” 阿斗摸着黄皓的小脑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走,随我去满香楼买花!” 满香楼。 老鸨嘴里哼着小曲,眉开眼笑的打着小算盘。 一个小厮跑到她跟前:“阿娘,贵人来啦!” “贵人?” “贵人!” 老鸨惊叫,双眼直冲大门。 只见一个强壮的大汉带着一个书童迈入大堂。 “哎……吆……大爷!奴家可把您给盼来了!” 那热情劲,比自己当年做花魁时,不知高出多少。 阿斗听到有“大爷”来了,以为是哪个常客到来,赶忙让开道路,给辛勤耕耘的农夫让路。 谁知身后没人,老鸨直冲自己而来。 “不是……老鸨你什么意思啊……我就是一个花过300钱打茶围的雏,可不能算你的大爷!” 老鸨笑出了褶子,用妖媚的酥麻声音叫到: “大爷过谦啦,您做的那篇妙文,轰动了全城。各路文士闻风而来,这几天,我们满香楼的生意,翻了一倍。” “哦,原来是这么个大爷啊!” “今日大爷是继续找秋婉姑娘,还是找其他人,我们雅等的姑娘还有春蕊姑娘、夏瑶姑娘、冬酥姑娘!” 阿斗皱眉:多好的名字啊,都给糟蹋了! “我去魅棠小阁,去找秋婉买……” “可别说买,秋婉姑娘说了,只要您要她,她送!”老鸨掩面媚笑,接着就引路前行。 阿斗一脸黑线,一边快走跟上,一边解释: “我的意思是,要买她菊花!” 老鸨停步,回首,笑道: “大爷儿,原来您好这一口啊,哈哈哈,不用买,菊花秋婉姑娘也送!” “呃……我觉得我们有深深的误会!” 老鸨又是大笑:“没有,没有误会,我懂,我都懂!秋婉的菊花功夫,还是我手把手教的呢,您就擎好吧!” 话落,老鸨脚步更欢快了,一溜烟跑没影了。 阿斗捂脸。 黄皓不解的问道:“世子,菊花功夫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武功!用菊花做武器的那种,能让不喜好它的人远遁,让喜好它的人缴械投降!” “这么厉害?我也想学!” 阿斗看了看他,捏着鼻子道:“我劝你不要学,那是你不可承受之痛!” “世子越说我越好奇!” 阿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别胡思乱想,快走!” 等他们主仆二人到时,秋婉和老鸨已经站在门口恭候:“公子,小女子有礼啦。” 阿斗伸手不打笑脸人,回复道:“有礼有礼。进去吧!” 秋婉微微一笑,扶着院门让开道路,柔声道:“公子若早说喜欢菊花,那日我便施展了,何必等到今天!” 阿斗实在没心思解释了,几步走进园子,指着海棠树下的菊花道: “这几盆菊花卖不卖?” 话音刚落,老鸨的脸刷的白了,秋婉的脸刷的垮了: 本姑娘洗都洗好了,你竟敢来这一手,奇耻大辱啊!本姑娘从业这么多年,受的侮辱多了,但都没有今天彻底! 老鸨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秋婉,怕她口吐芬芳得罪了贵人,连忙走上前圆场: “这几盆菊花是秋婉姑娘千辛万苦栽培出来的,不能用金钱衡量,绝对不卖! 但是,公子可以用诗词文章交换。以无价之花换无价之文,实乃一桩美事!” 阿斗闻言,心道:倒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主,也罢,我脑子里别的不多,就诗词歌赋多! 其他人不大好意思抄,诗仙李太白的还是可以多抄几篇的,毕竟人家产量高,少三篇五篇不影响他的诗坛地位! 想到这,他自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秋婉听他如此问,立刻将刚才的侮辱丢在脑后,欢喜道:“当真!” 阿斗点头,沉吟片刻,朗声道: “可赞东篱菊,茎韧叶且葳。都言异兰蕙,更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甘露辉。当荣君不采,岂不太可惜。” 秋婉和老鸨都是熟读文章的青楼女子,将此诗细细一品,立刻欣喜若狂。 此诗有花、有叶、有酒、有甘露,又应了菊花,又应了打茶围的场景,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不正是秋婉留客的佳句么! 秋婉默念:“当荣君不采,岂不太可惜。妙啊,妙啊!” 阿斗闻言不屑,鄙视道: 我还以为真是个有才的,结果对“岂不太可惜”一句赞叹不止,果然是干一行爱一行! “请公子留下尊姓大名!” “我乃一无名之辈,还是不留名了,速速搬花吧。” 老鸨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化不开了,高叫小厮誊抄下来,拿出去传颂,更喊了十几个仆从去搬菊花,敲锣打鼓的欢送阿斗! 黄皓崇拜的看着阿斗,激动的道:“三言两语就能得到如此推崇,让只认钱的老鸨白送菊花,真是,真是……” 阿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小皓子你闭嘴!什么叫做老鸨白送菊花!这太有画面感了,太辣眼睛了!呕~” 就因为黄皓一句话,阿斗大好的心情一去不复返,在返程时,干呕了一路:“小皓子,让你乱说话,我罚你洗刷三天的厕筹!” 厕筹就是便后用来除秽的竹简,在汉末三国时期已经普及,虽然比不上卫生纸,但还算舒适。 “世子,小的说错什么了?您不能这么对我。” “呕~你去问吕方,他肯定能给你解释清楚!” 阿斗忍着胃部不适,强撑着坐车,终于到了王府,径直奔向寝宫。 还没进宫,就见郑丽昭站在门前等候。 “这是专门等我的?” “是的,世子,严老将军有请!” “说了什么事情吗?” “那本锤法的事情!” 阿斗闻言,立刻不干呕了,精神抖擞的奔往严颜住处。 “严老将军!我来啦!” 阿斗还没到严颜住处,就扯着嗓子大喊。 严颜正端详乾震锤法,听阿斗大喊,赶忙出门相迎。 “主公怎么亲自到我住处,遣人唤我过去就行!” 阿斗不接话,直接开问:“那锤法如何?” 严颜正色: “这是正宗的道家锤法,十二个路数皆精妙、实用,不知世子从何处得来的?” “我在枕下找到,不知何人所放。” “难道是上天赐予的天书!” “哪有那么玄乎!也许是某个世外高人吧。既然这锤法是真的好,那我先练着,将来如果有缘遇到赠书人再谢不迟!” “世子真乃大丈夫也!老夫随主公回去,看看能否助力一二。” 阿斗拱手:“请!” 汉中王世子寝宫——宣文宫。 阿斗已经脱了外套,手持双锤,按照书上绘制,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练习。 严颜偶尔在旁照图指点,一老一少练得热火朝天。 “呼呼呼……” 半个时辰后,阿斗已经熟练了摆、扫、挥等几种相似的技法,一双铁锤舞的赫赫生风。 严颜双眼冒光,心里感叹:“老夫入伍近五十年,见过无数年轻后辈,却从未见过如主公这般天纵英才之人。 别人需要练一年半载的功夫,主公竟然在半个时辰内练熟。” 一个时辰过后,阿斗练累了,正坐在地上休息。 严颜缓步走来,提着两把新的铁锤。 “主公,这是我让你那个小宦官找来的新锤子,六十斤一把!歇息好了,换这双锤子!” 阿斗一呆,嘟囔道: “严老将军,这学习进度有些快吧,我觉得才上小学,你怎么给我整高数啊!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勤学苦练才进步飞速的吧,那是因为我新加了技能点!” 严颜完全没听懂阿斗的言辞,不苟言笑地道: “主公既然让我教你习武,我自然要严格!请不要说那些云里雾里的话,歇息好了,起来继续练就是!” 阿斗无语,寻思着: 若是我以后把武力加到200点,这老头儿八成会给我弄个一百多斤的锤子! 休息一刻钟后。 阿斗起身,无可奈何地拿起那对六十斤的铁锤,按照刚才的方法练习起来。 严颜捋着胡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如同欣赏美人舞蹈,一脸兴奋: “真是个好苗子!真是个奇才!” 宣文宫内的宦官和婢女,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站在远处观赏。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你发现了吗?自从世子病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昨天我听红姐姐说,世子原来一身肥肉,现在变成了一身腱子肉!看那腹肌!哇塞!” “红姐姐?你是说伺候世子沐浴的红缨?” “正是她。可惜,自从前日帮公子沐浴后,世子就不允许婢女进入他的浴室了!” “兴许是世子长大了,知羞了!” “听红姐说,确实长大了,还长了不少呢!” “你说的什么长了不少?” “咳咳咳咳,没什么,我是说,世子不只知羞了,力气还更大了,身材更魁梧了,红姐姐说世子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更有男人味了!” “我还听说,今日世子任命的女尚书,是从满香楼接来的,世子还允许她自由出入宣文宫!”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纵使是真的,也不能说!” “嘻嘻,知道了,姑姑,你说女尚书晚上会不会溜进世子寝房?” “你作死么?怎么什么都敢说,我罚你自己打水一个月!” “姑姑,我……” “闭嘴!” 郑丽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后,爆喝: “你们三人,立刻卷铺盖滚出宣文宫!去浣洗宫做活!” 三个女子闻言猛地回头,惊呼道:“郑尚书,我们知错了!” “晚了。现在走,仅仅是离开宣文宫,再等一会,信不信本尚书将你们所说报给世子和大王,让你们滚出汉中王府!” 三个女子看着她严厉的表情,心里惊惧,她们知道,自己刚才所讲,一旦被世子知道,定会被踢出王府。 故此三人不再言语,乖乖的回房收拾东西,自觉去浣洗宫当差。 郑丽昭轻呼浊气: 人啊,真难管! 不多会,又有两个人被扫地出门,还有四人被扣了月钱。 此事立刻传出,所有宦官和婢女噤若寒蝉:那个新上任的女尚书,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傍晚,刘备听着红服宦官的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阿斗文采出众,武艺超群,不愧是我的儿子。看来,让他带兵去荆州抚军,是如今的上策!” 他起身,踱了几步,又道: “那个叫做郑丽昭的,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出身差了点,虽然不曾被玷污,也不宜做阿斗侍妾,权且让她做女尚书吧! 还有,你去寻一寻郑度,能教出如此出众的女儿,定然是个有本事的。请他来成都做官!” 红服宦官点头称是,缓缓退去。 第二日。 九九重阳节。 汉中王府设九会宴,成都勋贵、门阀世家的主要人物都齐聚一堂。 这种宴会不同于大朝会,不仅官员到场,各个世家的门面人物都到了,甚至官员的正妻和子嗣也被邀请到王府过节。 刘备大摆宴席,后厨烹制出了各种拿手好菜。 烤乳猪、蒸猪头、灸羊肉、羊蹄羹、卤鸡、乳汁烧鸡、炖鸭、五味腊鹅统统上桌, 另外也有一些野味类,如鹿头、鼋羹、麻雀肉、驼蹄等。 再配上各种青菜,在这个时代,可谓神仙般的餐食。 汉兴殿中,全是成都最有势力的人物,他们喝着菊花酒,相谈甚欢。 阿斗坐在高台俯视,又意外得到16个技能点,都是来自殿内外的小孩子。 其中包括赵云的次子赵广,关兴的儿子关统,张苞的儿子张遵,外加糜芳、费祎、蒋琬、法正等人的子嗣。 只有诸葛亮只带了妻子黄月英,因他的儿子诸葛瞻,要等7年后才能降生。 阿斗腹诽:也不知是诸葛亮不行,还是诸葛亮不行。 阿斗饮了会酒,借着说祝酒词时,献给刘备6株菊花。 刘备见那菊花开得盛,很是欢喜,笑嘻嘻的收了。 台下,关凤作为汉兴殿上为数不多的女子,坐在关兴身后,和张莺莺说着悄悄话。 这时,她听身后有婢女闲聊: “你看世子献上的菊花多么好看!” “好看是好看,只可惜那是在满香楼买的!另外,世子宫中的女尚书,也是在满香楼买的!” “你可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昨日那个女尚书的身份被人说出来,气得她当场发飙,处置了好多人!府上早就传开了……” 关凤听了半晌,鄙视的看了一眼台上的阿斗:“登徒子!” 张莺莺不悦:“关姐姐不要听下人们造黄谣,我就不信世子是那样的人!” 关凤撇嘴:“你就护着他吧!我劝你以后看紧了他,别十天半月的往家里领女人!” “说什么呢?” 突然,阿斗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大脑袋出现在关凤眼前。 原来,阿斗在台上无聊,专门过来找关兴说话,见两个美女低头私语,特来八卦。 关凤草草扫了一眼大脑袋,满眼的鄙视,开口道: “我是提醒莺莺,看好某些人,别成日往章台跑,又是买花,又是买人的!” 阿斗摸了摸鼻子:这个时代的信息传输速度堪比5G 了! 张莺莺瞪了一眼关凤,柔声道:“世子别介意,凤姐姐的嘴一向很毒,刚刚她听王府下人嚼舌根,信以为真,这才言语冲撞了世子。” “嚼舌根,说我什么?” “说你的菊花是在满香楼买的,还有你寝宫的女尚书也是在那里买的!” 张莺莺说完,眼神有些异样,她希望这些都是假的,希望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阿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传播的啊,果然,女人的嘴是最快的!王府下人的八卦能力堪比后世农村情报局了! 关凤语气不屑地道:“身体刚强壮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去消耗,也不怕累成皮包骨。” “凤姐姐!你怎么老是针对世子啊!你肯定误会世子了!” 阿斗闻言心道:针对就针对,我心胸宽广得很,能搂很多美女在怀而不拥挤。 他开口道:“传得还真快,事实确实如此,都是我在满香楼带回来的!” 话音刚落,张莺莺脸色有些发白,眼中露出醋意,心道: 这竟然是真的!章台那些女人有什么好的,去玩过就罢了,竟然领回家,哎,还封成女尚书,不成体统! 等我过了门,一定得止住你逛章台的恶习!就按母亲教给我的,榨干你,让你无力她顾! 关凤闻言却收起了部分鄙夷,心道:“居然还是个敢作敢当的主!有些英雄气概在身,但是不多!” 阿斗看着两个女子的神色,心道坏了,他们肯定认为我去嫖了,这可不行。 他刚要解释,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去看。 “这是……您是……哎呀呀,公子,原来真的是公子啊,想不到名满成都的大才子,居然是当今汉中王的世子!” 一个豪放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声音极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阿斗回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当日在满香楼的猥琐老头,他一拱手道: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哈哈,当日一别,老夫甚是思念,至今还遗憾未曾询问世子姓名,更未感谢世子白送姑娘的恩情。”猥琐老头丝毫不掩饰自己逛章台的行为,声音很大。 “如今知道了世子身份,真是既惊讶又佩服啊,老夫蜀郡杜宗嗣!给世子见礼了!” 阿斗还礼,心道:原来是成都门阀中杜家的人。看他的架势,应该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杜宗嗣已经微醺,大声道:“世子,您的那篇《浣女赋》,已经火遍成都,满香楼也因你声名鹊起,只可惜秋婉以身相许,你却不要,送给老夫,要不然必定传出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 关凤和张莺莺闻言一愣,皆是有些诧异。 杜宗嗣兴致颇高,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据说,昨日有个文学大家去满香楼买花,老鸨不卖,便用一首七律换走了六盆菊花,刚才见世子孝敬大王的花,才知道所谓文学大家,便是世子了!” 阿斗连忙摆手: “胡乱做的诗句,当不得夸赞!” 二人对话引起所有人注意,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多的人走上前来,将阿斗和杜宗嗣围住询问。 杜宗嗣满面春光,将两篇文章当众朗诵,如同他自己做的一般,充满骄傲。 众人闻言,纷纷夸赞,阿斗头大:你们这么个恭维法,老子会在抄袭的路上迷失自我的! 关凤至此清楚自己误会了阿斗,对他的鄙夷消散大半,看着如众星捧月的架势,嘴角微挑,不知在想写些什么。 张莺莺面带桃花,一脸痴迷状,夏侯氏见了,轻轻掐了女儿一下,小声警告:“注意自己形象!” 刘备开怀,端起菊花酒一饮而尽,笑道: “想不到吾儿在文坛有如此地位!” 杜宗嗣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而阿斗颇有些应接不暇,连忙解围: “世子极少出府,估计不认识在座的诸位,老夫给您介绍一下。” 阿斗这会看到一个个笑脸又全不认识,还要对上几句话,心里正尴尬,听他如此说,忙道:“甚好,甚好!” 杜宗嗣一看就是个久混上流社会的油子,环视一周,开始按家族实力一一介绍。 “世子,这是蜀郡成都的张氏族人,张裔、他们家近十人在益州出仕为官。” 张家人和阿斗相互见礼。 杜宗嗣指着另一方,又道:“世子,这是蜀郡郫县何氏族人何宗,他们族人多精通图谶、天文、经学。” 阿斗笑着见礼,心道:“这么个讲解法,恐怕我是一个也记不住的,以后怎么拿他们开刀呢?” 想到这,他将刚得到的16个技能点加到了智力上,提高脑力,尽量多记些。 “对了,郑丽昭能过目不忘,把她唤过来,必能万无一失。” 他连忙回首去望,见郑丽昭在角落站着,挥手呼唤了过来。 张莺莺见了微皱眉头,嘀咕道:“世子怎么在这种时候让女尚书在侧……” 关凤笑笑:“吃醋了,你也过去呀!” “我才不去!哼!” 人群中。 杜宗嗣兴致勃勃,又道:“世子,这是成都寿氏……”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阿斗几乎见到了益州所有门阀大族的头面人物。 武阳的张氏、杨氏,梓潼涪县的李氏,广汉绵竹的秦氏,巴西汉昌的苟氏,广汉德阳古氏,巴西安汉龚氏…… 阿斗一边强行记住人脸和姓名,一边拱手,感觉比练铁锤还费胳膊。 “世子,这是巴西阆中周氏,族中皆学者,家富多奴,良田万顷,富可敌国。” 阿斗笑着同周氏族人见礼,心里狠狠记忆:“这个富可敌国的周氏得好好记下来,以后能成为我的小金库!” 刘备的另外两个儿子,刘永和刘理,坐在紧挨着高台的地方,他们还不足十岁,有奶娘照顾吃饭,看在哥哥被众多大人围住,满眼羡慕。 其实阿斗早就知道自己还有弟弟,但穿越以来一直未曾相见,直到今天的宴会,才远观一下,见他们身边都是奶娘和婢女,便没有过去打招呼。 好在阿斗的前身和弟弟们关系不错,即便几日不见面不聊天,也不会生疏。 高台上,刘备见众门阀与儿子交好,心花怒放: “吾儿若是能交好世家,今后在蜀地必能坐稳大位!” 他静等阿斗与所有人见过礼,场面安稳下来,才端起金樽,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台下众人见了,立刻安静,回到自己座位上,端起自己的银樽。 刘备一通祝福,将酒一饮而尽,众人随即干杯。 刘备将手中金樽递给身侧宦官,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群臣皆至,宾客满堂,本王借这个机会,宣布一件事。” 张莺莺猛地抬头:“大王不会是要说我和世子的成亲日子吧!” 夏侯氏狠狠刮了自己女儿一眼:“皇室定亲有一整套礼仪要走,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宣布。你别犯花痴好不好!” 关凤看着微微失望的张莺莺,笑道:“怎么,见各家门阀抢着恭维世子,你怕他被人抢走?还是担心世子身侧的那个女尚书?” 张莺莺脸又红了,低头玩自己的衣摆,默不作声。 勋贵、文武听刘备说得郑重,皆缄口不言,大殿安静下来。 “今日九九重阳,各家族都要摆宴相聚,登高祈福,可我二弟云长,此时正率军北征襄阳,三弟翼德,独自驻守阆中,皆不能与家人团聚。 此外,还有更多文臣武将在驻地镇守一方,为了益州万民殚精竭虑,无法归家。 故,本王将派世子刘禅,前往荆州南郡抚军,派王子刘永、刘理,前往阆中抚军! 另派朝中子弟前往各郡宣慰。” “轰……” 汉兴殿议论声爆起。 法正出列,高声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南郡战况激烈,世子不宜前往。阆中虽安定,然,二王子、三王子年幼,不宜远行!” 话罢,有多人出列附议,所说无非就是舟车劳顿和危险的问题。 刘备不以为意,回应道:“这不是公事,乃是家事,故而在今日提及,尔等不必进言献策。云长、翼德我兄弟也,吾儿前往探望无可厚非。” 法正等人还要劝诫。 但刘备不给他们机会: “五日后,由翊军将军带领本部人马,随同世子东去南郡。本王中军分出一部,随二王子、三王子东去阆中。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阿斗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刘备:“这个大耳朵还挺聪明!还知道另辟蹊径、快刀斩乱麻! 更重要的是知人善用,能发觉并启用我这个天纵奇才!” 他迅速出列跪地,接受命令。 刘永二人也在奶娘的指点下出来领命。 紧接着,赵云高声领命。 生米煮成熟饭,群臣也没有办法,想到赵云手下有3万精兵,足以保护世子安全,也就回到座位,不再开口阻止。 宴会继续进行,各大家族的人吃肉喝酒,完全没有因为刚刚的小插曲打乱气氛。 或者说,阿斗是生是死与他们无关,他们毫不在乎。 反正,无论是刘焉还是其子刘璋,再或者是鸠占鹊巢的刘备,只要不破坏他们的利益,谁做益州之主都无所谓。 如果阿斗此行死在外头,刘备换次子接手大位,那就换!随便换! 益州牧还能反了自己这个隐形土皇帝不成! 另一边,关兴听到可以去南郡,心急得不行,小声问阿斗: “世子,你帮我问问大王,臣可否一同前往?” 阿斗故意揶揄:“我爹刚才说了,这是家事,你这个臣要问大王?关我什么事?” 关兴尬笑:“兄弟,问问我大伯呗!” “这还差不多!” 阿斗满意地点点头,这就要回高台,张苞突然跑来:“兄弟,也帮哥哥我问一声!” “你也去南郡?” “不,我去阆中见父亲!” “行!” 阿斗欣喜,有关兴这种战力担当陪着自己最好不过!他大步上台,凑到刘备身侧。 刘备笑道: “看你们三个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兴儿和苞儿也想跟着去?撺掇你过来请命?” “父王明察秋毫!确实如此!他们都想念父亲了。” “兴儿去南郡问题不大,张苞那小子估计会失望。” 听刘备的话头,阿斗立刻明白了,道: “看来父王让两个弟弟去阆中,就是个乌龙阵,五日内,定会有事故发生,造成他们的行程取消?” 刘备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看破别说破!苞儿若真想出去历练一下,可以随你去南郡,有赵云领军,加上他们两个在侧护佑你,为父也放心些。” “那行,苞哥肯定愿意!”阿斗说完就转身离去。 “且慢走。”刘备叫住阿斗,“你们几人私下可以称兄道弟,若到了公事上,一定要注意尊卑君臣之分!” 阿斗眯眼看着刘备,暗道:“摔孩子买人心的大耳朵,果然是厚黑学的行家。” 当年与关张同食同睡,现在以兄弟情分的名义派我东征,历史上以为弟报仇的名义讨伐东吴…… 果然,能当帝王的,都不简单!厚黑的很! 阿斗下台,将消息告诉关兴、张苞,二人大喜。 关凤悄悄凑过来,掠过阿斗,娇滴滴地对自己哥哥道:“哥,我也要去!” 关兴一摆手:“你不能去!老实在家里待着。等我见到父亲,请他老人家给你安排个婚事,速度嫁出去,也省得我费心劳神地管你!” 关凤老大不愿意: “我不用你管我,我也不想嫁人,这益州之地,没有我看上的人。” “对啊,所以我去南郡让父亲在荆州给你找户人家!” 关凤羞怒,狠狠打了哥哥一下:“你别说这些吓唬我,你就说让不让我去吧!” “不让!” 关凤一皱鼻子,看向张苞,张苞立刻扭头,埋头干饭。 关凤一脸不乐意,强作笑容看向阿斗:“斗哥哥,你带我去吧!” 阿斗看看关兴吃人的眼神,果断拒绝:“不带,你太小!” “我哪小了!” “哪都小!”阿斗下意识回答,突然发觉关凤脸色不对,连忙起身,退回高台。 关凤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人鄙视,下意识看了看张莺莺的丰韵,又看看自己的,怒道: “大了有什么好,骑马晃晃的,碍事!” 她想了想,看向高台上的刘备,皱了皱鼻子,故作小女孩状态,蹦蹦跳跳地跑了上去。 关兴要拦没拦住,自己又不好过去,只好求助旁桌的张莺莺: “妹妹,你去把小凤拉回来,别冲撞了世子和大王。” 张莺莺也听到了阿斗的戏言,以为关凤要去教训阿斗,连忙应答,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高台上,阿斗见关凤杀来,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这疯丫头刀人来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把技能点加到武力上了,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一女孩打倒在地,我的脸往哪里放。 他微微站起身,紧紧盯着关凤,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关凤身后的张莺莺心提到了嗓子眼,奋力追赶,誓要护夫! 阿斗看着关凤轻盈的步子,想着自己仅仅134点的武力,哀叹道: 人家关大小姐武力值150,虽然不能碾压我,但当众让我难堪的能力还是有的。 刚才的16点浪费啦!把智力加到108有个屁用!失误啊! 张莺莺提着裙子急追,奈何步子太小,身体素质也没关凤高,落下了一大截。 心急之下,疾走几步,一个不注意,被绊到,失去重心,向台阶倒去。 “完了!” 张莺莺悲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以一个很糗的姿势,趴到台阶上。 到时候屁股朝台下,自己将成为整个成都的笑柄。 甚至还会给世子抹黑! 关凤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事情,一心要找刘备请求放自己去荆州玩,步子越来越快。 阿斗正紧张,突然见莺莺冲上来,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心里暖暖的。 但是这时候容不得自己分心,一双眼睛都盯在关凤身上,已经由跪坐变成半蹲的姿势,随时准备躲过关凤的第一轮攻击。 “还有一米半!” 阿斗全神贯注地看着关凤,突然发现关凤的目光没有朝向自己,而是望着刘备。 “呼,原来她是找刘备的,吓死我了,这样一来,我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奇怪?” “哎呀……” 一个惊呼突然传来。 阿斗视线随之转移,惊见张莺莺踩到了自己裙子,向前倒去,即将上演狗吃屎式的摔姿。 “这还了得,要是把前面两枚摔瘪了,苦的不还是我么!” 电光火石之间,阿斗凭借半蹲的姿势,双腿猛地蹬地,嗖的一下子蹿了出去。 台下,众人见关家长女和张家长女依次走上高台,不知是给汉中王敬酒还是其他什么事,皆好奇地看着。 忽见张家长女走路过急,踩到裙摆即将摔倒,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么好的一个大瓜,估计能让他们嘲笑三年。 尤其是益州土著门阀,他们不喜刘备元老派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家人出丑,是“众望所归”的事! 门阀的女眷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如同自媒体看到热点,心里打好了草稿,恨不得立刻散布出去。 夏侯氏早已发现女儿提裙飞奔,本就觉得不妥,忽见女儿即将摔倒,吓得双眼发黑:“快,快去搀扶小姐!” 张莺莺左脚踩裙,右脚刚刚抬起,来不及落地支撑,身子迅速前倾,双手下意识地向前伸去,心里可谓万念俱灰。 “我给爹娘丢脸了,我给汉中王丢脸了,我给世子丢脸了!” 突然,他感到一只温润有力的手掌撑住自己肩膀,止住自己跌倒的势头。 又一只手攥紧前伸的右臂,有力地向上一拉。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脑袋就靠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自己。 她眼睁地大大的,看到一个圆润却帅气的面庞。 “是世子!是他救了我!” 紧接着,阿斗直起身子,顺势拉起张莺莺,双手扶着她肩膀,帮她站稳: “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我坐得不远,要不必然磕疼了!” “世……世……” 张莺莺陷入口吃状态,不自觉看看3米开外的食案,又看看几乎是瞬移到自己身前的阿斗,大脑陷入卡顿。 “看你吓的,都结巴了,走,随我坐下喝口酒压压惊!” 阿斗没给张莺莺反驳的机会,拉着未来媳妇的小手,回到自己座位。 莺莺坐下,晕晕乎乎地喝了两口菊花酒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坐到这里来了,这不合规矩! “世子,我坐这里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觉得挺好!”阿斗安慰道。 台下,夏侯氏已经收起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稳稳坐着,手心里却都是汗水: “还好,还好,幸亏有世子。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看来苞儿、绍儿没讲假话。” 她看了看阿斗,欣慰道:“虽然胖点,但身体素质还行,莺莺嫁过去会幸~福的。” 益州门阀的人面上稍稍失望,有人为了掩饰自己刚才幸灾乐祸的神色,勉强说道: “世子好身手!一息跃出一丈,有吕布之勇!” “世子真是个好男人!” 一些未出阁的女子,目光灿灿地看着阿斗:“没想到世子这么厉害,看他刚才的动作,定然武艺超群!” “我要是能找个同世子一样文武双全的夫君,此生就满足了!” 高台上。 关凤嘟着嘴,一脸不悦,机械地给刘备行了个礼,垮着脸转过头,惊见莺莺坐在阿斗身边。 几步走过去: “你怎么上来了,我都没注意!” “还不是因为你上来了!我就……跟……跟上来了!”张莺莺没好气。 “你不会以为我是上来敬酒的吧?不是的,我是求大伯准许我去荆州的!” 莺莺一愣:“你居然直接找大王说这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哎……胆子大有什么用,大伯不同意……” 说着,关凤跪坐下来,旁若无人地捏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 阿斗看着这个神经大条的凤妹妹,笑道: “你怎么还吃上了,下去,回自己的食案去吃!” “莺莺能坐在这里吃,我为什么不行!”关凤怒怼。 阿斗正色道:“莺莺是我未来媳妇,你又不是!下去!不要靠我这么近,影响不好!” 关凤想要怼回去,结果发现自己毫无留下来的理由,自己刚才坐下仅仅是因为莺莺在这,没考虑其他。 但此时殿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何德何能与世子同案而食? 关凤看了看阿斗和张莺莺,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我确实不属于这里…… 张莺莺小声道:“世子,你怎么撵人啊!不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我很怜香惜玉,只不过只针对你!” 阿斗说着土味情话,强行灌了关凤一嘴狗粮。 关凤再也听不下去了,刷的起身就走开了。 张莺莺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你看,把凤姐姐气走了!以后可不能这样!” 没瓜吃了,宴会的气氛恢复正常,名门望族们又开始大口喝酒,大块炫肉。 一个时辰后,杯盘狼藉,宴会结束。 刘备换了一身衣服,拖拖拉拉讲了一番话,便带着群臣前往武但山,登高祈福。 有官身的人早就知道宴后要登山,刚才在席上很节制,都没醉酒。 而门阀中人没资格一同前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这会正由小厮和奴仆扶着,歪歪垮垮地坐车回府。 阿斗看着醉生梦死的贵族们,不屑地笑笑: “来了这么多人,无论大人还是孩童,几乎没有将领,真是祖传废物,却占据着绝对数量的生产资料和各种资源,将来,我定要抢到自己手上!” “世子,大王让您快些走!”一个宦官走过来提醒。 阿斗点头,抬脚追上,刚到刘备身侧,就听身后关兴道:“兄弟,今年祈福遵从旧例,也安排了比武,你要不要参加?” 阿斗以为关兴和自己说话,刚要回应,就听张苞接话道:“让弟弟们上场吧,我们俩上去,他们压力太大!” “也是,今年我们就做个看客吧!” 刘备听到这兄弟俩对话,想起阿斗近期正在练锤,问道:“阿斗,你要不要上去比武试试?” “武艺不精,不去了。” 阿斗拒绝,暂时不想出风头,更重要的是,若关兴二人不参与,剩下的那些弟弟武力值太低,自己舔着脸参加这种少儿组,有点欺负人了。 刘备颔首,心道:“也对,阿斗刚刚习武,不一定是张绍等孩子的对手,上去也是丢人。” 半个时辰后,武担山顶。 阿斗头戴茱萸,百无聊赖地跟着刘备进行各项礼仪,听刘大耳朵讲祈福词,心里嘀咕: “汉末这都什么规矩啊,吃了午饭才登高,等进行完所有仪式不得天黑? 还有,这个编草鞋的怎么这么多词啊,宴会前絮叨,喝了一半絮叨,现在爬到山顶还絮叨! 还他丫的遥祝天子安康,刘协那个笼中鸟又听不见!” 刘备致辞完毕,群臣跪拜,各有仪式,繁繁索索一大堆事。 最后,李严主持武比——重阳节最不重要但最受欢迎的步骤。 说它不重要,因为这是刘备前几年强加上去的活动,不在传统仪式中。 说它最受欢迎,因为这是勋贵子弟展现自己的最好机会,一旦被汉中王看中,必然有出将入相的机会。 在李严的主持下,有资格登上武但山的小伙子们依次下场。 有关索、张绍,有糜威、糜武、赵统、赵广,还有蒋家、费家、邓家、向家的子弟。 林林总总二三十人。 但系统没有响起任何声音,阿斗不由得叹气: “刘备集团缺人啊!若是猛将如云,也就不用把张飞、关羽这样的猛将安排在地方镇守,而是作为机动力量主动出击了。 像马超那样的归附将领,也不会因为防备而弃之不用了。” 阿斗看着武艺平平的二代们,想想今后蜀中缺大将的窘境,不免有些伤神: “历史上,蜀汉投降的时候,邓艾拿到了蜀汉的户籍册。上面记载着整个刘禅下辖只有二十多万户,共计94万人口。 而当时的曹魏有人口四百多万。东吴有二百四十万。 当然,后世很多人说这个数字不准确,因为有门阀隐匿的人口,更有自行隐居的族群,整个蜀汉的人口应该增加四五倍才对。 但是,这二十万户都是编订在户籍的人口,换句话说,94万男女,就是刘禅这个皇帝能管理和调动的总人数。 他要在这不足百万的人口中,找到适龄的、忠于自己、有真才实学的人,这确实太难!” 刘备见阿斗神游,轻轻碰了碰他:“想什么的?台下的比武不精彩吗?” 阿斗回过神,将刚才所思所想讲给刘备,最后总结道: “人口少,良将稀缺,兵员不足,导致北伐的容错率太低,征战途中只要有一次失误,就会满盘皆输。” 刘备闻言心情沉重,但很快调整好了:“这是你认知中的历史,但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此趋势,就应做出改变,不让他再次发生! 阿斗,你此去荆州,任重道远!” 看着大耳朵托付江山般的眼神,阿斗竟生出一丝压力。 穿越以来,他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再次兴汉。 但随着自己了解到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感到了越来越多的阻力。 需要他去改进的事情,太多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从救下关羽,保住荆州开始! 正想着,台下的武比结束了,竟然是年纪较小的赵广胜出,赢得阵阵喝彩。 阿斗看着这群十多岁的孩子,在上初中的年纪已经有了誓死效忠、上阵杀敌的决心。 在历史上,他们确实也尽忠了。 不仅老一辈的关羽、张飞、冯习、张南、傅彤等战死沙场。 下一代的关平、关兴、张苞,黄权之子黄崇、李恢侄子李球、张飞孙子张遵、傅彤之子傅佥……全部为国捐躯。 今日胜出的赵广,被蜀汉百姓尊为白面神将,最后亦战死在剑阁关。 再加上战死在成都城外的诸葛瞻、诸葛尚父子。 刘备集团的二代们在忠心这方面,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今我穿越了,有名将卡可用,相信刘备集团再也不会缺少良将了!” 热热闹闹的重阳节过去两天了。 阿斗这两日都在寝宫练锤和看书。 期间他去看过养鸡小院,发现鸡蛋产量还不错,再过几天,母鸡们又开始抱窝孵小鸡了。 按祝守正的计算,这些鸡比原来增加了一成的产量。 阿斗立刻打开脑洞,自己的饲养能力是10个点,鸡蛋产量也碰巧增加了10%,未免有些巧。 倘若自己的饲养能力有加成作用,那自己今后更要狂赚技能点了。 又一日。 秦宓带着五个大车来到汉中王府。 黄皓喜滋滋地找阿斗汇报:“世子,大王让秦先生买的书籍到了!” 阿斗大喜,登上鞋就往外奔,碰巧看到运输的大车,看着五大车书,他惊呆了: “夫子,您好本事,竟然找了这么多书!” “不多,不多,以世子现在的看书能力,半年就学完了!” 阿斗撇嘴: “夫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这都是网文,我半年也看不完啊!” 话罢,他掀开马车上的毡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这……这都是竹简?” 秦宓见他神色异常,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夫子,没有纸做的书吗?” “有!”秦宓答道,从最前的马车上,取下一个匣子,里面装了十几本书册。 “就这点?”阿斗无语。 秦宓也很无语:“世子,就这些书册,再加上您书房里的那些,估计已经是半个成都的纸质书卷了!是益州顶级奢侈品!” “这算哪门子的奢侈品!”阿斗无语,他记得100年前东汉的蔡伦就革新造纸工艺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普及? 秦宓看着阿斗:“世子,这益州,只是汉中王有钱,不是所有人都有钱!纸书,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 “我爹很有钱?” 秦宓一脸黑线:“汉中王平定益州后,大开府库,赐诸葛军事等5人,每人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五千万铜钱、锦千匹。你说有没有钱!” 阿斗惊呆了: “黄金不都是按‘两’这个单位赏赐下属的么,大耳朵居然按斤奖赏? 这个编草鞋的穷鬼,明显是穷人乍富、腆胸叠肚!” “按后世的价值计算,这些奖赏不得过亿了!” 阿斗眼睛发黑:“刘大耳朵真有钱!我居然是个超级富二代!” 他乐呵呵地笑了好一阵子,朗声道: “我亲爹这么有钱,夫子应该多买纸书!不要疼钱!咱们主打买买买!” 秦宓苦笑:“纸书这种高级货,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接着,他解释了一大通。 原来,汉代虽然已经发明了纸张,但是低质的纸吸水性太好,墨水扩散得太多,往往导致字迹模糊难以辨认。 高质量的纸张工序复杂,制作困难,故而昂贵、稀缺。 竹简就不同了,它的吸水性差,有利于写小字,也不像纸张一般容易受潮腐烂,所以竹简成了绝大多数人的首选。 想一次性采购大量书籍,只能选竹简。 阿斗兴致乏乏:“竹简就竹简吧,比没有强,反正不用我亲自搬!” 黄皓闻言一愣: 那不就是我搬么……这竹简死重死重的,还这么多!世子,你要是和从前一样不爱看书多好啊!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郑丽昭的注意,她迅速赶了过来,面带春风地围着马车转悠,忽然,她停住脚步,惊呼道: “世子,看,秦夫子给您找来了《伤寒杂病论》和《神农本草经》!” 阿斗知道她喜爱医书,笑笑道:“先放我书房,方便我取阅!” 郑丽昭聪明的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有自由出入宣文宫的权利,放在阿斗书房,自己可以随时翻阅。 她差点喜极而泣,立刻开始安排下人搬书。 宣文宫忙碌起来,五大车书足有4000斤竹简,宦官们如同蚂蚁般往复搬运。 阿斗见了惊叹: “原来,学富五车是这种重量级的词汇!” 这时,吕方轻步走过来,大声道: “世子,您前天让我找工匠做的铁镫子已经做好了!” 阿斗惊喜的回头,一拍手: “好!够效率!” 他接过吕方手中的马镫,见形状无误,道: “我们马上去校场试试!对了,小皓子,去右将军府邀莺莺一起去!就说,她以后骑马不怕掉下来了!” 黄皓连忙去找传话的人,阿斗则掂着吕方送来的马镫,感受着十足的重量感,很是满意。 汉末时期的冶铁技术已经很高超了,仅仅一天时间,隶属于汉中王府的铁匠就完成了制作。 当然,如此高的效率也是因为马镫制作相对简单,比盔甲和刀剑的制作程序简易太多。 其实,中国在西汉时期就有布做的马镫,主要是为了上马方便,三国末期和西晋时期才有了铁质的单侧马镫。 阿斗在汉末这个时间点“发明”出来马镫,相对其他势力就有了跨时代的优势。一旦刘备集团的骑兵全部配备,战力将成倍提升! 哒哒哒…… 轻骑校尉牵来‘火影’,在阿斗的指挥下安装好马镫,好奇的问道: “世子,这个铁环有什么用!” 阿斗笑道: “用处可大了,有了它,上马就容易多了,而且,双脚有了着力点,骑兵就更容易坐稳,也更容易控制马匹,从而能够解放双手,在马上做出更多攻击动作!” 轻骑校尉摇头:“这是取巧,不是大丈夫所为!” “那你是想当以一敌百的名将,还是只能一对一死磕的所谓大丈夫?” 阿斗说完,不待轻骑校尉反应过来,便脚踩马镫,唰的纵身上马,丢下侍从,先一步前往校场。 午后,城西校场。 张莺莺一步一步走下马车,看着比她早一步赶到的关凤和关兴,笑着迎了上去。 “还是凤姐姐骑马快呀!我接到世子通知才派人联系你,居然是你先到的。” 关凤笑道:“骑马自然比作马车快。” 她看向张苞,问道: “世子唤我们来,是要赛马么?” 张苞摇头: “其实世子没让我们来,只通知了我妹妹!是莺莺觉得自己独自前来不妥,才硬拉上我们一起的!” 关凤似笑非笑:“唤我们同来,可能坏了世子的美意哦!” 张莺莺一愣,旋即脸红:“你就知道瞎说!” 话罢,便逃也似的跑进校场。 此时,早有仆从通知了正在骑马的阿斗,他驾着‘火影’飞奔而来,扫视众人,笑道: “大家居然都来了!真是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留啊!” 关凤坐在马上昂首:“城西校场又不是汉中王府的私产,我们还不能来怎的?” “能来!” 阿斗不愿和她斗嘴,应付一声,跳下马直奔张莺莺: “莺莺,我专门命人打造了个秘密装备,让你也能纵马驰骋!” 张莺莺很是好奇,娇柔道: “你可不要诓我!” 关凤嗤笑:“莺莺,你别听世子胡说,谁不是经过苦练才能纵马,怎么会有什么秘密装备!” 张苞担心道: “世子,莺莺从小不敢骑马,你可不能开玩笑!她若是一个不注意掉下马来,定会受伤的。” 阿斗笑道:“你们放心吧!我保证莺莺立刻就能骑马!” 关兴皱眉道: “世子,这不是开玩笑的。莺莺身子弱,真骑不来马!” 张莺莺见众人如此说,心里的恐惧战胜了好奇心,小声道:“世子,我还是不试你的秘密装备了,怪吓人的!” 阿斗笑笑,给了张莺莺一个相信我的眼神,轻轻拉起她的小手,一起走到‘火影’前,给她指了指马镫: “踩着这个上马,然后把双脚都套进去,就不需用大腿使劲夹住马肚子才能保持平稳了。” 张莺莺羞红着脸抽回小手,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郑重地道: “我相信你!” 话罢,手扶着马鞍就要上马。 张苞很是担心,快步走过来,护在妹妹身后。 关凤也策马过来,神色紧张,准备随时将莺莺救下。 阿斗见他们如临大敌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随即帮张莺莺坐上马鞍,扶着她双脚塞进马镫。 莺莺双脚不再悬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安全感。她轻轻拍打马屁股,‘火影’缓步前行。 她惊喜的回头大喊:“果然!虽然还是有些心慌,但真的不怕掉下来啦!” 关凤见张莺莺如此平稳的骑马,差点惊掉下巴: “就这么个小玩意,居然能有如此奇效?” 他看着牵马前行的阿斗,看着小心翼翼的张莺莺,心里生出莫名的失落: “世子心里似乎装满了莺莺,为了能和她一起骑马,竟然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张苞见到妹妹渐渐加快马速,似乎是一念之间学会了骑马,心里很是震惊。 他看着那个小巧的铁环,心绪飘了出去,他想了很多,下意识去看关兴。 恰好,关兴也在看张苞。 二人交换眼神,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马镫,能增加战力!” 半晌后。 阿斗扶着张莺莺下马了,和众人聚在一起。 “哥,你看到了我,我也能骑马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妹,张苞满脸笑吟吟,拱手向阿斗道谢,同时大加赞扬马镫的妙处。 阿斗顺势道: “苞兄,若是马镫在全军推广,给每个骑兵都配上一副,在冲锋和对阵时,能以一敌几?” 张苞哈哈大笑: “兄弟,不,世子果然聪慧至极!以我之见,这马镫可谓骑兵的神兵利器!同样战力,以一敌三不在话下!” 关兴接过话头,道:“世子,您虽没上过战场,没有马战经验,但您的这个发明,绝对能让我方将士在马战上占据绝对优势!” 阿斗闻言满意地点头。 原来,他之所以让张莺莺首先试用马镫,就想看看关兴和张苞的反应。 毕竟,自古以来,人们对新事物接受程度都很慢,甚至可能产生抵触情绪。 正如同王府的轻骑校尉,他习惯了用力夹马肚子保持平稳,见到马镫的会本能地排斥,认为马镫是投机取巧。 如果关兴这种勋贵子弟也有这种想法,那马镫的推广肠刮肚地想词,写了区区百字就写不动了,停下笔,重重叹了口气: “小皓子,随我去见父王!” 黄皓应了声,招呼婢女、宦官们,前簇后拥的随阿斗出门。 承乾宫。 阿斗带着一串跟屁虫走到宫门前,静等宦官进去通传。 他抬头看着“承乾”二字,心里嘀咕: “承,继承也;乾,天也,这个编草鞋的心,昭然若揭啊!” 一个小宦官自宫内小跑出来,行礼道: “世子,大王让您去书房!” 阿斗信步入宫,见到刘备后。递上信件,开门见山的道: “这是儿臣给舅父写得信,以安其心。但不知如何写给前将军,特来求教。” 刘备接过信,读了一遍道:“糜芳总的来说是忠心的,有了这封信,他不会降吴的。你做得很好。 至于你二叔,确实不好把控。上个月为父封了五虎上将,他第一个表示不满,为父只好派出费公举前往荆州好言相慰才安抚下来。 现在,你以束发之龄对他说教,他怎肯听从?!” 阿斗笑了:“儿臣正因知此,才迟迟无法动笔。此外,父王为何明知前将军傲慢难制,还遣他驻守荆州,不怕他兵败么?” 刘备叹气,缓声道:、 “当年为了拿下益州,为父带庞士元入蜀,虽得法正等人支持,依旧难以全功。 后来士元战死,战事吃紧,孤不得不从荆州调来孔明、翼德、子龙等人。将镇守荆州的大任留给云长一人! 平复益州后,曹贼侵入汉中,孤不得不前往征伐,无力派人去荆州辅助云长,也正因此,孙仲谋才有机会偷袭荆州,拿走江夏、长沙、桂阳三城! 孤觉得,以云长之能,足矣守护南郡、零陵、武陵。便一心扑在汉中之战上,直到拿下汉中到今日。” 阿斗点头,问道:“前将军以一己之力守护荆州三郡,已经吃力,父王为何在汉中大战的尾声,派他挥师北征?” 刘备起身,望着东方道: “因为此时很适宜北征!” 阿斗来了兴趣: “何也?” 刘备眼睛依旧盯着东方,缓声道: “去年,汉中之战打得火热,年初时,曹贼下属耿纪在许昌起义;年末,侯音在宛城起义,曹贼疲于应付。 今年年初,黄汉升斩了夏侯渊大破曹军,曹贼迫不得已亲征汉中,几乎同时,孙仲谋出兵合肥,与我们夹击曹贼。 今年7月,曹贼兵败放弃汉中退军,在合肥虽然胜了,但也损兵折将。 与此同时,江汉一带进入汛期。汉水暴涨,襄阳、樊城都发了水灾,民心有变,军心不稳。 不论怎么看,曹贼都处于危如累卵的境地!” 阿斗闻言,心道:“居然还有这么多内情。若这些都为真,那关羽北伐还真是选了个好时机。 如果不是刘封按兵不动,倘若糜芳等人没有投降而是誓死抵抗,关羽绝对能在樊城站住脚跟,至少能全身而退。” 他开口问道:“正因为这些原因,父王才命令前将军出兵北伐的么?” 刘备摇头:“不是!” “不是?” “对于北伐,诸葛军师和孤早制定了详细规划,是在曹贼内有变故时,由荆州和汉中两个方向同时出兵,一击而成。 但云长没等到汉中恢复实力,便自行率主力北征。 云长虽然在出征前上表请战,但出兵一个月后,孤才见到那份《北征表》,此时,他已经水淹七军,威震中原了!” 阿斗闻言一叹: “襄阳是曹贼在汉水一带的最后防线,同时是南阳平原的南大门,一旦占据,可以直扑宛城、许昌等地。 前将军身在南郡,紧邻襄阳。伺机征讨也算是合乎时势的,怪不得儿臣之前说前将军有危险时,朝臣皆不信呢!” 刘备笑了笑: “若不是你补全魂魄,知道历史走势,你所说之危机,为父也不信!” “那如今之际,如何令前将军及时调整策略?” “云长傲气,现在又是势如破竹、威震华夏。纵使是我说话,他也不会听的!” 阿斗长叹一口气:“父王也没办法么?” 刘备摇头:“为父也没办法,因此孤才同意你率军东进,而且仅仅给了子龙五天的准备时间。” “五天时间能准备好粮草辎重么?” 阿斗知道,古代出征,往往要准备至少一两个月时间,筹备半年才出征也不是不可能。 刘备摇头: “不能!成都有现成的粮仓,装上车就能走,但蜀道难行,一路供给到荆州,几乎不可能。所以孤还令沿途各郡提供粮草辎重,弥补军需。” 阿斗点头:“这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不过还好,荆州之地粮草还算充足,如今只要能供给路上所需即可。” 刘备收回视线,坐回桌案,喝了口茶,继续道: “路途遥远,费时颇巨。你去到荆州,不必急于立功,能防住吕蒙就算完成任务了!” 对于防守吕蒙,阿斗是有信心的。 但是再妄图有其他进展,确实难如登天。 历史上,刘备登基后,6月份决定伐吴,到7月才起兵出征,用了两个月才行进到秭归一带。 到了次年1月,双方才有了第一次对战,2月,刘备军推到夷陵一带。与陆逊鏖战4个月,在6月份兵败撤退至巫县。 这很好的说明了行军之耗时! 现在,阿斗穿越,9月14日拔营,要到11月才能到秭归,若行军至南郡、零陵等地,估计要到12月。 而历史上,徐晃攻破关羽大营是在10月中下旬,吕蒙白衣渡江,占据江陵等地,糜芳投降,是在11月。 关羽兵散被迫败走麦城,是在12月初,被活捉时是在12月中下旬! 如果按正常行军速度,阿斗赶到南郡时,最多救下关羽,荆州是不可能保住的! 因此,他才急于写信给糜芳和关羽,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想到此处,阿斗有些焦躁不安:“成都距离南郡2000里远,蜀道又难行,时间太紧张了!” 他重重地叹气,起身踱步。 刘备前几日已经知道了历史上关羽兵败的时间线,亦是忧心忡忡。 突然,阿斗脑中闪过一道灵感,高喊道: “二叔傲气,肯定不会理睬我的建议,但是,我如果这么说,他肯定会仔细琢磨,认真应对!” 刘备闻言一喜,大耳朵都立起来了,急问:“怎么说?速速告诉为父!” 襄阳。 关羽擒了于禁,杀了庞德,收降荆州刺史胡修和南乡太守傅方,坐镇偃城,大军围困樊城。 驻守襄樊的曹仁早已经如坐针毡。 他几次要弃城而逃,奈何谋士满宠苦劝,才坚持到现在。看着城中士卒饱含恐惧的表情,曹仁又一次生出的逃跑的心思。 满宠依旧不从:“将军,我们虽然是疲惫之师,堪称穷途末路,但关羽远征而来,麓战数月,同样也是疲惫之师。 此时撤军,只会遭到关羽掩杀,而不会得到活路啊!” 曹仁叹息:“满将军的意思,吾尽知。但逃出去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死守孤城必死无疑!” “将军乃魏王至亲,连你都逃了,魏王还能依靠何人?你不能弃城啊!” 曹仁不住地摇头,下定决心: “不能再拖了,留下性命,来日再报仇!传我军令……” “报……” 一个传令官闯了进来。 曹仁见他神色激动,失声道:“怎么了?难道是关羽杀进城中了?” 传令官高叫道: “平寇将军率军来援!” 曹仁一喜,急问:“徐公明身在宛城,他几时能到?” “回将军,平寇将军已经行到襄阳北50里!” “哈哈哈哈……”曹仁闻得徐晃援军近在咫尺,仰天狂笑。 传令官继续道:“平寇将军的信使还说,魏王派出了殷署,朱盖等十二路援军,近日就能抵达樊城和襄阳!” 满宠闻言兴奋地跺脚:“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寻阳城。 吕蒙刚刚率军入城。 他立于城墙之巅,遥望长江,心中激动不已: “有徐晃牵制关羽,关羽定然自后方调兵,我只需要坐等南郡等地守军空虚,一次偷袭就能成功!” 他转身传令: “各军加紧操练,置办商人服饰,以待出兵!” 建业。 孙权接受百官朝拜,欣喜地听着群臣称呼自己“大王”,脸上的激动难以掩饰。 “吴王啊!天子下诏册封的!若不是关羽所向披靡,曹孟德哪会做出如此善事! 倘若这次能拿下荆州,捉到关羽,倒是可以留他一命!” 成都。 刘备眼巴巴地看着阿斗:“我的好大儿,你快说啊,怎么才能让云长听进话儿去。” 阿斗看着满脸求知欲的“亲爹”,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说了两个字: “求教!” “你细说!” 阿斗把刘备拉到桌案前说:“来不及说了,时间紧迫,来,我口述,你执笔写信!” “啥?你口述我写字?你怎么这么会安排?” “别哔哔,你写字肯定比我快!快些坐好写字吧!” 阿斗将大耳朵按下去,递上毛笔,说道: “叔父征战数月,斩杀敌人将领,攻破曹贼城池,俘虏数万敌兵,让我军威名传播四海,真是劳苦功高,我佩服得很!” 刘备抬头问道:“就这么写白话?” 阿斗无语:“你自己翻译了再写啊,要不你跟不上我语速!” 刘备闻言,嘴角明显抽了抽,咬着牙写道:“叔父征曹数月,斩敌将破敌城,俘敌兵扬我威……” 阿斗见他言简意赅地写信,很满意这个“亲爹”的同声翻译水平,继续道: “我身在成都,见不到敌人,但我依旧向往冲锋陷阵,向往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在宫中经常思考一些军事问题,但不知道如何解决,特地写信求教!” 刘备写到:侄居蜀不见烽火,然…… 阿斗等刘备翻译完,继续道: “问题一,如果一个将领大军征伐,已经杀灭敌军主力,将残军围困在孤城,两军相持下来,这时候第三股势力伪装成商人,偷偷渡江袭击自己大后方,而此时大后方兵力不足,该如何应对?” 这一条,说的是吕蒙偷袭。 “问题二,如果一个大将在外征战,负责后勤的将领叛变投敌,导致主力军失去粮草供应,军心涣散,而敌人开始反攻,这位大将没有强援、进退维谷,怎么应对?” 这一条,说的是糜芳投靠东吴,曹军大军压境。 “问题三,若一个将领围困敌人孤城,打败第一波援军后,第二波援军立刻赶到,但敌人援军只是震慑,并不急于出战,而是等后续援军集结,这个大将因防范敌人援军,无法大规模攻城,就此相持下来,但敌军越来越多,久拖必败。 因此,这位将领未雨绸缪,在大营周围建立了四个指挥所,与大营互为犄角,成进可攻退可守之势。 然敌将立刻兵分四路,对四个指挥所发动猛攻,这位将军亲率5000骑兵去救援,结果被敌军精锐主力埋伏,寡不敌众,大败在即,该如何是好?” 这一条,说的是徐晃率大军冲破关羽大营之战。这一战导致关羽北伐失败,更让关羽失去了翻身的机会,可谓北伐襄阳的转折点。 阿斗说完,低头看刘备,只见刘备拿着笔,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我的好大儿,你说慢点,把第一个问题再说一遍!” 阿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我擦!我这都要检查作业了,你竟然还没开始写,要是搁在后世,你用这个手速去写网文,肯定扑街!” 没办法,阿斗只好慢慢地将问题重复一遍,等刘备挥汗写完,阿斗道:“第四个问题!” 刘备闻言,啪得把毛笔扔了,大喊道:“这真他丫的不是人干的活!速召文书官过来!” 话罢,直接躺在榻上摆烂。 阿斗无语地看着躺平的刘备,满眼的鄙视:就你这样的,1800年后绝对找不到好工作! 不多会儿,文书官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坐提笔,静等阿斗说话。 “这还差不多!写:第四个问题!” 在文书官的奋笔疾书下,阿斗终于问完了所有问题。 将关羽北伐、荆州被偷过程中遇到的十几个问题,事无巨细地罗列了出来。 刘备看着即将累得口吐白沫的文书官,笑看阿斗: “我儿大才,相信云长看到这封信,一定会认真思索应对之策的!文书啊,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阿斗瞪大眼睛,吼道: “回去干啥,我还没说完呢。我要把解决之策,说成我想出来的不成熟的计策,写出来让前将军指点!” “啪嗒!” 文书官手中的笔落地,哀嚎道:“世子,若是要我死,请给个痛快,不要活活累死我!” 阿斗一挥衣袖:“换个人来写!” 半夜。 书房内十几盏油灯灼灼,第三个文书趴在桌案上装死。 阿斗细细读着刚刚写好的长信,长舒一口气:“这样应该就行了,希望关羽这货能读完!” 他将长信卷起来,递给刘备:“父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刘备接过:“明日一早就让驿兵送出去,三十里一换人马,估计半个月就能送到南郡!” 他看向文书官:“你回去休息吧!” 阿斗再次阻拦:“还不能走!我还要给刘封写信,让他想办法抽出一支人马,火速东进支援襄阳大军!” 刘备看着欲哭无泪的文书官,解围道:“你给刘封写信没用。你没有军权,上庸的人马也不属于荆州管辖,你和云长都调不动他,只有成都传令才行! 明日一早,我便专门下令,留孟达镇守上庸三郡,派刘封领一万人马出征!” 阿斗点头:“这样再好不过。我回去睡觉了!” 刘备打着哈欠:“回吧,困死我了!王妃还等着我呢!” 阿斗回到宣文宫。 下人早已经准备好热水,浴室里热气腾腾。 阿斗遣退婢女和宦官,自行更衣,泡进浴桶中,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感,心里琢磨: “如此以来,几个重要人物都得到了警示和命令,荆州之危解决了一半!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他闭目养神,思索着快速行军之法。 “世子,喝汤了!” 阿斗闻声,猛地睁眼,就见郑丽昭站在浴桶前方:“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又给我喝汤?” “我有出入宣文宫的自由,随时都可以来呀。至于这汤,是我近日钻研医术,重新选材熬制的,定能治公子之症!” 阿斗郁闷了:“我真的没病!” 郑丽昭脸色微红: “宣仪官已经给我讲了周公之礼,我完全懂了!世子对我有恩,即使有些羞人,但我也要保世子周全! 世子切不可讳疾忌医,你放心,我保证这汤能治好您的隐疾!” 阿斗更郁闷了,又道:“我真的没病,你怎么才能相信啊!” 郑丽昭一脸郑重:“世子若真没病,敢不敢让我触诊!” 话罢,她伸出手,猛地探向水中。 阿斗哪里肯就范,挥手去挡,浴桶中热水激荡,向外溢出,将郑丽昭本就单薄的衣服打湿。 阿斗睁睁地看着若隐若现的小荷尖尖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郑丽昭见他失神,玉手趁机下探,惊得阿斗蹭得站了起来。 郑丽昭立刻见到不可描述的景色,不由得惊呼:“哇塞!” “你哇塞啥,别哇塞!” 阿斗的清白被看光光了,头皮都麻了,长这么大,头一次经历这种事,脑筋瞬间短路,青筋也短路。 三五息时间。 郑丽昭保持前倾姿势,胳膊依旧在水里,一动不动,睁着大眼,一眨不眨,死盯着前方。 阿斗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从头皮发麻,发展到全身发麻。 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浴室,浑身湿透的郑丽昭一个激灵,一身水珠的阿斗一个哆嗦。 “噗通……” 阿斗缩回水桶,双手抱在胸前。 郑丽昭冷得打哆嗦,下意识扯过衣架上的大衣把自己裹起来。 “那个,哈,那个世子,你果然很健康,没病……是个能干事的人!真棒!” 阿斗脸都绿了:“我谢谢你夸我啊!” 郑丽昭也有些大脑短路:“不客气。我,啊……不……属下就是有感而发,世子确实很棒!挺魁梧的!” “行了,速速退下!” “喏!” “等一等……把我大衣留下!” “这件衣服湿透了,属下给世子换件新的。”郑丽昭边说边往外退,脑子中的景象挥之不去,心里暗骂: “这可恶的过目不忘!我刚才为什么要看这么细致!” 一刻钟后。 郑丽昭拿来一件新的衣服,挂在架子上,一声不吭,抬步往后退。 “等等。”阿斗稍稍恢复了些心态,开口叫住她: “回去多吃些芋头、山药、核桃、鸡肝这种高蛋白食物,有助于重要部位囤积脂肪!我也能赏心悦目些。” “喏。” 见她退出去,阿斗长呼一口气,自水中起身,伸手去拿衣服。 这时,那个俏丽的身影又回到浴室,问道:“世子,请问脂肪是什么?那个……没事了……” 郑丽昭飞速逃了。 阿斗的手颤颤巍巍的扯过衣服,穿在身上,心里咆哮: 我勒个去,侧面特么也失守了! 第二日,宣文宫的人发现郑尚书总是愣愣出神,动不动就使劲摇晃脑袋,嘴里叨念“快忘掉”三字,似是中了邪般。 世子清晨时也有些萎靡不振,嘴里经常叨念“亏了,就该就地正法的”一句话。 时不时看看自己右手,一脸嫌弃。 但在午时,吕方来到后,婢女们突然听到世子兴奋的大叫,之后抱着一大筐铁环,手舞足蹈狂奔向承乾宫。 午后,王府众人就见汉中王一脸喜色,领了一众侍卫,带着世子去校场骑马去了。 据说,校场整个下午都烟尘四起,马蹄声不绝,不时传出欢呼声。 傍晚,汉中王回府后立即下令,征调益州所有铁匠,传闻要打造一种秘密武器。 当夜,宦官们惊诧地发现,世子沐浴时,门外有8个护卫把守,据说,连一只苍蝇也没能飞进去。 又一日,九月十四,晨。 成都城东门外。 一座高高的三层祭坛矗立在旷野。 这是当年刘焉入蜀后兴建的,刘备见其气势恢宏,便留下来自用。 此时,祭坛首层正面摆了6座一米高的铜鼎,每座鼎内插了三支香,燃起袅袅青烟。 第二层摆了18个虎皮大鼓,各有一个壮士,手持鼓锤静静站立一旁。 祭台第三层,树立有“汉”字和“刘”字的杏黄大旗。另有錞﹑铙、戈、戟﹑锤等祭祀仪式上用的武器。 益州文武肃穆而立,刘备携阿斗立于高台之上。 “吉时到!” 随着一个文官喝出悠扬的声音,祭祀仪式开始。 鼓声骤起,震天动地。再礼乐,直达天听,礼乐奏罢,刘备带着阿斗向天跪拜。 “咚咚咚……” 鼓声再起,久久不绝,震得阿斗胸腔难受,他腹诽道:“这是生怕老天爷听不到啊!” 祭坛之下,赵云带着麾下将官肃立,关兴、张苞、关索、张绍四个小将戴盔披甲,站在赵云身后。 在往后,三万士卒饱含肃杀之气,乌压压的站满了旷野。 鼓声罢,刘备焚香,青烟冲天而去。 台下万军肃穆,文武寂静,只有大风卷动军旗的呼啸声。 良久。 祭祀仪式完毕,阿斗跪地,双手接过刘备赐予的宝剑,一甩披风,脚步坚定地走下祭台,行至大军正中。 顷刻间,旌旗招展,号角声响起,穿透云层,直达高天。 “此去抚军。”刘备高声喊道,“意义重大,内宣孤与云长兄弟之情,外展我军之威仪。” 阿斗全身披挂,腰悬宝剑,翻身上马,盔甲锵然作声。 “火影”嘶鸣,撩动前蹄,在阿斗喊出“出征”二字后,昂首前行。 祭台下。 李严凑到法正身侧,问道:“尚书令大人,一次抚军而已,大王为何搞得这么隆重,就跟讨伐曹贼一般。” 法正看着英姿飒爽的阿斗,低声道:“世子聪慧过人,将来必能成为明主,然,他未曾领兵,威望不足,此次东去,若能借前将军之力,征得一城半土之地,对他的名望来说,必是如虎添翼。” 李严闻言一惊: “您的意思是,世子此去,是为了北伐?” 法正摇头:“不至于,有前将军披荆斩棘,不需要世子挥师,但是世子若能借抚军的名义亲临前线,纵使不直接征讨,也不会有坏处。” 李严点头:“大王年近花甲,此时栽培世子,甚为明智!” 杨仪皱眉,小声问道:“不是说二王子和三王子也出征阆中么?” 刘巴侧身道:“听说两位王子偶感风寒,临时取消了行程。” 许靖看着渐行渐远的阿斗,心道: “主公此次派军未曾同任何人商议,难道主公真的相信世子所言,认为荆州有危险? 可怎么会呢?襄阳西侧有刘封,南方有糜芳,一个是主公义子,一个是主公妻兄,皆忠心耿耿,文武皆备,纵使孙权偷袭也不惧,纵使曹贼反扑也不虑。何必如此耗费钱粮,哎!一对败家玩意!” 诸葛亮轻摇羽扇,看着东行的大军,很是宽慰:“主公有此子,匡扶汉室的大业,必成!” 蜀醉酒楼。 掌柜的奋笔疾书:刘贼遣三万大军东去荆州,不知何故,主公定要当心。 祭台之上,刘备目送阿斗离开,即便大军已经走远,他依旧迟迟不肯回府。 “有子如此,足矣!” 阿斗策马前行,回首远望巍峨的成都城墙,脸色表情逐渐坚毅起来,他想起了伟人的诗句: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霄遁。 阿斗很想高声朗诵,但是他心中敬畏,不敢剽窃伟人诗句,只心中咆哮: “能否兴汉,只看此行!” 阿斗策马而行,满脸兴奋。 因为,就在他巡视大军后,系统发出一连串见到普通将领的提示。 原来,随他出征的三万大军分为五军。其中前、后两军有护军、监军、军师、领军、典军共10名将领;左、右两军有护军、监军、都护共6名将领;中军有护军、监军、军师、都护、领军、典军共6名将领。 再加上现在还没成为将领,将来会成为将领的14个小校。 阿斗短时间内得到了36个技能点。但他没有立即使用,而是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武力点加上后,会马上增加战力,智力提高后,会激活潜意识里的知识。 谁也不知道此行会遇到什么情况,留着备用不是个坏的选择。 此时,阿斗身居中军,策马前行,赵云稍稍退了半个马身,跟在其身边。关兴、张苞等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赵叔。” 阿斗按照儿时的习惯,呼喊赵云。 赵云一勒马缰,迅速提到阿斗身侧:“世子有何吩咐?” “赵叔怎能称呼我世子,唤我阿斗就是了!” “那怎么行,世子已经长大了,末将不敢唤您乳名。” “赵叔自曹军中救我性命,自孙夫人手中夺回我自由,大恩如同再造,早已亲如父子,怎么不能唤乳名?” 赵云不敢应,拱手道:“世子刚刚唤我有何吩咐?” “我见士卒分了4列,大军出城不久便摆成一条长龙,估计有数十里,前后不能相应,想问问为何不聚集行军?” 赵云沉声道: “世子不曾领兵,自然不知行军之事。大军远征,会经过各种地形地势,纵使一时聚集,很快便会因地形收窄而分批通过,那时便会造成拥堵,一旦遇到敌袭,有被围歼之虑。 再者,行军途径道路多变,若有官道,可分四列行进,若遇到山路,分为两列行进为宜!” 阿斗点头,又问:“若被敌人偷袭,拦腰截断岂不危险?” 赵云耐心解释:“大军出征,四方皆会派出大量斥候,一旦发现敌军踪迹,就会回报,此时大军便会做出相应防御队形。 比如现在,末将把邓芝派到前军,为先锋官,探查道路、刺探前方敌情,为大军开路。 派张翼领左军,专门探查大军左翼敌情,张苞领右军,探查大军右翼敌情,关兴领后军,为大军之尾,防止敌人袭击后路。 末将和世子所在的中军,是主力所在,一般情况不虑首当其冲地遭遇敌军。” 听他这么一说,阿斗就明白了,怪不得不见关兴二人,原来是独自领军去了。 走了段距离,阿斗见太阳遥挂西方,又问:“赵叔,我记得大军日行30里就要停下扎营,否则天色黑时来不及安营扎寨,恐遭袭击。今日是因身在成都附近,才不急于扎营的么?” 赵云摇头: “并不是。日行30里是个大概的说法,路好时最多行50里,路糟时也许仅能行进10里。 但现在不是路的问题。 大王5日前就定好出征,末将那时便指定好了行军路线,命令3000士卒作为先行军,在前方郡县官员的帮助下,每隔40-60里预先扎好军营,供大军使用,节约时间,提高大军速度,早日到达荆州。” 赵云向前方遥指:“再走半个时辰,中军就能到龙泉山腹地了,这是出成都后第一道山岭,我们会在那里过夜!” 阿斗依旧有些忧心荆州的危机,详细询问行军路线。 赵云将途经的山、川、城池一一列出,更估算出里程和时间,细细讲给阿斗。 阿斗赞叹:“赵叔不愧是五虎上将!侄儿佩服。” 赵云连称不敢当,默默行军。 阿斗见他不再做声,开始心算行程: 成都距离南郡足有2000里,还要翻越龙泉山脉、华蓥山脉、巫山山脉等五六道崇山峻岭,所谓好路也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山地,根本不能以日行30里的速度计算。 按他昨夜的想法,本是要亲率3000骑兵先行前往的,但是按照刚才赵云所安排的行军计划来看,自己完全有希望和大军一起,在十月底到达南郡。 这样应能赶在徐晃攻破关羽大营前赶到前线。 傍晚。 中军到达龙泉山兵营。 这里早在三天前就已建好,建营的先头部队留下100人看守,向东翻越龙泉山而去。 阿斗站于中军帐,看着地图推演路线: 由成都至涪江西岸一段,最为平整,是大军行进最快的路程。 三天后,大军就将渡过涪江东去,穿过连绵的丘陵山地,抵达梓潼郡,横渡梓河继续东进至阆中,继而过汉江往巴西、鱼复方向,直奔奉节,也就是白帝城。 然后就可以弃陆路,乘船顺长江东下,直奔南郡! 区区百字,概括了耗时两个月的行军,看上去简简单单,但真走起来,便体会到其中的辛苦。 阿斗揉了揉颠簸一日的屁股,走出帐外,视察行营。 这里占地极广,分成十几个营盘,互为犄角,容3万大军分散住下。 这个时代行营选地是非常讲究的,因为行营选址地势太低容易被水淹,地势太高取水困难,靠近树林,行动不便且容易起火…… 赵云预选的这个营地,处于一整块高于四周的坡地,中间有山溪流过,外围可以利用山势布置防御工事。 营地内布置也很有讲究,中央是阿斗的中军帐,周围按等级和防护任务布置兵营。每十人一个军帐,每百人分为一队,每一队挖掘一个厕所、修建一个炊事班。 更有牛、羊、猪等牲畜随行,用来给士兵改善伙食。 可以说,这个行营,就是一个城池,只要不被敌人攻破,自给自足一年半载没有问题。 阿斗转了一大圈,最后策马立身辕门,观士卒归营。 此时,大多数士卒已经抵达,只有关兴的后军刚刚进营。 当见到那个红枣面庞的少年,阿斗一勒马缰,赢了上去。 “哥哥,你叫我好等!” 关兴寻声看去,见阿斗亲自相迎,吓了一跳,连忙翻身下马,小步跑过去:“世子,你怎能在此等候末将!”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等的!快随我去中军帐!苞哥估计已经到了!” 关兴仔细安排好下属安营事宜,才骑马跟上,见阿斗一直往自己队伍中瞧,问道:“世子看什么呢?莫不是我军中有异常?” 阿斗狐疑道:“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应该是眼花了,走吧!” 远处,关凤见哥哥和阿斗走远,才敢抬起头:“呼,差点被发现,臭阿斗眼睛也太尖了!” 阿斗和关兴走到中军帐时,张苞早已等候在此,三人勾肩搭背地入帐。 黄皓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菜端了上来。 关兴故作矜持:“我们再次胡吃海喝,不太好吧。” 张苞哈哈大笑:“谁说要胡吃海喝了,营中不让饮酒,我们不会仅仅胡吃么?” 阿斗闻言,让黄皓收起酒壶,故作神秘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位老前辈。” “哦?何方前辈?” 阿斗起身,走至帷幔后,作了个揖。 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关兴见来人气势颇威,浑身散发肃杀气息,赶忙行了个晚辈礼。 张苞见到,也有样学样行了一礼:“兄弟,别卖关子,速速介绍我们兄弟二人认识!” 阿斗笑道:“老将军是三叔故交!你能否猜到?” 张苞闻言皱眉,他父亲的故交自己都见过,实在想不起眼前之人。 关兴眼光闪烁,迟疑道: “三叔之故人我们大都是见过的。若说不曾有缘分相见的,难不成…… 三年前,荆州兵入川。三叔率领大军到达江州,结识一忠勇老将,军中广为传颂。后来,这位老将军归隐。” 关兴看了看阿斗表情,笃定心中猜测,走上前一拱手: “小子拜见严老将军!” 严颜和颜悦色,看着这个说话得体的后辈。他镇守江州却败给张飞,引为自己耻辱,一般不愿提及。眼前这个年轻人避开城破之事,只说结识,很合他心意: “小关将军言重了,老夫就是一乡野村夫,担不起将军二字!” 张苞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嘀咕:原来是我爹的手下败将啊。 “小将张苞,拜见老将军!” 严颜看着张飞之子,心里五味杂陈,见他拱手拜自己,连忙伸手去扶。 谁想张苞没有抬手,反而故意用力保持弓腰的姿势。 严颜立刻感觉到一股巨力压在自己手上,知道这是小辈在试自己深浅,微微一笑,加大了力气。 张苞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没必要拜他,但阿斗将严颜称为前辈,关兴也作揖了,自己只好拱手,但是依旧准备让他难堪。 毕竟,这老家伙的命是自己父亲给的,见到自己不立刻歌颂张飞仁义,竟然还敢受礼? 谁知,他气大力沉的双手,竟被严颜缓缓抬了起来,张苞再次加力,竟毫无作用,生生被严颜扶起。 “小张将军天生神力,真是难能可贵!” 张苞看着身前的严颜,脸色郑重,一改轻视之心,重新抱拳,喝道:“将军老当益壮,小子佩服!” 阿斗看出了两人暗地里的交锋,笑着道:“哥哥,我已经拜严老将军为师,你要不要一起拜师?” 关兴素知严颜擅用长刀,自己也是用刀的,多学一点总没坏处,先一步上前道:“我愿意。” 张苞心里不大愿意,但见关兴如此,道:“俺也是!” 严颜想起当年自己力战张飞,十回合就被生擒,连忙摇头:“老夫是你父亲的手下败将,不敢胡乱指点?” 张苞闻言立刻顺心了,安慰道:“当年家父用计埋伏,老将军一时失手被擒,也不算败!” 严颜闻言,心头的阴霾去了大半,笑道:“你既然如此说,我便传几招予你!” 张苞一脸黑线,心道:小爷就客气客气,你还喘上了,还传我几招,哼,小爷就试试你的长刀。 “好!老将军果然爽快,我们去帐外!” 话罢,张苞大步走出,严颜当仁不让,紧随而出。 关兴看出不妥,问道:“兄弟,我怎么看苞弟不像是要请教啊!” 阿斗捂脸:“你自信点,他就不是要请教!我们快去看看,别打起来。” 话落,二人快步出帐。 只见张苞和严颜已经各自拿了兵器,分左右站立。 阿斗疑惑:“他们拿来的兵器?” 黄皓忽地冒出头来:“我给的!” 阿斗两眼一翻,叹气道:“你真特么有眼力见!” “谢世子称赞!” 黄皓得到称赞,心里美滋滋的,回军帐抱回来两个大锤子:“世子,你的武器我也拿来了!” “我可太谢谢你了!” 阿斗没功夫理会这个‘阿谀耗’,眼睛紧张地盯着前方。 严颜摆了一个姿势,喝道:“这个姿势称为‘横马立刀’,我接下来使三个连招,马前斩草、刀外迎提和银鹤飞舞,你看好!” 呼呼呼…… 严颜用心地舞起来,动作利索,刀风猛烈,有开山破石之势。 关兴见了,暗暗点头:不愧是名将。 张苞则在心中冷哼,不屑道:“老将军,这是花架式,可能对敌?” “怎么不能?” “那么……看招!” 张苞大喝,举矛上前一步,用了个横扫千军,直击严颜中盘。 严颜反应极快,立刻拿刀横挡,紧接着用出‘马前斩草’逼退张苞,高高跃起,用了‘银鹤飞舞’力劈而下。 张苞将长矛横过头顶格挡,竟被震得退了两步,脸上无光,瞬间暴怒,紧握武器开始反攻。 严颜持长刀应对,以年老之身力战张苞,虽然气力不充足,但凭借老道的经验,竟然和张苞战得不相上下。 阿斗见了,心中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要知道,系统数据显示,严颜武力160,张苞武力179,高出19点,再加上严颜年老体衰,阿斗本以为张苞有压倒性的优势,没想到会是平手。 他暗暗提醒自己:“看来,以后对敌时,不能只看数据计算战力!一个弄不好会吃亏的!” 前方,一老一少斗得火热。 严颜已看出张苞不是真心来请教的,手上力道逐步加大。张苞久战不下,心里过不去,也加大了力度。 二人渐渐打出真火。 阿斗心道不妙,高呼:“苞哥,严老将军,速速停手!” 谁知二人充耳不闻,下手越来越重,中军帐前呯嗙声不绝,很快引来周围士卒围观,不时传出喝彩声。 赵云闻讯赶到,驻足看了几息,暗道不好。 关兴心急:二人都没穿甲,再打下去,非死即伤!我没拿武器,怎么上去制止呢? 阿斗也看出其中凶险,眉头紧皱,后悔自己介绍二人认识,忽然,他撇了一眼身侧的黄皓,见到自己的武器,飞速伸手抓住锤柄,一个闪身冲向前去。 赵云正要抽出随身佩剑分开对战的二人,却见阿斗提着两个大铁瓜不要命地冲了上去,头都炸了,失声吼道: “世子,速退!” 关兴见到身边的阿斗一个闪身冲了上去,手上似乎拿了两个冬瓜,直接炸毛: “世子啊,你就是拿两个羊腿上去,那俩人也不会轻易停手的!” 阿斗自知武力敌不过二人,但是突然蹿过去,借助铁锤的力度,硬撼二人武器,应该能快速分开二人。 他速度极快,紧握锤柄,在还有半丈处,就开始挥舞铁锤,左手向着严颜的长刀扫去,右手朝着张苞的长矛挥舞。 嘭! 嗙! 中军帐外,顿时响起两道极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严颜手中长刀断成两截,身子被震得退了三步,手拿刀杆当做拐杖,站在一旁气喘吁吁。 张苞紧握长矛,只觉双手酸麻,噔噔噔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子,满头大汗的瞪着前方,骂道: “哪个王八……蛋……帅气逼人的少年将领……拿锤子……捶我……” 关兴张大嘴巴,他从来都不知道阿斗有如此武艺,正在冲刺“救驾”的身体停在半路,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持双锤的阿斗。 赵云佩剑已经出鞘,正急速飞奔,惊见阿斗凭借一己之力,击退两大壮汉,不自觉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前方: “世子,真天人也!” 远处,一座军帐后方,一个俏生生的小脸瞪大眼睛,惊呼:“那臭胖子,竟然一击震退张苞哥哥!怎么可能!” 她看着手持双锤的阿斗,下意识捂住心口,迟疑道:又不是我冲上去耍威风,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黄皓抬起酸软的胳膊,轻轻擦汗:累死我了,世子终于拿走大铁瓜了,120斤呢,太特么沉了! 阿斗见众人都停住动作,长舒一口气,大声道: “怎么还打出真火了?” 严颜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讪讪,自己和一个后辈玩真格的,很有些没脸没皮,更重要的是,自己还真不是那个小伙子对手。 他尴尬地笑笑:“哪有,我就是随便出两招……” 张苞也反应过来:“我哪有动火气,嘿,兄弟,你那俩锤子力道挺大,多少斤啊!” 话罢,他像没事人一般走上前去,毫不见外地伸手拿过阿斗手中的锤子,惊呼道: “嚯!这铁疙瘩得有60斤吧!兄弟,你可以啊!” 关兴疾步跑过来,一巴掌拍在张苞肩膀,喝道:“没点出息!” 转头拿过阿斗另一把锤子:“刚才看你挥舞得轻松,还以为也就十斤二十斤呢!” 他拍了拍阿斗胳膊,赞叹道:“没看出来,世子是天生神力啊!” 阿斗无语,对着张苞喝道:“这个是重点吗?你……” 赵云早已稳下心神,见阿斗要发怒,忙走过来解围:“若是我挥舞这对铁锤,肯定舞不出世子刚才的气势!” 话落,他揽着张苞和关兴往中军帐走:“走走走,进去给叔叔说说,刚才比武的始末。” 阿斗摇摇头,向严颜打了招呼,跟着走了进去。 烧鹅、炒蛋等硬菜上桌。 五人围坐一个食案。 阿斗给赵云和严颜相互介绍,两位老将才知对方身份。 赵云已年近半百,见到六十多岁的严颜,就像见到了十几年后的自己,刚才又见他武艺不凡,颇有些惺惺相惜。 “军中不让醉酒,但今日初见严将军,还见识到世子武艺,咱们小酌三杯如何。”赵云提议。 黄皓闻言,立刻端起酒壶、铜樽,静静站立。 阿斗点头:“正有此意。” 黄皓听了,一个闪身走过来,在案上摆好铜樽,挨个斟酒。 张苞看了看还带一丝怒气的阿斗,端起铜樽,向严颜颔首:“严老将军,刚刚小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严颜哈哈一笑:“寻常比试,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小张将军年轻有为,老夫佩服!” 张苞忙道:“不敢不敢!” 二人碰樽,一饮而尽。 饮罢,赵云问起严颜如何与世子相识,又为何身在军中。 严颜自阿斗江边吟诗说起,把近期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不时加上对阿斗的称赞,听得赵云频频点头。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赵云低声吟诵,赞叹道: “世子的诗句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基调慷慨悲壮,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诵起来荡气回肠,让我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 “世子,真是文武全才!我大汉当兴!” 【叮……宿主收服名将赵云。获得名将卡一张。】 【赵云,武力266,智力108。】 阿斗一愣: “什么情况,突然就收服赵云了,这次和当时收服严颜是一样突兀!另外,我记得赵云的武力是257呀,怎么名将卡里是266?” “系统。赵云数值怎么突然提高了?” 系统难得的回复道:【名将卡是武将巅峰时期的数值,见到名将时播报的是当时的数值。会有所出入。】 “那为什么赵云现在数值低了这么多?” 等了很久,系统也没有回复。阿斗无奈道:又玩沉默是金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两张名将卡: 严颜,赵云。 欢喜道:“如此一来,我就能‘制造’两个新的名将了!若刘备集团再添一个万夫不当之勇的‘赵云’,将来北伐曹魏,又能分出一路主力军!” 他看了看身侧的黄皓,心道:“把这个小子培养成武将么?不行,还是算了吧,太过奸猾,以后不好控制。吕方就不错,张绍、关索、赵广几个小辈也行!” “唉?喝酒好像忘了叫他们一起了……” 张苞看着阿斗发愣,小心问道:“兄弟,想啥呢?” “啊?哦!”阿斗回过神来,“我们喝酒忘了叫上张绍、关索两个弟弟了。” 张苞哈哈一笑:“他俩毛都没长齐,喝啥酒!咱们喝!” 话罢,又饮了一杯。 赵云提醒:“悠着点,就三杯!” 张苞哈哈一笑:“我是喝快酒的,不管几杯,速速喝了才爽。小老鼠,快快倒酒!” 黄皓一愣,心道:小老鼠是喊我的?张苞这熊玩意儿,特么也太损了,还不如喊我小耗子! 众人饮罢三杯酒,又谈了半个时辰,才各自归帐休息。 次日。 太阳刚刚升起,行营便喧闹起来。众士卒整顿装备,开始上路。 前路早已经扎好行营,不用预留安营扎寨的时间,原本三个半时辰的行军时间,改为4个半时辰。 大军仅仅用了八天时间,便到达阆中城西30里。 张苞立身角楼,远望阆中的方向,自语道:“不知父亲知道我们的行程否?” 阿斗悄声来到他身后:“三叔就算之前不知道,马上也要知道了!” “怎么?” “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前往阆中!” 张苞欣喜,转而恢复平静:“行军路径没有阆中城。我们不要让大军劳顿改路,耽误行程了!” 阿斗心道: 怎么可能不去! 10个技能点呢! 再加上阆中有守军,说不定能见二三十个将领,我怎么能错过! 必须劳顿! 必须耽误! 他朗声道:“父王原本是让二弟、三弟前往阆中,他们生病无法前往,我自然要前去代为慰问三叔!” 张苞闻言激动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说到做到!” 阿斗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的直爽劲!” 行营的另一个角楼上,赵云面向阆中城发现,独自低语: “想当年初见三哥,还是在初平二年,公孙瓒麾下,我们都正值建功立业的壮年。20多年过去,主公顺利进位汉中王,雄霸华夏西南。 如今子侄辈都已能独自领军,世子更是天纵奇才,相比主公青出于蓝,有如此后代,匡扶汉室的大业必成。 明日三哥见到世子时,定然会惊掉下巴!” 赵云预想到,张飞惊讶时瞪大的眼珠子,不由会心一笑。 阆中城。 张飞拿着书信,暗道:“世子自幼不适弓马, 大哥居然派他舟车劳顿去南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虽是粗人,但对后辈很是关心,对阿斗也很疼爱,打心里觉得阿斗天生就该好好读书,做个儒君,而不是冲锋陷阵。 毕竟,就那个胖样,实在不是个骑马打仗的材料。 范疆和张达站在其身侧,偷偷瞄了一眼信件,问道:“将军,可有什么大事?” 张飞瞪眼道:“明日世子驾临阆中,你二人速速准备酒菜,我这个做叔父的,要为世子接风洗尘!” 范疆赶紧道:“卑职连夜准备!” 张达看着范疆离去的身影,小心问道:“将军,不知明日是世子独自来,还是连同翎军将军一起进城,三万大军是否需要我供给吃食?” 张飞满意的看了看张达,道: “大军不停步,由翎军将军率领继续东进,只有世子带着我家那俩小黑蛋专程过来一趟,一共带了300护卫。” “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准备士卒的饭菜。” 张达边退边嘀咕:你家公子是小黑蛋,你是个啥,老黑蛋么? 旭日东升,又是一个清朗的天气。 旷野上,三匹马齐头并进,一匹枣红色,两匹棕色,三个少年率300骑兵迎着朝霞前行,脸上布满阳光。 “兄弟,让严老爷子替我带军能行吗?”张苞很不放心。 “严老将军戎马一生,还能不如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见亲爹吧!” 阿斗一扬马鞭,加快了速度。 张苞兄弟见状紧紧跟上,300轻骑兵一起挥鞭,旷野上的烟尘高高扬起。 阆中城头,一个士卒极目远眺,见天边黄尘弥漫,向下高呼道:“将军,西边出现扬尘,应该是数百骑的队伍。” “嘿,大哥家的小胖墩到了……” 张飞拾起马鞭,跃到马背上,高呼道:“众将听令,随我出城5里迎接世子!” 城门大开,一队百人骑兵鱼贯而出。 阿斗这边并没有疾驰,马儿一路小跑,不多会看到远处城墙的大致轮廓。 “快到了,可以提提速度了!” 阿斗用力挥鞭,带着队伍疾驰而去。 张飞带人出城五里,立身一个小土坡,隐约听见马蹄声,大手遮在眉上远眺,自语:“还看不到,这是藏在那座土丘后了么?” 话音刚落,左前方一座山腰下,驰出三匹骏马,随后,整队骑兵尾随而出。 张飞眯眼,看不真切,策马下坡,缓缓前移。 不长时间,他便见到一个壮硕的大汉浑身披甲,头戴钢盔,跨了枣红烈马,带着自家两个小黑蛋,一颠一颠地朝自己奔来。 阿斗老远就看到了百余骑兵,脑中响起一连串的声音。 【叮……见到三国名将张飞,奖励技能点10点。】 【张飞,武力226,智力78】 【叮……见到普通武将范疆、张达、王空、杨闫……】 阿斗惊呼:“我去,张飞是把阆中城内所有的武将都带来了么,这样我就有78个技能点了,哈哈哈,我发啦!” 这时,一个豪放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到了!” 原来是张飞在大吼,拍马而来。 很快,两军相接,双方人都下了马,步行走进,张飞看了看最前的三人,又往他们身后望了望,大声道: “苞子!绍子!阿斗在哪?” 阿斗一愣,上前一步,抱拳道:“叔父安好!” 张飞看了看他,微微颔首,转而看向自己儿子爆喝:“你俩黑蛋说话啊!阿斗呢?” 阿斗尴尬的笑笑,再次开口:“叔父,我在这呢!” 张飞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哪个勋贵后辈,还算客气地道:“我是问世子何在?又不是问你!瞎哔哔什么?” 张苞一脸黑线,上前几步:“父亲,这位就是世子啊!” 张飞瞪大眼珠子,上下扫了扫,惊愕道:“这是阿斗?怎么可能!你小子诓我!” “父亲,真的是世子!” 张飞迟疑,围着阿斗转了一圈:“哈哈哈,自出兵汉中,俺就没回过成都,两三年不见,阿斗已经壮的如野猪一般了!” 阿斗头一次听人这么夸自己,想起野猪黑毛獠牙的样子,一脑门汗,连忙摘了钢盔,将自己还算白净的脸全部露出来。 “哈哈哈,一摘帽子,立刻看出小时候的样子了,粉嘟嘟的!确实是我的阿斗!”张飞显得很兴奋,三两步走上来,抡起大手猛地拍在阿斗肩膀: “哈哈哈……长的真壮实!看这高大壮的样子,不像大哥的娃,倒是像我的种!” 阿斗被拍的一个趔趄,腹诽道:“哈哈个屁,疼死我了!张飞这么神经大条的么?说话完全不经脑子,明目张胆的给刘备戴绿帽子!” “走,随三叔回城!” 阿斗揉着肩膀,骑上马,跟着这个糙汉前行。 直到进了城,肩膀还有些酸麻,嘀咕道:“这个‘糙货’力气也太大了,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谁受得了,要是换之前的阿斗,估计就交代在这了!” 张飞浑然不觉刚才的不妥,回头招手:“快跟上!随我去太守府!” 一炷香时间后,众人来到太守府,一齐步入大堂。 张苞兄弟立刻跪下磕头,高声请安,张飞满意的点头,随后猛得蹬地,冲上去就是两个飞踢。 张苞二人双手撑地,生生受了一脚,又磕了一个头。 “哈哈哈,好!能受老子一脚而不倒,身子骨锤炼得不错!”张飞大笑,让孩子起身。 阿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还能这样?怪不得张苞也神经大条,这家教方式真不是盖的!足以世世代代传下去! 张苞起身,先说母亲之思念和家人状况,又说兄弟的学业和从军经历,态度恭谨,怎么看都不像父子叙话,而像下属做工作总结。 张飞听罢,问了《孙子兵法》中几个浅显的语句,算是考校,接着就拉着三人去了城中演武场。 “咱们父子、叔侄许久不见,满胸思念之情无处发泄,来,咱们对打一局,抒发抒发!等胸中畅快了,就回去饮酒!” 阿斗快无语死了:好一个抒发抒发! 张苞毫不做作,拿过士卒递过来的木制蛇矛,走上场,一言不发,对着张飞嗖嗖的招呼。 张飞年近花甲,却依旧孔武有力,手中蛇矛舞得赫赫生风。 “嚯,不愧是226的武力值,太生猛了!”阿斗赞叹。 场上,张苞见父亲全力来攻,哪里敢大意,那木杆抽在身上,可是很疼的。 他拼命格挡,抽空反击,最终被打得抱头鼠窜,龇牙咧嘴的跌出场外。 接下来是张绍,他还不如自己哥哥,压根没有还手之力,全力格挡,依旧被打了嗷嗷叫,最后滚下场地。 阿斗见了,实在不明白,这俩二货为何非要跟来见父亲,这不就是找虐的么! 张飞打完儿子,显得意犹未尽,目光扫视全场,范疆、张达被吓得直缩脖子,显然日常没少挨揍。 最后,他目光落在阿斗身上:“阿斗,你来!叔叔试试你本事!” “我就算了!我从小身子骨弱……” “那是小时候,我看你现在壮得像一头牛,快拿武器过来跟我打!都是带把的汉子,别跟个姑娘家一般扭捏!” 阿斗苦笑:“这是带把不带把的问题么!带把的也怕疼啊!” 张绍忍着痛,皱着脸道:“世子,你上去吧,我爹下手可轻了!” “你说的怎么这么真实呢!”阿斗瞪过去,后背却被人猛推了一把,一个趔趄闯进演武台。 张苞推完,拿起两把铁锤,猛地扔了过去:“兄弟,不要谦虚!” 两个大铁锤飞来,阿斗伸手接下,转头看向张飞:“叔父,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话还没说完,张飞的蛇矛已然刺了过来。 “我去,你这节奏也太快了!”阿斗急速躲过,退后两步,还不等说话,张飞又攻了上来,狠狠抽了阿斗大腿一下。 阿斗疼得龇牙咧嘴,赶紧认真格挡。 “呯……嗙……” 木质蛇矛和铁锤碰撞声此起彼伏。 阿斗手上的铁锤只有30斤,挥舞起来很轻松,在自己身边来回游走,奋力格挡张飞的蛇矛。 张飞虽收着力气,但是蛇矛打在身上依旧很痛,若是换了寻常百姓挨上这么一下,定会倒地不起。 张达见两人攻势,惊出了一头虚汗,小声对范疆道:“速去准备些跌打药,我看将军没怎么留手,伤了公子事小,伤了世子就坏了!” 范疆点头,飞似的跑了。 场上,阿斗疲于应付,他武力虽然比张绍高,又有铁锤加持力道,但比不过张苞,不多会,又挨了几下狠的。 疼得直撮牙花子。 “嗖……” 张飞再次攻来,先是突刺,阿斗侧身躲避,却见蛇矛中途转向,横扫过来,阿斗连忙用锤挡在身前,谁料到那蛇矛再次转换方位,猛地往下一坠,转而挑了上来,用一个刁钻的角度扎在阿斗大腿内下侧。 这里肌肉最多,痛感神经丰富,挨上这么一下,阿斗痛得连连后退。 张飞趁胜追击,一连十几个突刺,阿斗手忙脚乱的挥舞双锤,边退边挡。 却见蛇矛突然斜向右侧,张飞的身影也快速移动,来到他右侧。 还不等阿斗反应过来,就感到背上挨了一下,顿觉酸爽无比! “这还了得!这是把我当亲儿子打呢!再打下去会被这糙货虐死的!” “系统,速速给我加上50点武力。”阿斗实在忍不住了,在心中大喊。 【叮……加点成功。刘禅,武力184,智力108,统御力0,饲养能力10,种植能力10。】 阿斗瞬间战力大增,已经超过关兴和张苞,他持锤力抗木矛,将接下来的进攻尽数挡了回去。 张飞虽然力大无比,但是武器重量不够,见到刚刚几招都被锤子轻易格挡,知道阿斗熟悉对战节奏后,在铁锤的加持下,抵消了自己的力量优势。 不自觉加大力度,将阿斗当做的真正的对手。 而阿斗这边,已经扳回劣势,不再被动挨打,深呼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运用乾震锤法开始反攻,一时间竟和张飞打的有来有回。 张苞见了惊道:“世子居然这么快就适应父亲的进攻节奏了!” 拿到跌打药的范疆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愕然,身子僵在了原地:“这真的是世子?不是某个大将军冒充的?” 张达凑到张绍身边,问道:“二公子,世子在成都每天吃一只老虎么?几年不见,怎么这么神勇?” “不是,世子每天吃半只狗熊!” “原来如此,原来真是进补壮身的!疗效也太强大了!今后,我也得给我家的娃吃狗熊肉!” 张绍看着这个憨货,又道:“世子不止吃狗熊,还吃大象!” “大象?我家买不起,还是多猎些狗熊的好。” 张绍见他认真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继续看打戏。 场上,张飞越打越心惊,又加大力度和速度,他实在没想到,阿斗能有如此本事。 自己一开始是留了手的,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不能往死里打,但打了一会就发现,他还真无法破防。 这会儿,张飞已经用上了对付张苞的力度,竟然依旧无法破防,虽说有武器的原因,但是阿斗的武力实在不容小觑! 已经堪比一流武将了! “哈哈哈哈……”张飞忽然停下手中动作,大笑起来,“阿斗,你真好本事!” 阿斗见状,连忙道:“三叔老当益壮,侄儿认输了!” 张飞一听不干了:“你可没输!来,接着打!” “不不不,我挨了这么多下,却一下都没有伤到三叔,自然是我输了!” 张苞大步走到场中,大笑道: “兄弟,我知道你武艺不错,似乎堪比我和关兴哥哥,谁想你要比我们强多了,就是对战经验不足,要不一开始也不会挨上那几下,不如继续比试,提高经验啊!” 阿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增加经验!“ 他转头道:“三叔,不打了,我饿了!你管不管饭?” 张飞一愣,立刻丢了蛇矛:“走!吃饭去!范疆昨夜就开始准备了!” 范疆闻言一惊,他没想到这么早就吃饭,立刻大声道:“将军,我这就让后厨生火做饭!” 张飞闻言一脚踢了过去,将他踢倒在地,爆喝道: “还得现生火?废物,速度去!” 范疆马上爬起来,一溜烟消失不见。 阿斗见了摇头,心道: “张飞殴打下属成习惯了,范疆长期被他这么虐待,也怪不得两年后会暗害张飞。” 众人换了常服,在自己食案前落座。 范疆命人抬上来菊花酒。 “将军,这是世子带来的酒,是否开坛?” 张飞闻言瞪大眼睛,从腰间抽出马鞭,啪的抽在范疆身上,骂道:“世子来咱们这,哪能喝他们抚军的酒,速速把老子珍藏的高粱酒拿来!” 士卒赶紧下去,不多会拿来酒坛,给每个人都架好一个火炉,放好砂锅,倒酒开煮。 “天气越来越冷了,咱爷们煮酒喝!”张飞声音极大,想来日常说话均如此。 这个时代,中国还没有蒸馏酒,所喝之酒皆是度数很低的酒水,张飞命人端上来的高粱酒,也不像后世那般辛辣冲鼻。 阿斗本就有些累,见身侧的士卒给自己斟满一樽,端起来一饮而尽。 “哎,这酒还不如啤酒劲大,三叔,有没有大碗?这么喝没劲啊!” 阿斗今日要在阆中过夜,午间饮酒不会耽误事,故此公然要酒。 张飞闻言大喜:“有!绝对有!来人,上大碗!” 士卒闻令而动,很快端上来几个大碗,分给众人。 阿斗端起,大口闷了一碗,喝道:“这样才爽嘛!” “哈哈哈……”张飞又开始魔性的笑,“想不到阿斗如此能饮!太合我意了!来,喝!” 叔侄俩一唱一和,不多会便喝下去七八碗。 士卒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煮酒,张达见了,连忙吩咐多上火炉,一起煮。 张苞在成都时,有母亲管着,没有海喝的机会,这一会当然当仁不让,一直在陪着干杯。 张绍年纪还小,喝了几杯就上头了,但是喝酒这种娱乐活动,是越喝越想喝的,他微醺后,喝得更快了! 四人一边闲聊,一边狂饮,不到一炷香时间,张绍已经醉酒,躺在一侧酣睡。 张苞也醉眼朦胧,强撑着作陪。 阿斗上辈子就能喝一两斤白酒,这辈子虽然换了身体,但酒量还行,一边疯狂干饭,一边一碗一碗的干杯。 他看了看黑里透红的张飞,心里嘀咕:“撑死我了,你个张三快点醉倒啊,免得等会发酒疯,再找我对战!” 范疆和张达则把小心脏提到嗓子眼上,他们最是清楚,张飞一旦喝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拿着小皮鞭抽人玩! 恶趣味可残暴了! 张达看着张飞黑里透红的脸庞,惊惧不已,悄悄凑到阿斗身边:“世子,别喝了,我们将军喝多了,会打人滴!” 阿斗也已经有些醉了,闻言一惊,问道:“打我么?” “那倒不至于!” “那我怕啥?喝!三叔,侄儿再敬你一碗!” 张达无语,默默退下,不住的擦汗。 张飞干了,兴致更高,瞅谁都像沙包,不自觉的握住小皮鞭。 阿斗恰巧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忽然想起张飞酒后打人的恶习,这才理解张达的话。 眼珠一转,端起碗,站起身走到张飞身侧:“叔,您老当益壮,侄儿佩服,必须给您敬一碗酒!叔,干喽!” 张飞哈哈一笑,滋溜透了。 阿斗续了一碗:“叔,我听闻您当年一人挡住曹贼数万大军,吓死曹将夏侯杰,真乃天上人!来,为了万夫不当之勇,干喽!” 张飞哈哈一笑,滋溜透了。 阿斗续了一碗:“叔,我听闻当年您用计围困严颜,十回合就生擒了他,为了您的足智多谋,来,干喽!” 张飞哈哈一笑,滋溜透了。 阿斗又续了一碗:“叔,我听闻当年您装醉引诱张郃,打得张郃全军覆没,为了您智勇无双,来,干喽!” 张飞哈哈一笑,滋溜透了,疑惑的看着阿斗:“为何是我独自干杯?” “侄儿给您端酒,可不就是您干杯么!叔,我听闻您在葭萌关,挑灯大战马超,最终折服这位名将,投到我父王麾下,为了您的神勇无敌,干喽!” 张飞哈哈一笑,滋溜透了,大吼道:“别光我喝,你也喝!苞子,你也喝!” 张苞一饮而尽。 “好酒量!”阿斗大喝,“为了我父王匡扶汉室的大业,我们叔侄三人,一起连干五碗如何!” 张苞满脸涨红,闻声干了五碗,一句废话都没有。 张飞哪能让他逞能,咕咚咕咚喝了三碗,阿斗扔了自己的碗,连忙给他续满,张飞端起就喝。 五碗下肚,张飞眼睛迷离的看着阿斗:“好小子,你酒量行啊,叔服你!” 【叮……收服三国名将,张飞。获得名将卡一张。】 阿斗狂喜,高叫道:“叔,为了名将卡,咱们喝!” “名将卡是个啥?” “别管了,透它!” 不知过了多久,阿斗吃力的扶着食案,看着酣睡的父子三人,长舒一口气: “终于给灌倒了,不担心他找我比武了。” 张达和范疆满眼感激的看着阿斗,感谢道:“今天多亏了世子,否则,就看将军的醉态,一顿小皮鞭是免不了了!” 阿斗闻言,醉话脱口而出: “小皮鞭?那是小意思,我当年看电影,还见过铁链、手铐、蜡烛和绳子!” 说完,哈哈大笑。 “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当年存了20T,哎,白瞎了!” 襄阳。 关羽坐镇中军,听着斥候汇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朗声道: “徐晃闭营不战,曹仁避战不出,援军倒是源源不断!可恶!” 关平担忧,道:“父亲,曹军援军越来越多,现在人数已经超过我军,在这么下去,恐怕于我军不利啊!” 关羽冷哼: “怕甚,都是一群鼠辈。他们人数多,所需粮草便多,支持不了太多时日。我们在设法偷袭他粮道,一旦成功,曹军自退!” 关平紧忙道:“孩儿这就组织人马,去袭曹军粮道!” “报!” 一个士卒飞奔进来。 “何事?”关羽沉声问道。 “回将军,成都传来消息。” 关羽接过士卒呈上的信笺,仔细读了,朗声道: “这是初九发出的,说阿斗要来慰军,按时间算,他已经出发8天了,还有两个月路程!” 关羽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半晌,他大声道: “传令,南郡、零陵二郡的守军,即刻开赴襄阳前线支援!” 关平闻言一惊:“父亲,二郡守军不是为了防范东吴的么?怎么突然北调?” “世子就要来了,总不能让他看到我久攻不下吧!如今曹军源源不断,我们兵力渐渐落于下风,不调兵过来,难以在两个月内攻占襄阳!” 关平心里甚为不安,劝道:“父亲,这样太危险了!” 关羽自信一笑:“江东皆鼠辈,定然不敢偷袭,再说了,入蜀之战,三弟和子龙都有军功,汉中之战,不仅三弟和子龙,连新归附的黄忠、魏延都战功赫赫。 独我一人寸功未立!此次北伐,又拖了这么久,怎能让世子看我笑话! 速去传令吧! 我要一个月内,拿下襄阳,俯视许昌!” 阿斗酩酊大醉时,他在成都写的信才刚刚送达白帝城,关羽却已经为了迎接他,下令抽空荆州的兵力北上。 这实在让人始料不及。 好在南郡距离襄阳400里,驿卒两天才能将消息送到靡芳手中,靡芳就算全速筹备,最快也得五到八天才能开拔。 有这个时间差,阿斗的信,理论上可以送到靡芳手中,让他提防吕蒙偷袭,预留出守备力量。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阿斗能知道的,更不是他能遥控的。 他能做的,仅仅是先从醉酒状态醒过来。 南郡。 糜芳背负双手,笑呵呵地视察太守府后院,对身边随从道: “我大外甥就要来了,这处院落一定好打扫好。我听闻他最近很爱读书,你们务必在两个月内,把院子的书房填满!” “喏。” “还有,妹夫来信说阿斗正练习60斤的大铁锤,了不得啊,阿斗出息了。你们几个去找铁匠,给我大外甥专门打造一对上好的铁锤!” “喏!” “要一对80斤的!别让人觉得我这舅舅小气!” 仆从领命而去。 糜芳低着头走了几步,低语道:“我得给这铁锤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倭瓜锤?” “裂天锤?” “开天崩岳锤……嗯!这个霸气点!” 公安。 傅士仁恭恭敬敬地送走关羽派的催粮使,忧心忡忡地回到军帐。 心腹见了,低声道:“将军,前将军催得这么紧,要的这么多,我们哪里还有余粮,若是不能按期送去,怕是要受责难!” 傅士仁叹气:“主公入川时,将荆州交给糜将军、关将军和我三人共同镇守,如今,他关羽进位前将军,成了我顶头上司,居然对我耳提面命!端的可恶!” 心腹左右看看,小声道:“将军,东吴大都督军吕蒙派来的使者虞翻,还没走!要不要……” “闭嘴!我跟随主公十几年,如今受重恩,官居太守,怎么能受虞翻挑拨,投靠东吴呢!” 心腹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哎……”傅士仁轻轻叹气,小声嘱咐,“让虞翻先住下……” 心腹心领神会:“喏!” 阆中。 阿斗吃罢早饭,在城门前向张飞辞别。 张飞一万个舍不得,他实在喜欢这个又能打、又能喝的侄子。 但是阿斗还得去襄阳,不能强行留下,只好大喝道:“斗儿啊,去了南郡,与你二叔见上一见就立刻返程,三叔在阆中等你回来!” 阿斗闻言一缩脖子,心道:“我到了这会儿,大腿和后背依旧酸痛,头也疼得厉害,还来?傻子才回来!” 他大声道: “三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叔侄后会有期!” 话罢,一夹马肚子,扬长而去。 张苞兄弟下马磕了三个响头,策马而去。 张飞回味着阿斗临走说的话,心里感慨: “大侄子真有文化!不像我,虽然有些文化,但不多!” 阿斗一行轻骑上路,日行80里,用了4天时间在宣汉县附近追上赵云。 张苞回去领军,阿斗回到自己中军,发现赵云和严颜腻在一起讨论兵法,似乎短短几天时间,二人已经成了要好的朋友。 赵云细细询问了张飞的身体,又听了阆中之行的经过,呵呵一笑,回过头找严颜交流带兵心得去了。 阿斗看着空荡荡的中军帐,不由得感慨:“这么对比,张飞还挺好的,毕竟,他热情啊!” 南郡。 靡芳疑惑地接过驿卒呈上来的书信。缓缓打开,看了一遍,微微一笑,递给身侧的太守长史: “阿斗写的家书,你看看。” 长史摆手:“卑职不敢!” “必须看!有你需要看的内容!” 长史这才接过,细细读罢,立刻归还书信。 道:“三年多未见世子,没想到他已有如此韬略,短短一篇书信,竟然把荆州各种危局列得明明白白,还提出了应对之策。真是少年英雄。” 当着人家舅舅的面,必须使劲夸!长史很懂人情世故。 糜芳满意地点头:“这些事咱们早已做好准备了!沿江布置了那么多兵站,不就是为了防备东吴的?不过,阿斗能提出来,确实是很有长进!” 长史试着问道:“那咱们不用理会世子的对策了?” 靡芳摇头: “那怎么行,阿斗正在来南郡的路上,一个月就到了。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他觉得我们目中无人?” 长史自然知道这些,但这里面糅杂了家事和国事,又是通过家书的方式提出来的,不具备军令性质,他除了让靡芳决断,别无他法,故此,他问道: “那我们怎么做?” 靡芳沉吟片刻,开口道: “按阿斗说的去做。第一,多多准备火油,放于江边备用,第二,打造铁链,存放在水道狭窄处,第三,攻下襄阳前,禁止东吴商人通行,禁止商人跨过湘江经商,第四,让军属写信送往襄阳前线。” 长史插话:“不让经商,恐怕惹得民怨,惹得东吴不高兴!” “民怨?谁怨杀谁!东吴不高兴,怎么,阿斗还比不过东吴么?” 长史连忙点头,心道:您是太守,您是舅舅,您说得都对! 靡芳将信的后三页拿出,递给长史:“自己细细地读,照着世子的意思,一条一条地做!务必做的漂亮些!” 长史点头,拿起信,出去安排。 靡芳琢磨: “这小子的谋略大增,是跟孔明学的,还是随孝直学的?还是师从多人? 不管怎的,外甥既然如此聪慧,我这个当舅舅的便放心了!看来,我还得给他准备些兵书了!” 几乎同一时间。 关羽通过专属驿道,也收到了阿斗的家书。 赞叹道:“阿斗这孩子,很有长进啊,问的问题非常到位!很贴合实际,甚好!” 关平接过信,越看越心惊: “父亲,我怎么觉得,阿斗问的都是我们正在经历的事情?” 关羽混不在意:“呵呵,巧合而已!你去给他回信吧!写得细一点,好好教教他带兵之道!” 十月十四。 大军到达奉节,入驻白帝城。 阿斗在太守府住下。 午饭过后,他正坐在窗边,看着院子中的芭蕉被雨水打的抬不起头。 心思乱七八糟: “哎,赵云原本计划的挺好,在巴蜀地区行军三十几天就到了奉节,然后乘船十几天到南郡。 偏偏遇到连天大雨,生生延误了五天时间。如果雨水一直这么大,估计还要耽搁下去! 虽说马上就可以乘船顺流而下,但是30000大军只能有10000人随行,剩余的军士还是要走陆路进军。 也不知这一万人马能否扭转局势!” 他站起身,向东看去: “我记得,历史上,徐晃就是在十月中下旬攻破关羽阵地的!我,能赶得上么?” 阿斗心里烦躁,起身走出住房,步入雨中,任雨水落在身上。 不多会,衣衫便湿了,他抬起衣袖看了看,见刚刚面朝天空的地方都已经浸透,背对雨水的地方却还干燥。 “事情都是慢慢发展的!” 阿斗自语。 “关羽连续作战数月,需要同时包围樊城和襄阳,还要处理3万战俘,更要时刻堤防徐晃等军,容不得半点失误。 而徐晃占领了郾城之后,不敢继续进攻,停军一月。 最后,在南郡失守、关羽士气跌到低谷后,徐晃方才进攻,曹仁也开始反击,终至大败。 这些,需要一个过程。” 阿斗收起烦躁的心情,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如今靡芳八成是不会投降的,战争天平已经开始向关羽倾斜。 若我晚些天才能赶到前线,只要南郡不丢,关羽即便败了,我也能扭转乾坤!” 想到此处,他不再焦虑,回到房中,自行换了衣服,坐在案前,自言自语: “老早就想把蒸粪法誊下来供军屯使用,可是一直没抽出时间,今日雨大不能行军,正好写下来给大耳朵送回去推广!” 郾城。 徐晃立身城头遥望关羽大营的方向。 殷署立于一旁,信心满满的道:“将军,如今我们有兵力两万,何不立刻进攻关羽,以解襄樊之危局。” 徐晃摇头: “我与关羽相识多年,早年还受他指点,深知他不是个莽夫。 此番大战,他足足准备了两年时间,这期间,荆州军从南郡慢慢推进到荆门。一直等魏王两头作战,襄樊洪水,招降孙狼后,方才攻入襄樊地界。 如此沉稳且智勇双全的猛将,本将不能轻视。 此外,于禁这个废物葬送了3万精兵,咱们手里这两万人马皆是新兵,才训练了个把月而已,无论在人数上还是战斗力上,都无力与关羽正面抗衡。 此时,宜静不宜动!以拖待变!” 殷署不服,反驳道: “他‘关红脸’年逾花甲,还被庞德射伤手臂,就算当年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也只能说是一头受伤的老虎!怕他作甚! 所谓兵贵神速,我们明日就猛攻他大营!” “不行!” 徐晃出了名的谨慎,一口否决殷署的提议: “所谓困兽犹斗,尤其是在我们不具备压倒性优势时,不可轻举妄动。” “那就这样龟缩不动?任人耻笑?” 徐晃轻拍殷署肩膀:“本将告诉你一个机密。东吴吕蒙已经陈兵浔阳,近日开始往公安和南郡方向推进。” 殷署皱眉:“啊?如此一来,关羽必将得到东吴助力?” 徐晃神秘一笑,“孙权已经暗中投靠魏王,此番吕蒙西进,不是为了助力关羽,而是要趁着关羽不在,拿下荆州全境!” 殷署闻言大喜:“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哈哈哈……” “等荆州有变,咱们援军再多些,甚至不用等合肥的张辽大军赶到,我们自己就可以一战破关羽之军!” 殷署激动道:“吕蒙几时发起进攻?” 徐晃轻松地笑道:“按约定,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浔阳。 吕蒙卧病在床半月余,终日辗转反侧,脸上褶子如同沙皮狗般,化都化不开。 原来,糜芳按阿斗书信,加强了防御,吕蒙始终没能找到更好的偷袭之法,焦虑致病。 这日,士卒走进来,大声道: “大都督,吴王派陆将军到访。” “陆伯言么?他来做甚?” “陆将军未说来意!” “扶我起来,更衣会客。” 少顷,吕蒙穿戴完毕,陆逊走进房中。 “伯言为何来此?” 陆逊郑重地拱了拱手,笑道:“吴王听闻大都督患病卧床,特遣我来医治!” “医治?我竟不知伯言还精通医术!”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其实没有病,所谓病症,是因没有找到好方法速取荆州,以至于忧心忡忡,可对否? 吕蒙闻言,半晌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吴王交给我大任,要在十月底前,收回荆州之地,可是我筹备月余,至今却无大的进展。如今,关羽在江边每二十里建个烽火台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五十人把守。 若是我出击,他们点火为号,相互支援,实在是难以偷袭成功!” 陆逊脸色布满自信:“陆某有一计,可破关羽防线!” 吕蒙闻言惊喜万分,向前倾了倾身子:“伯言有何妙计!蒙洗耳恭听!” “关羽向来自负,目中无人。却因大都督在侧,专门派兵防范。因此,我在来浔阳的路上,已经给关羽写信,充斥谄媚之词,对他百般奉承,令他鄙视我。 并言,我来荆州是接替大都督,求他照顾,以此让关羽掉以轻心,抽走沿江兵力北上支援前线。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轻易拿下公安、南郡等地!” 吕蒙皱起眉头:“关羽会轻易相信么?” 他话音刚落,一个士卒疾步走进房间,欣喜地道: “大都督,好消息!南郡、公安等地的守军,陆续开拔前往襄阳。根据斥候的探查,江边据点之兵,走了十之七八!” 吕蒙闻言,郁郁半个多月的脸,终于化开了大半。 陆逊拍手大笑:“哈哈哈哈……我之谋,成也!” 看着放声大笑的陆逊,吕蒙泼去一盆冷水:“伯言莫要如此欢喜,就算关羽抽兵北上,不也留了三两成人马么,我们不可能轻易攻下南郡等地!”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难道忘了?我们早就计划让士卒打扮成商人偷偷潜入,再里应外合的破城之计了? 如今江边据点兵力单薄,不正是我们用计的大好时机!” 说罢,陆逊得意至极,毕竟,白衣渡江之计就是他提出,孙权首肯,然后让吕蒙实施。 这个奇谋是陆逊引以为豪的成就。 吕蒙闻言,看着得意洋洋的陆逊,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此计废矣!” “大都督怎么如此说,我之奇谋,远超韩信暗度陈仓之计,将来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怎么会废了?” “前些日子,南郡太守糜芳已经下令:关羽攻下襄阳前,禁止通商!不论江上还是官道,尽皆不准通行! 陆逊刷的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吕蒙又道:“此外,糜芳组织南郡军属写信送往襄阳,以稳定军心,我们瓦解关羽孤军的计策,也无法使用了!” 陆逊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案,悲呼: “怎么会如此?糜芳难道能料敌先机,提前破我东吴之奇谋?他何时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这便是我忧心之处。不论是糜芳之才,还是另有高人指点,若南郡全力防范,誓死守城,我们休想轻易攻克城池。” 陆逊愣了半天,面部也成了沙皮狗状,他终于知道吕蒙为何忧心致病了。 但他不愿放弃,重新站起身来回踱步,突然问道:“大都督,我记得您曾游说糜芳和傅士仁投降,可有成效?” “哎……糜芳油盐不吃,将我之使者打回,傅士仁不理不睬,我派出的说客至今未归!” “未归?未归!”陆逊抓住重点:“想必傅士仁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不若,我们再派使者,携重金拜访,以求兵不血刃拿下公安县城!” 吕蒙沉思一会道:“我军中之人,恐怕找不出合适的说客了,不如伯言执掌大都督之职,我亲自去一趟公安。” 陆逊一愣,心知这是吕蒙试探自己,同时也有意让自己涉险,但又不好直接说出。 他笑呵呵地道: “大都督责任重大,怎么能擅离职守。还是让我去公安县游说吧!” 吕蒙故作不愿道:“那怎么行,伯言千里迢迢而来,不及休息,却又要舟车劳顿,不妥,不妥。” “为了吴王大业,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这……好吧!若此去成功,我定然给伯言请头功!” 见吕蒙做出保证,陆逊连忙起身拱手:“不敢当,头功定然是大都督的。事不宜迟,我这就打点行装。” “休息一夜,明日再去吧!” “久拖必变,早去早宜!” 吕蒙郑重点头,大声道: “来人,速速给陆将军准备快船,携带百斤黄金,千斤银锭,绸缎二百匹,起程西行!” 陆逊嘴角抽了抽,心道:“你是一点也不跟我客气啊!” 吕蒙看着眼前的“牛马”,情真意切地拱手: “伯言此去凶险,一切保重!” 公安县。 傅士仁刚刚睡醒起床,就见心腹推门而入。 “将军,东吴陆逊拜访!” “这才卯时,太阳还没升起来呢!他陆伯言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据说是行了一夜水路而来。” 傅士仁一笑:“如此急速而来,必然不是好事,我不见,打发他回去吧。” 心腹捏了捏袖中的三个大金元宝,中气十足的道: “将军,来者是客,总是要见一见的,此外,我看陆逊四个随从抬箱,必然有好礼相送!” 傅士仁冷哼:“他疾行来此,还带来好礼,你以为是为了散财?” “将军见一见,听听他想法,若是东吴说客,打杀了便罢,若是其他事,敷衍过去也可。总归不能少了礼数!” “好吧,那就见一见。让他进大堂叙话。” 心腹低声道:“他正在大堂喝茶呢!” 傅士仁一噎,狠狠瞪了一眼擅作主张的下人,往大堂走去。 刚刚进屋,就见陆逊悠然自得地喝茶,脚下两个箱子已经打开,装满金银。 “伯言兄这是何意?” 陆逊闻言立即起身行礼,哭丧着脸道:“太守大人啊,你们突然禁止行商,我陆家的商品尽皆压在浔阳,动弹不得。绸缎布匹还好,粮食、干果可不能久存啊!” 傅士仁一听是经商的事,立刻就要回绝,又听陆逊有粮食积压,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陆家还有粮食生意?” 陆逊心喜,知道鱼儿上钩了,立刻道:“一直就有呀。原本就在东吴各郡叫卖,可今年风调雨顺,是个大丰收,东吴各地都不缺粮,这才想着往荆州销一下。” “你们风调雨顺,我们何尝不是风调雨顺。荆州也不缺粮!”傅士仁欲擒故纵。 关羽几次派出催粮使,他愁瞎了眼,得知陆家在浔阳有存粮,立刻有了主意,但是怕陆逊趁机抬价,故此谎称不缺粮。 陆逊心里跟明镜一般,关羽征伐半年,耗费粮草无数,就算荆州丰收,粮仓也不会充盈。再加上关羽水淹七军,收拢了3万战俘,人吃马嚼,粮草怎会充足。 他故作惊讶:“那可怎么办。我粮食放久了,更卖不上价了。将军,您可怜可怜我,用市价的一半,收了我的粮吧!” 傅士仁心里狂喜,但面上依旧不愿意,阴恻恻地道:“三成市价!” 陆逊为难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刚要开口,又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傅士仁生怕跑了这只到嘴的鸭子,打破沉默:“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卖家?” 陆逊面带痛苦:“罢了,罢了,我亏本卖给太守,总比烂在粮仓里强!” “好!伯言真是果断之人!” “那我回去,十日后运粮!” 傅士仁闻言,心道:“十日?那不晚三春了么!” 他大声道:“如今雨水大,空气潮湿,若是运来时粮食发霉,我可不收!” 陆逊闻言面露难色,深呼吸一口气:“我回去求求吕大都督,让他借我军船,两日内把粮食运到!” 傅士仁大喜过望,缓缓说道:“我只管收粮,不管其他!” 陆逊当即离去,到了江边,派出三支快船,顺流而下,急速回浔阳。 当日下午,吕蒙便收到了消息,激动地跳了三尺高,连夜征调渔船,安排兵船。 仅仅用了一天两夜的时间,就把5000士卒装进船舱。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浔阳码头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高高扬起船帆,借着最后的夏季风,逆流而上。 白帝城。 阿斗冒雨站在码头,看着早已准备妥当的兵船,看着长江骇人的浪头,心急如焚。 “这都十月了,怎么还是东南风!西伯利亚哑火了么,这太诡异了!天不佑大汉啊!” 他回过头,问身后的黄皓:“小皓子,赵叔还是不同意我起程么?” 黄皓摇头:“不同意。这个天气实在不能行船!” 阿斗泄气,在江边吹了半个时辰的江风,看着值守的将士,看着空荡荡的兵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快步回到太守府,直奔赵云处。 “赵叔,这几天雨水小了……” “不行!” 赵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抢先打断他的提议。 阿斗一呆:“怎么就不行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啊。我是要说,行船速度快,但是只有五到八千人才能乘船,骑兵和大部分步兵依旧得走陆路!” “对啊。” “那万一明日,或者后日雨停了,我乘船而去,大军在山间行军一个月,我身边不就只有那点士兵了?” 赵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无妨,等天气好了步兵出征,一个月后世子再坐船。” 阿斗苦笑:“赵叔,我的意思是,这几天阴天为主,雨水很少,完全可以行军,步兵明日就拔营,提前东去等我!” “山路湿滑,行军不易啊。” “这个天气,山路干燥不了了,万一北风吹来,路面结冰,岂不是更难行!” 赵云闻言沉思半晌,点头道: “也罢!来人,请严老将军过来!” 不多会,严颜到了。 赵云将阿斗提议说出,言明自己要带着大军先行一步。 严颜诧异:“将军不坐船?” “两万多大军行于巫山,道路崎岖情况多变,交给其他人实在不放心,只能本将亲率。 但是世子这边也要人守护,故此,我欲将世子托付给严老将军!” 严颜闻言脸色郑重:“将军放心,我定护世子周全!” 阿斗心里乐开了花:哈哈,速速走,免得拦我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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